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解決此事的師姐隻好給鐘祈蘊打了電話,鐘祈蘊此時正在外地。他除了彩排第一天來過之後,便一直沒有再來看過他們排練了。
師姐跟鐘祈蘊講了事情的經過,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帶上哭腔,“老師,我們現在真的找不到人了,離演出隻有兩天了。”他們整整排了兩個月,所有人為這個演出付出那麼多,不管最後演出效果如何,現在《梁祝》沒了梁山伯,他們恐怕隻能退出兩天後的正式演出。
裴鶯鶯站在舞台上,她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覺得非常地可惜,雖然她一開始隻是抱著接近鐘祈蘊的態度報名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仿佛覺得自己就是祝英台,而她的梁山伯不見了。
師姐跟鐘祈蘊打完電話走了回來,她擠出一個笑,“大家不要沮喪,鐘老師說他現在坐飛機回來,幫我們想想辦法,今天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回去好好睡一覺,如果有最新進展我會在群裡通知大家。”說到這裡,她拍了下手,“大家開心點,就算最後沒能演出,我們也是最優秀的。”
……
裴鶯鶯換下了服裝,交給了管服裝的師姐,才走出了大禮堂。她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手機上已經有好幾個季棠的未接電話,她挑了下眉,回撥了回去。
“喂,乾嘛打那麼多電話給我?”裴鶯鶯問。
“你彩排結束了?”季棠沒回答裴鶯鶯的問題,反倒問了一個問題。
裴鶯鶯聽對方提起自己的彩排,表情沮喪了許多,“對,不過出了點事,扮演梁山伯的男生骨折了,現在躺在了醫院了,我們的演出可能……”她說到這裡,話戛然而止。
季棠是妖,可以治好栗軒的腿,但栗軒的腿突然好了,所有人都會覺得奇怪吧。
“你要我幫忙?”季棠似乎已經知道裴鶯鶯此時在想什麼了。
裴鶯鶯想了下,才說:“不用了,實在不能演出就算了吧。”
隻是有些可惜,而且都半年了,鐘祈蘊那邊一點進展都沒有。聽季棠說,鐘祈蘊倒是約了他很多次,不過季棠都拒絕了,鐘祈蘊也不氣餒,一件禮物又一件禮物地給季棠送,若是去外地,定會給季棠帶伴手禮。
“那你今晚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季棠在手機那頭說。
裴鶯鶯腳步頓住,她看著不遠處的人,忍笑地對手機說:“你都來堵我了,我隻能有空啦。”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加速小跑衝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前麵。
季棠穿了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戴著黑色鴨舌帽,還戴著一個口罩,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不過裴鶯鶯知道他並不是為了遮擋容貌,而是因為冬天到了,他這條蛇非常怕冷。
“等了多久了?”裴鶯鶯跑過去就問。
季棠強行牽過裴鶯鶯的手,他的手冷冰冰的,但裴鶯鶯都已經習慣了,“等了好久,我都要凍僵了。”他低聲說。
裴鶯鶯隻覺得好笑,她瞪了季棠一眼,“誰讓你大冬天不冬眠,我都讓你冬眠了。”
季棠牽著裴鶯鶯往前走,他聽到裴鶯鶯的話,並沒有反駁,而是微微垂眸,長睫掩住他眼底的情緒。站在他身旁的裴鶯鶯並沒有注意到季棠情緒的不對,她由著對方牽著自己的手,過了一會,又拿自己的頭靠了一下季棠的肩膀。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就是玩得好的兩個女生,所以無論他們在外麵是牽手還是擁抱,都不會被多看幾眼。
“對了,我們待會去吃什麼?”裴鶯鶯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火鍋?”季棠問。
裴鶯鶯認真地想了下,“那萬一你掉進火鍋裡怎麼辦?”
季棠:“……”
他有些鬱悶地看了下裴鶯鶯,“你是把我當成食材了嗎?”
裴鶯鶯眨了下眼,回答得理直氣壯,“是很多人吃蛇肉啊!!!”
季棠突然伸手貼到了裴鶯鶯的脖子,冷得她直接變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