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一場算計(1 / 2)

風知意好不容易擺脫蘇望亭,才鬆了口氣,這天剛下工,又被女主許梨香喊住,“陳知青,等一下!”

回頭看到“日理萬機”的女主向她追上來,風知意微微眯眼,這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有了不太妙的預感,“有事兒?”

許梨香臉上的熱情友好依舊,“今天不是我二堂嫂回門嘛,你跟我去趟我家吧,我把手表拿來還你。”

風知意總覺得女主又想搞事情,拒絕陪她走劇情,“那你一會送到知青點去吧。”

“今天我家輪到我娘做飯,她剛出月子又帶著我弟弟忙不過來,我得趕回去幫忙,一時走不開。”許梨香態度誠懇地解釋,“你從這裡回知青點正好經過我家,你能在門口稍微等一等嗎?我拿了表出來就給你,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省得我再跑一趟。”

風知意這才想起來她今天換了地方乾活,回去確實需要經過她家。順路、人家又說了原因,她也不好太過不近人情,隻好微微點頭,“那行吧。”

跟著許梨香來到她家,她倒是殷勤地拿了凳子放在院子裡請她坐下,“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我二堂嫂。”

風知意微微點頭,沒有坐下。她隻想拿了東西就走,不想在她家多逗留。

許梨香笑笑,也沒勉強,趕緊跑到了東邊屋子裡去。

風知意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院子裡,看院子門外,來往過路的人時不時地瞄她兩眼,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沒一會,許梨香還沒從東邊屋子裡出來,許家上工的人就陸陸續續地下工回來了。看到院子裡的她,都莫名一詫——

“咦?這人誰啊?”

“哦,陳知青啊!”

“陳知青,你來我家有事?”

最後問話的是許老太,她六十多歲了依然健朗,依然下地乾活。她把農具往院子裡的草棚裡一丟,拍拍手朝她走來。

那拍出的灰塵飛揚,讓風知意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許梨香讓我在這等會她。”

“哦,梨香那丫頭啊!”許老太那滿是褶子的臉一眯眼,本就小的眼睛隻剩下丁點精光,整張臉就像塊又粗又糙又黑的老樹皮,“可是有什麼事嗎?她……”

“二堂嫂!你怎麼可以這樣呢!”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梨香從屋內傳出來的驚怒聲打斷,“這手表明明是我借給你的!怎麼就成了你的呢?!”

眾人一愣,風知意“果然如此”地挑了下眉,就知道女主要搞事情。

剛放下農具的許國昌一聽聲音是從自己的新房裡傳出來,趕緊奔進屋去,“怎麼了?”

也許是聽到外麵的聲音,他剛跑到門口,正好迎麵碰上被許梨香追著出來的何美麗。

何美麗一見他,一臉委屈地撞進他懷裡,抬起手腕上的手表問,“大昌,你說說,這手表是不是你當著聘禮給我的?”

許國昌看了眼同樣看著他求證的許梨香,有些心虛地閃躲開,“是、是啊!”

“二堂哥!”許梨香不可置信地睜大眼,“這手表是借你娶親用的,你也說了三天回門後就還,你怎麼可以不認賬?!”

“什麼借?什麼還?”剛下工回來的許大伯娘踏進院子,把農具一丟,“這不是你送你二堂哥的新婚賀禮嗎?咋滴,哪有送人新婚賀禮還要討要回去的道理?!”

“我、我哪有?”許梨香急忙辯解,“我怎麼會有手表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二堂哥?”

“那就是你的本事了。”許大伯娘似笑非笑地掃了眼在一旁的風知意,“誰讓你對人家陳知青有救命之恩呢,人家送你塊手表感激一下還不值當麼?”

這是要扣死這手表是她感激許梨香的救命謝禮?然後許梨香的東西就是許家的,就是咬死不還了?

風知意姿態閒懶地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挑眉,也不知女主唱這出戲到底有何用意。

“不、不是的!”許梨香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這明明、明明就是我問陳知青借來給你們撐門麵的,二堂哥也是知道的呀!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昧下呢?!”

“什麼昧下?”許老太一臉嚴肅厲聲,“梨丫頭,你可不能紅口白牙地汙蔑自家人!”

然後還義正言辭地對風知意解釋,“陳知青,我們許家可不是那種會昧下彆人東西的人家。這手表,當初梨丫頭說是你送她的救命謝禮,她讓出來給她二堂哥娶親。”

說著,神色慈祥和藹地輕歎,“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這孫子娶親,我也不能讓孫女吃虧是不是?所以我就拿了100個雞蛋跟她換,算是我給孫子出的聘禮。”

聽著貌似通情達理,實則全是強盜邏輯。不僅把責任全都推給許梨香不說,還反複強調對她的救命之恩,道德綁架她不得不認下、這就是救命謝禮,不能要回去。

風知意眼底滲出點嘲諷的興味,不置可否地翹了翹嘴角。她比較好奇的是,女主唱這出戲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我沒有!”許梨香大聲否認,連連搖頭,搖得眼淚飛落,“那100個雞蛋明明是奶您給我娘坐月子補身子的!”

“喲,你娘是生了金疙瘩嗎?”許大伯娘陰陽怪氣地嘲諷,“需要100個雞蛋補身子?誰家媳婦坐月子那麼金貴?你這丫頭說謊也不打打草稿。”

說著,還征詢四周不知何處圍過來看熱鬨的群眾,“你們誰家媳婦坐月子需要100個雞蛋的?”

圍觀群眾都搖頭,說什麼人家幾代單傳的生了個帶把的,月子裡都沒有上百個雞蛋吃。你們許家孫子多得都可以生曾孫了,再生個孫子有什麼好稀罕好金貴的。

頓時,把剛出來的許梨香她娘給臊得不行。

見到軟包子出來,許大伯娘一步躥上前,拉住許梨香她娘問,“金鳳,你自己說說,那100個雞蛋是不是梨丫頭拿手表給你換的?”

說著,還著重強調,“我生五個兒子加起來都沒吃過100個雞蛋,你生了五個丫頭片子之後,才生個兒子難道就特彆金貴不成?就值得100個雞蛋坐月子?”

許梨香她娘被她戳著“連生5個女兒”的傷疤揭短,頓時羞愧得不行,輕輕地掙了掙被她捏痛的手腕,性子本就包子的她常年被壓迫得不敢反駁,“是、是……”

許梨香過去一把扯開許大伯娘的手,把自己母親護在身後,“彆扯上我娘!雞蛋才3分錢一個,100個雞蛋也不過才3塊錢!我會拿一百多塊錢的手表換100個雞蛋嗎?”

“那你二堂哥結婚你不得表示表示啊?”許大伯娘無理攪三分,“你一個丫頭片子戴那麼貴重的手表你戴得起嗎?你命受得住嗎?”

“說了那不是我的!”許梨香憤怒地大聲辯解,“是陳知青的!”

許大伯娘不信地撇撇嘴,“這是你想把手表要回去的借口吧!”

知道在這上麵掰扯不過他們,許梨香抹了一把眼淚,乾脆明確問道,“我就告訴你們,這手表是我向陳知青借的,不是她送我的。現在,你們到底還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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