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上大學(1 / 2)

從恢複高考的消息公布, 到高考,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很多放下書本近十年的人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考場一片哀嚎慘淡。

風知意聽孟西洲從考場上回來跟她說,很多人考得一臉驚慌茫然, 甚至還有位考生不知是因為看到考題不會做緊張、還是被天寒地凍給凍得, 竟在考場上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地暈過去了!

風知意聽得有些唏噓,這大概就是太過看重的後果。就好像是瀕臨絕境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高考”這棵救命稻草, 卻發現自己不會做題?就怒急攻心地暈過去了?

畢竟, 要不是生存環境太差, 也不至於衣食不足導致凍得唇色發紫。而正是因為急於擺脫這種困境,所以太過看重高考這契機, 才在發現自己答題不順時,搞得自己心態崩潰直接暈厥吧?

因此, 風知意格外細心溫柔地嗬護同樣在高考中的孟西洲。

孟西洲看破不說破,趁機在夜裡抱著她好好撒了會嬌, 第二天身心愉悅地繼續去考試。

其實他並沒有多看重這次高考,這次若不行, 還可以明年;明年還不行,大不了他以後自考文憑。

更何況, 他覺得這次答題挺順的,所以第二天考完回來跟風知意說, “我覺得我應該考得不錯。”

風知意笑,“那就好。快進來吧,我給你們倆準備了羊肉鍋子,你們好好暖暖。這考完了, 你們倆也放鬆放鬆。”

緊跟在孟西洲後麵下車的陸佳良笑問,“我又可以蹭飯了嗎?”

昨天考完在他們家吃了頓好的,今天又蹭,這家家戶戶口糧都有數的時期,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兒,”風知意招呼他進來,“這高考,人生中也許就這麼一次。你們兩有緣一塊參考,也算是“同窗學友”了吧?”

就像是後世同班同學高考完,以後各奔前程,“考完還不得好好聚聚、慶祝一下?而且,等你拿到錄取通知書就要回去了吧?以後,估計很難再見一次了。”

陸佳良想想也是,跟著他們夫妻倆進了屋,謙虛道,“還不一定考得中呢,這錄取通知書也不知道有沒有。”

“怎麼會沒有?”之前輔助他們倆溫習的時候,風知意就發現陸佳良底子很不錯,問過後,得知他本就是高中畢業,而且學習很不錯。下鄉這些年也沒有什麼彆的興趣,就愛看書。再加上孟西洲又提前了差不多快一年的時間給他透信兒,又給了針對性很強的高考資料,他還能考不中?

所以風知意覺得,“你九成能考中,說不定還能拿了咱們省的省狀元!”

陸佳良其實也挺有信心地笑道,“那承你吉言。”

說著,看著他們那三個孩子看見孟西洲,就歡呼地一起衝過來,“爸爸!”

“欸!”剛脫掉外套的孟西洲忙蹲下,卻不料三個孩子一起把他給衝翻了,然後父子四人嘻嘻哈哈地打鬨在一塊。

陸佳良在風知意的招呼下,脫了外套掛一旁後圍著鍋子餐桌坐下,羨慕地看著在厚厚軟軟的地毯上歡鬨成一團的父子四人,跟風知意笑道,“難怪之前他要填一個省城這邊的學校,這若換做是誰,恐怕都舍不得走遠吧。”

這個時候的高考,是考前就填誌願的。陸佳良是填了兩個京市大學,一個海市。而孟西洲填了一個京市、一個海市,最後一個就是離這裡最近的省城大學。

風知意微微點頭,把燙在熱水裡的碗筷給取出來一一擺開,“他確實有些放不下家裡。”

所以想著如果考不上京市和海市的大學,最起碼能回省城這邊,這偏遠地區的競爭稍微小點。

陸佳良表示理解,但他覺得孟西洲學得也很不錯,極有可能考遠了,“如果考上了京市或海市那邊的大學,你們要陪著去嗎?”

這裡太過偏遠,來回一趟京市海市,路上都要花個三五天。真考去了京市海市,恐怕一年都難以回來一趟。可老婆孩子都在這邊,怎麼放心得下?

風知意招呼父子四人過來準備開飯,回頭衝陸佳良微微搖頭,“不了,我在這裡有工作,走不開。”

不光是基地的事,還有學校的事,她確實走不開。而且,她也不想帶著孩子搬來搬去,太折騰人。更何況,孟西洲可能也不會在學校久呆。

陸佳良想想也是,看著紛紛一骨碌爬起跑過來的三孩子在風知意的招呼乖乖坐下、用熱毛巾擦手準備吃飯的樣子,深以為然地點頭,這確實。

她若沒了這份工作,孟西洲又要去上學,一大家子沒了收入怎麼在大城市裡過活?把三個孩子養得這麼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風知意給孟西洲和陸佳良倒了米酒,給三孩子倒了果汁,跟孩子示範地端起她自己杯子裡的米酒,“來,咱們祝爸爸和陸叔叔金榜題名。”

三個孩子立馬端起小竹杯裡的果汁,奶聲奶氣地道,“祝爸爸和陸叔叔金榜題名!”

