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厲害(1 / 2)

京市一過五一, 氣溫就直線上升。空氣裡,逐漸有了微熱的氣息。

豔陽天下,暖風和緩, 風知意帶著孩子在自家院子裡, 在用自己新調配的生長劑澆灌她新培育出來的幾株植物幼苗。

而在她身後不遠處樹蔭下的草坪上, 鋪了一塊嬰兒爬行墊, 二狗子帶著小孟灼正趴在上麵拿著彩筆在胡亂塗鴉。

小孟灼可能是趴累了,一骨碌地翻身坐起, 拿起手中那檸檬色的畫筆看了看,然後往嘴裡一塞——

二狗子剛想阻止, 但不知想起什麼,端坐在一旁沒有吭聲, 歪頭看著他。

小孟灼立馬被酸得不行,整個人一個冷激靈,小臉被酸得皺在一塊, 把手中的畫筆一扔!

二狗子在一旁悶笑。

然後, 小孟灼又抓起身旁一支黑色的畫筆, 有些心有餘悸地看了看,還是不死心地往嘴裡一塞——

然後被苦得渾身一抖,苦著臉,“呸呸呸”地連吐出來。

二狗子在一旁樂得不行, 還撿了支紅色的畫筆遞給他。

小孟灼疑惑地看了看二狗子,又看了看畫筆, 不信邪地再往嘴裡一塞——

頓時, 整個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哇”地一聲就哭了!

那聲音突然大得,把歇在樹冠裡的鳥兒都給驚飛了。

正在忙活的風知意手下一頓, 趕緊擱下東西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哇……嗚嗚嗚……”小孟灼哭著撲向自己媽媽懷裡,還指指二狗子、又指指自己的嘴地告狀,“狗狗……嗚嗚……”

風知意看他嘴邊又是黃又是黑又是紅的,就知道他這是又把東西往嘴裡塞了。頓時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二狗子的狗頭,“不是讓你看著他嗎?還讓他亂吃什麼。”

二狗子笑得打滾,“不是,我一直看著他啊!可是他畫兩下,就忍不住把畫筆往嘴裡塞,我有一直攔著的。可是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的您知道不?越不讓他吃,他就越好奇。我就覺得,得讓他自己長記性才行。反正這畫筆不是管家用食物材料做成的嗎?吃了也沒事,就是那滋味比較酸爽。”

比如黃的極酸,黑的極苦,紅的極辣,所以孟灼小朋友是被辣哭的。

風知意也知道自己孩子逮著東西就老喜歡往嘴裡塞,好像通過嘴來認識這世上的萬物一樣。所以,這是管家特意送給小孟灼的“禮物”,聽說她小時候也有一份。

風知意把孩子抱起來,讓他站在她麵前,跟他麵對麵,隨手拿起支畫筆,趁機教育他,“不是跟你說過,這個不能吃。還亂不亂吃東西啦?”

小孟灼以為他親娘還給他吃來著,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兒趕緊捂著嘴“嗚嗚嗚”地哭著搖頭。

孟西洲一回來,就看到一副似乎是自家媳婦兒在訓自家兒子的畫麵,微微莞爾一笑地走近前來,“怎麼了這是?”

看到大靠山來了,小孟灼趕緊撒丫子“嗚嗚嗚”地跑去,“爸爸!”

孟西洲趕緊擱下東西,把跟小炮彈一樣衝過來的兒子抱住,抱起他,脫了鞋子走進地墊裡盤腿坐下,把兒子坐在他懷裡,給他擦擦眼淚,“怎麼了這是?哭得小臉都花了。是不是惹媽媽生氣了?”

小孟灼“嗚嗚嗚”地哭著指指二狗子告狀,“狗狗……嗚嗚嗚……”

然後又指指那支紅色的畫筆,表示焉兒壞的二狗子給他吃紅色的畫筆了。

孟西洲一愣,二狗子平時比他們夫妻倆還要照顧孩子,怎麼會惹哭他?就問,“狗狗怎麼你了?”

“二狗子能怎麼著他,他是自己吃畫筆被辣哭的。”風知意看兒子小嘴兒被辣得紅紅的,就起身道,“你看著他,我去給他煮杯羊奶來解解,他也到時辰該吃一頓了。”

“吃畫筆給辣的?”孟西洲疑惑不解地隨手撿起那支黃色的畫筆試了試,頓時被酸得整個人一激靈,五官都皺到了一塊,忙朝快走進屋的風知意喊,“媳婦兒,給我也煮杯奶茶來!”

風知意無語,不愧是父子,一樣地犯二,一樣地不信邪。

小孟灼則是看到爸爸那副酸爽的樣子,嗚嗚地哭聲一頓,看著他愣了愣,然後忍不住樂得笑了起來。

孟西洲氣笑不是地輕輕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個小壞蛋!”

小孟灼卻從他懷裡站起來,跑到一旁撿起那支紅色的畫筆塞到他手裡,拍著他的手往他嘴邊撥,似乎要孟西洲也試試。

這個紅色是什麼味兒?難道是甜的?兒子這是要把好吃的給他?孟西洲笑盈盈地往嘴裡一遞,頓時被辣得一怔,然後連忙“呸呸呸”。

小孟灼頓時樂得“咯咯咯”地笑得不行。

孟西洲把畫筆一丟,撲上前去,把小孟灼撲倒,“好哇你個小臭崽子,專門坑爹的是不是?!看我怎麼哈你癢癢!”

