第32章 第 32 章(2 / 2)

“嫂子,那我們先走了。以後有空的話,和霖哥一塊來會所玩。”

錢梵說的會所自然是金煌,那是他和汪鑫等人一起出資開的。故而,錢梵也算是金煌的半個老板。

對方擱下這番話,便轉身離開。

而阮芷音凝望著錢梵和傅琛遠離去的背影,終於察覺出幾分不對。

錢梵方才對她的態度,未免也太熱情了些,那聲嫂子叫的也是真情實意。

難道程越霖沒跟錢梵說,他們兩個是假結婚嗎?

瞥見阮芷音疑惑的眼神,程越霖輕咳一聲,淡淡道:“錢梵這人藏不住事,告訴他不合適。”

“哦。”

聽到男人的解釋,阮芷音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繼而便聽到了遠去的錢梵和傅琛遠隱約傳來的對話——

“傅律師,這代駕說路不太好找,要不你帶我一路唄。”

“沒工夫,自己想辦法。”

“靠,你是不是又要去接你那曖昧對象?傅琛遠,人家都跟你曖昧這麼久了,說不定根本就是個把你當備胎的海王,你可彆昏頭。”

阮芷音:“......”

看起來,確實是個藏不住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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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葬禮結束。

阮芷音和程越霖沒有回彆墅,而是一起乘車回到了阮家老宅。

安靜的客廳裡,除了分開而坐的林成和林菁菲,還有季奕鈞和另一位整潔西裝的中年男人。

阮芷音心下了然,想必對方就是阮老爺子的遺產律師柴鬆。

阮老爺子去世後,柴鬆便和阮芷音通過電話,告知她將會在葬禮過後在老宅宣布阮老爺子的遺囑。

林成沒能去參加葬禮,故而一早就到了老宅,但柴鬆卻執意要等所有人到齊才宣讀遺囑,他也隻能等到了現在。

看見阮芷音進門,林成的語氣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煩:“柴律師,現在可以宣布遺囑了吧?”

柴鬆倒是很有職業素養,沒和林成計較,默默點了點頭,在阮芷音和程越霖落座後站起身。

“各位好,我是阮老先生的律師柴鬆,受他生前的委托,來向各位公布阮先生的遺囑。”

阮芷音平靜頷首:“柴律師好。”

柴鬆禮貌回視,而後切入正題:“阮先生最後一次修改遺囑,是在半個月前。他在最後這份遺囑中,共指定了三位遺產繼承人。”

“阮先生名下的14處房產及基金存款的部分,將按照目前的市值,由指定的三名繼承人平分。”

阮芷音等人默默聽著,神色未變。

林成卻在聽到柴鬆提及三位遺產繼承人後,神情愈發凝重。

阮老爺子近幾年的確偏疼阮芷音一些,但對林菁菲這個外孫女也一直不錯。

季奕鈞是阮老爺子辦過收養手續的養子,也是名義上的兒子。

遺產繼承人隻有三人,阮芷音當然知道,林成心裡擔心的是什麼。

可即便做好了準備,在聽到柴鬆接下來的話時,她仍驚訝地攥緊了指尖。

柴鬆的話清晰傳入眾人耳中——

“阮先生名下40%的阮氏股份,其中30%歸孫女阮小姐所有,林小姐和程先生,將分彆繼承餘下部分的5%。”

除了季奕鈞,其餘人皆是震驚。

阮芷音怎麼也沒有想到,另外一個繼承人不是季奕鈞,也不是林成,而是和她結婚不過兩個多月的程越霖。

她不知道爺爺的這個決定是因為自己,還是單純地喜歡程越霖這個孫女婿。

側首對上男人那稀鬆平常的目光,阮芷音輕笑著搖了搖頭,在他耳邊小聲道了句:“你倒是很討爺爺的喜歡。”

“嗯,證明爺爺的眼光不錯。”

程越霖含笑朝她挑了挑眉,語調雲淡風輕,卻直接刺激到了坐在另一側的林成。

“這怎麼可能!”

林成的情緒有些失控,顯然不願相信自己多年的努力竟然打了水漂,被半路出來的阮芷音和程越霖奪去了大半的遺產!