孟西洲和陸佳良立馬感動地舉杯跟他們一一碰杯笑道,“謝謝飯飯、菜菜還有米米!”

歡樂地吃過慶祝高考結束的飯後,就是磨人的等待錄取通知書。

不過基地裡就兩個考生,這種焦慮等待的氣氛倒不重。

尤其是孟西洲又跑去工地上忙活,雖然下雪了,但工地上還有很多活兒可以繼續做,所以工程並沒有停。

而陸佳良也跟著研究辦忙著藥材的防寒保暖工作,兩人都無心、也沒空去焦心忐忑。

兩人的錄取通知書,大概過了一個月的樣子,郵遞員一塊給送來的。

一個清大,一個京大。而且還真被風知意給說中了,陸佳良還真成了省狀元,還來記者采訪登報了呢。

這可讓軍營裡小小地歡騰了一下,與有榮焉。

不過都年底了,風知意給兩人小小地慶祝了一下,就把陸佳良送上了回家的歸程。

這一彆,以後就是天涯各一邊,可能就是數年不見,甚至再也不見。

陸佳良很是感慨自己終於要離開這個困住了他八/九年的地方,有讓他憤恨的、如泥潭般的黑暗過往,也有讓他感動溫馨的人情溫暖,尤其慶幸自己遇到了風知意夫婦倆,臨彆前依依不舍地叮囑,說是一定要保持書信來往。

風知意夫婦微笑點頭,目送他的車子開遠,有些感慨道,“他應該是雀躍吧。”

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走向光明遠大的未來。

孟西洲微微頷首,攬著她走回屋裡,“大概是。”

畢竟陸佳良走的時候,眼睛一直發著亮。

風知意側首看他,突然也有了不舍,“等年後開春,你也要走了。”

孟西洲心有所動,雙手把她摟進懷裡,垂首親了親她,“我會儘快回來,不會離開你和孩子太久。”

風知意抬首看他,“你打算怎麼做?”

畢竟這大學一上要四年,可他又不像她一樣有很深厚的專業基礎,拿什麼去跟學校申請隻考核不上課?又拿什麼保證自己的學業不落下?學校裡如何會同意給他開這個特例?

可他不讓她插手,說他自己有辦法,問他有什麼辦法也不說。

孟西洲笑笑,還是不說,“等我做到了再告訴你。”

他不想空口說大話,但他媳婦兒能做到的事,他也想憑自己本事努力做到。

“行吧。”風知意也理解,他不想受妻子庇護的男性心理。

知道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過年期間,孟西洲都一直跑上跑下地忙著安排好工地上的事情,保證哪怕他不在,也能穩妥運轉至少半年。

這樣,他媳婦兒也不用太操心太勞累。

等過了年,孟西洲就要出發北上去求學了。

因為這邊有基地和學校的事情沒法拋下,而且帶著孩子也不方便,所以夫妻倆商量著,不用風知意送孟西洲去學校報道,他一個人去就行。

隻是這離彆的日子越近,孟西洲就越依依不舍,隻要不是在外麵忙活,他幾乎都黏在風知意身上了。

風知意給他收拾著行李,拍拍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彆在這礙手礙腳,去跟孩子們道個彆。明天你一大清早的就要去趕火車,孩子們肯定來不及醒。等他們醒了,估計就吵著要爸爸了。到時候,我可招架不住。”

從後麵摟著她不放手的孟西洲側首親了親她的耳垂,“那今晚讓他們三個都睡小房間好不好?”

風知意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有些赧然地嗔了他一下,“你有本事,你去說服他們。”

“好!”孟西洲眼睛一亮地重重親了她一口,“看我的。”

說著,還真的去找還在客廳玩耍的三個孩子,哄著他們一起去小房間睡覺。

風知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等她幫他把行李都給收拾好,過去找他時,看到三個孩子已經在他的輕拍下睡著了。

“怎麼辦到的?”風知意有些訝異,這三孩子非常喜歡跟他們夫妻倆擠著睡,尤其是剛剛過去的這個冬天,說爸爸暖和,爭搶著擠在他們爸爸懷裡睡。

孟西洲笑笑,輕輕“噓”了一聲,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來,輕輕帶上門,然後一把抱起她,“智取!”

風知意低呼地輕捶他肩膀,“小聲點,彆吵醒孩子。”

“好!”孟西洲抱著她迫不及待地往大房間裡走,掩飾不住地雀躍和激動,“今晚你是我一個人的啦!”

這語氣,好像是終於把她從孩子們手中搶回來了一樣,風知意微微好笑,剛要說什麼,就被他丟到了柔軟的床上給壓了下來。

纏綿輾轉了一夜,都快天亮了,風知意見孟西洲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捧起他還在到處啃的頭,“快5點了,休息下,一會好起床了。”

孟西洲湊在她嘴角親了親,又歪頭親了親她耳垂,一路蹭著往下,“可我還想要。”

風知意手指/插/在發間輕輕揉著,“一個晚上都給你了,還沒夠啊?”