小孟灼頓時哈哈大笑。

風知意煮好奶茶端出來,就看到父子倆笑鬨成一團。莞爾一笑地上前,“喝奶奶了~”

小孟灼抬頭一看,眼睛一亮,立馬從爸爸虛虛壓著的懷裡鑽出來,爬起來“蹬蹬蹬”地跑上前來,接過自己的奶瓶,就“囤囤囤”地喝起來。

風知意把剩下的一杯遞給孟西洲,好笑道,“你多大了?還能被兩歲的兒子騙到?”

孟西洲也笑,接過奶茶,拉她到旁邊一起坐,小了小聲道,“楚家那老太爺好像過了。”

風知意一怔,隨即微微點了點頭,“什麼時候過的?”

“好像就是剛剛不久。”孟西洲自己喝了一口奶茶,覺得味道還不錯,就遞到她嘴邊,“我剛回來的時候,路過楚家那邊,聽到他們突然嚎嗓子。他們那老太爺不是前兩天就要不行了嗎?”

所以孟西洲猜,那明顯是大人的嚎哭,可能就是那老太爺過去了。

風知意垂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奶茶,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估計吧。”

小孟灼看著爹娘親親密密地湊在一起喝奶茶,也跑過去擠在兩人之間,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的奶瓶,然後學他爸爸遞到風知意嘴邊。

風知意失笑,把他抱在懷裡,親了親他小臉蛋,“娘不喝,你自己喝就行。”

孟西洲也失笑地拍了拍小孟灼的屁股,“小臭崽子,跟你爹搶獻殷勤!”

說著,把杯子裡剩下的奶茶一口氣喝光,起身拿過他之前擱下的袋子打開,拿出一小竹籃子遞給風知意,“寶貝兒看看這是什麼?”

風知意接過沉甸甸的小籃子,打開一看,居然是滿滿一籃子熟透了的桑葚,目色一喜,“從哪弄來的?”

“我托人去找的。”孟西洲又打開麻袋,小心地拿出一棵一米左右的小樹苗,“認得出來這是什麼嗎?”

風知意定睛看了看,“櫻桃樹?”

孟西洲笑著點頭,“想把它種在哪?我來挖坑種下。用你那個生長劑,大概幾天後就能吃到新鮮櫻桃了。”

風知意環顧了一圈院子,這裡基本上被她種滿了東西,大多數都是實驗品,就指指某一處還有空閒地處,“種那吧。”

“好。”孟西洲立馬拎起樹,撿起鏟子過去了。

小孟灼見此,也抱著奶瓶屁顛屁顛地跟上去玩了。

風知意則是起身,把之前沒完成的工作繼續做完。

完成了之後,招呼一旁的警衛員過來,“小吳,你把這盆幼苗搬到太陽底下,保持一直陽光直射,半個小時記錄一次生長狀態,著重測它的體溫。”

“體溫?”警衛員愣了,給植物測體溫?植物也有體溫?

“是的。”風知意沒有解釋更多,警衛員也隻好照做了,“好的。”

說完,就立馬把植株搬去陽光底下直曬了。

風知意則拿起她新調配的生長劑,走向正好把櫻桃樹給種好的孟西洲那邊,把生長劑均勻地澆灌到櫻桃樹底下,招了個警衛員過來,“小李,這是生長劑3.0版本,你記錄下這櫻桃樹的生長情況,一個小時記錄一次就行。”

“好的,博士!”接到任務的警衛也趕緊拿出紙筆開始做記錄,“需要澆水什麼的嗎?”

“不用,”這個他們不清楚,風知意決定自己親自來,“這個我會來做。到時候,你做好記錄就行。”

“好的。”

然後風知意一家人,就回屋做午飯了。

吃過午飯,剛歇過晌醒來,警衛員小張就過來稟告,說是楚家送了“白帖”來,還有孝子布。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就是讓風知意去給楚家老太爺做孝子孝孫呢!

風知意聽得臉黑了黑,當即讓警衛員把東西原封不動地給送回楚家去。

孟西洲擰了條毛巾給她醒醒臉,“都說死者為大,你這樣直接拒絕,楚家怕是又逮到把柄說你的不是了。”

“不然還能怎麼整呢?”風知意接過毛巾擦了擦臉,“我總不能應下邀約,去楚家給楚家老太爺做孝子孝孫扶靈吧?那不就等於是去楚家“認祖歸宗”嗎?”

孟西洲也為難地皺起眉,這楚家也真煩!非咬著他媳婦兒不放做什麼?“那希望這次,楚家能徹底明白和接受你的意思。”

風知意卻覺得,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楚家不明白她的意思嗎?又不是聽不懂人話,她說了那麼多遍、說得那麼清楚,怎麼可能不明白?

他們就是不接受。

果然,她拒接孝子布的當天晚上,楚老爺子就很震驚、很不可思議地跑來瞪她,“你眼睜睜地看著你太爺爺去世也就罷了,現在連他過了,你都不去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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