“姐夫,乾嘛這麼激動。”

季奕鈞淡淡望了林成一眼,久違地喊了林成一聲‘姐夫’。

“這也怪我,老爺子先前跟我提了兩嘴遺產的事,我想著咱們都是長輩了,總不好跟晚輩搶東西。”

“所以我索性建議阮叔,不必考慮我們兩個。這年紀大了,總該自力更生了不是?”

阮芷音還是頭一回見到季奕鈞說出這種直戳人心窩子的話。

要說年紀大,季奕鈞還不到四十,和已經年過五十的林成顯然不一樣。

至於對方放棄遺產的決定,阮芷音也不意外。

畢竟季奕鈞成年後就搬出了阮家,在阮勝文去世後也沒有插手阮氏的事情,似是對阮氏沒什麼興趣。

林成緊握著拳,麵色潮紅,蹙眉反駁道:“可菁菲怎麼說也是老爺子的外孫女,他怎麼可能把那30%股份都給了這丫頭。”

季奕鈞聞言,輕笑一聲:“林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老爺子那40%的股份,有25%是勝文哥留下的,本來就該給音音。”

這個道理,就像阮玲芳把自己那10%的股份留給了女兒林菁菲一樣。

阮氏是阮勝文在世時一手壯大的,當年阮老爺子便想要將公司交給兒子,也給一雙兒女分彆轉讓了股份。

隻是阮勝文夫婦去世時,阮芷音還沒有被接回阮家,法定的繼承人也隻有阮老爺子。

除開阮成文那25%的股份,阮老爺子不過是把餘下的15%平分給了阮芷音三個小輩,說不出什麼偏心。

林成似乎仍不願承認阮老爺子的這份遺囑,指著程越霖擰眉道:“可他不過是個外人,老爺子怎麼可能——”

“林成,程越霖是我丈夫,並不是阮家的外人。”阮芷音開口打斷林成的話,冷笑道,“如果他算外人,你這個婚內鬨出私生子的,又算什麼?”

“你有在這裡鬨騰的功夫,不如好好給林家人找條退路。你以為,自己這總經理還能安安生生做下去?”

林成聞言,輕哼一聲:“阮芷音,你彆忘了,我手裡還有10%的代持股份。就算你想把我拉下來,也得先讓其他股東同意。”

即便沒能得到股份,但他也並不是毫無依仗。林成這些年和阮氏的其餘股東糾葛頗深,這些人可不會輕易被阮芷音籠絡。

若是舍出足夠的利益,私下和其餘股東商定好協議,他仍有翻身的餘地。

“拉下來?”阮芷音搖頭失笑,“林成,如果是你自己沒法再當這個總經理,我還需要費心思把你拉下來嗎?”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涉嫌挪用公司資金,損害公司權益,我有權對你提起訴訟。”

林成像是終於冷靜了下來,輕笑了一聲,平靜看她:“阮芷音,想抓我的把柄,你也得有證據。”

“音音,姑父可沒有做過什麼損害公司利益的事。”

凡是與自己有關的業務流水,在阮氏內部的財務報表中都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阮芷音是查不出來的。

這一點,林成有恃無恐。

“沒有?”阮芷音垂眸,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到林成麵前,“那你看,這些夠嗎?”

“你違背了與TD的海外醫療合作協議中的限製條款,將合作項目中的資金違約轉移到海外賬戶。而我,將會以TD最大股東的身份,正式向你提起訴訟。”

一旦罪名落實,林成少不了五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哪怕他還打著尋求其他股東合作的算盤,這總經理的位置,也做不下去了。

意識到這點,林成震驚抬頭:“之前那項醫療合作案,你是故意引我入坑的?”

儘管TD創辦前期阮芷音曾參與過公司的業務,但後麵她已經退了出去。

林成從來沒想過,秦玦竟然把30%的股份都給了阮芷音!

“林成,不要總是怪彆人,是你自己太過貪心。”

“好啊,秦玦居然把30%的股份都給了你,他對你倒是一往情深。”林成咬了咬牙,突然看向程越霖,意有所指道,“程總就不怕,有一天被人帶了綠帽?”

程越霖瞧了眼林成手裡的資料,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哦?”他哂然一笑,反問道:“我怕什麼?這些股份......”

話說一半,程越霖輕描淡寫地瞥了眼阮芷音,聲音不鹹不淡,“可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你說對嗎?音音。”

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