“嗯,沒夠。”孟西洲口齒不清地埋首啃著,“我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個月,可你答應我一周三次的。你算算,這得少我多少次?今晚根本連零頭都補不回來,我虧大了。”

“有你這麼算賬的嗎?”風知意失笑,一個巧勁翻身,把他壓下,親了親他嘴角,“那等你回來,我都補給你,嗯?”

孟西洲抬手把她的腦袋壓下來摁著她親,“真的?不會跟上次那樣賴皮不認賬?”

風知意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賬呢,笑,“真的,這次不騙你。你給我留點力氣,我還想給你做早飯呢!”

“不用麻煩。”孟西洲不想她這麼早起來忙活,把被子往上扯了扯,蓋住她光潔的肩頭,“你不是給我準備了不少好吃的放在包裡嗎?餓不著我。”

“那些都是乾糧,大清早的總得吃點熱乎的。而且食材昨晚我都準備好了,一會起來隨便弄一下就可以了,不麻煩的。”風知意額頭抵著他的額頭,鼻子輕輕蹭著他的鼻子撒嬌,“我想給你做些好吃的放在路上吃,好不好?”

這對離鄉背井的人來說,不僅胃暖和,心也暖和。

所以孟西洲還哪能說不好,心下柔軟地抱著她微微一側身落下來,然後把她緊密無間地摟進懷裡,“好,那你休息會。”

“嗯。”風知意窩在他胸膛裡閉目養神,用異能悄悄恢複體能。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會,等到了五點,天還沒有亮,孟西洲就把她抱去廚房拉亮燈,一起做早飯。

隻是,風知意在忙活,孟西洲像大型貓科動物一樣,從後麵熊抱著她不撒手。而且還抱著抱著就咬著她耳朵往下親,手還往衣服裡麵摸去。

風知意被他撩撥得麵紅耳赤、氣息不穩,沒好氣地拍他手,“彆搗亂,你還要不要吃飯了?”

其實相對於吃飯,孟西洲更想,“我想吃你。”

他剛剛本來就沒吃飽,所以等早飯做好,孟西洲還真的把早飯和風知意一塊給吃了。

風知意被他給羞臊得不行,這幸虧是在自己家,孩子們也還沒醒,不然在廚房餐桌這種地方,真的是……風知意沒好氣地去擰他!

孟西洲一臉饜足,笑盈盈地給她整理收拾好,“等我回來,在隔壁院子裡起個木屋,把三個臭小子趕過去住,然後我們在各處都試試好不好?”

風知意頓時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了,“滾滾滾!你個臭流氓!”

孟西洲低笑,把她抱進懷裡、抱進木屋的房間裡,給擱在床上,“那我滾了?你好好休息夠了再起床。”

臨彆了,風知意也顧不上再生他氣,抬手勾住他脖子壓下他親了親,“路上小心點,到了就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孟西洲回了回親她,給她掖好被子,親了親她額頭,然後起身拎起行李出門。

風知意看著他關上房門時朝她微笑地擺擺手告彆,然後門被合上,心裡猛地一陣悵然若失。翻了個身,準備再睡會的時候,瞄到床頭櫃上孟西洲的手表,頓時驚起抓起手表追出去,“等一下!”

孟西洲正準備關上院門,看到媳婦兒追出來,忙把行李大包一丟迎上去,“怎麼了?”

風知意拿起他的手,把“手表”給他戴上,“這個你忘了。”

“這也值得你外套也不披件就跑出來,”這春寒料峭,孟西洲看她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趕緊把外套展開把她裹進懷裡,“也不怕凍著。回頭我再買一塊就是了,又不礙事。”

“不行!”風知意給他戴好,拍了拍他手腕,嚴肅地交代他,“你隻能戴著我送你的這塊,出門在外不要摘下來,就算洗澡也不要摘,它防水的不礙事。”

孟西洲聽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眼眸若有所思地微閃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了什麼隨即承諾笑道,“好!我隻穿戴媳婦送我的。”

風知意知道他答應過她的事基本能做到,放心下來,“嗯,那你快去吧。”

孟西洲卻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回有“暖氣”的屋子裡才把她從懷裡放出來,“彆再瞎跑出去,快回房補會覺。你是不累還是咋地?嗯?”

說到最後,聲音明顯充滿了某種危險的低沉。

風知意卻抱住他踮起腳親了親他,是真有點舍不得,“早點回來,不準跟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學生過多接觸,知道嗎?”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媳婦兒這麼明顯地吃醋、這麼緊張他,孟西洲簡直心花怒放,激動地抱著她一頓深吻,吻得她腿軟站不穩了,才拉絲退開,聲音暗啞地低笑,“再年輕漂亮,也抵不上我媳婦兒的千萬分之一。”

“彆油嘴滑舌!”風知意微微喘氣,嚴肅著一張粉若桃花的臉,“我是在說認真的!你可要記得:你是已婚男,有老婆孩子的,注意跟女學生保持距離,不要給人錯覺和幻想。”

她從曆史中了解過不少,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可是有很多拋棄了原配偶,在大學裡找到了“誌同道合”的革命同誌。

她雖然相信孟西洲的品性,但他長得這麼招人,成為了大學生也沒了那地主崽子的低人一等,指不定有的是年輕姑娘對他前仆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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