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六十八張友人帳(1 / 2)

夏目妹妹的友人帳 火照 18968 字 5個月前

小羊羔是香香軟軟的,還帶著點甜甜的奶香,抱起來像在抱著一團軟綿綿的雲朵,它們咩咩的叫著,用嘴巴在人的身上拱來拱去。

夏目櫻子愛不釋手的盤了半天的小羊羔,然後在太宰治的大聲咳嗽下終於回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小櫻子呀,你看了這麼久,有什麼發現嗎?”太宰治問道。

夏目櫻子:“……小羊羔真的很可愛?”

“……其他的地方呢?”

“完,完全沒有?”

不論是咒力的殘餘,還是被詛咒過的痕跡,都一點沒有看出來。

二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然後這次輪到太宰治沉痛的扶額了。

可,可惡,為什麼頭一次覺得和櫻子相處起來的感覺是如此的讓人疲憊?

“剛剛我有問羊圈那邊的婆婆。”太宰治歎了口氣:“牲畜得的怪病最明顯的表現形式就是越發的嗜睡,所以每天吃草料的時間不夠,就越來越消瘦了,但是不致死。”

夏目櫻子:“唔……這一點倒是很契合生命力被奪走的那一點。”

為了挽回身為臨時咒術師的尊嚴,她趕緊補充道:“那接下來我們就去看看溫泉吧,太宰君。”

太宰治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此時此刻,他突然間有了種年假過程中被強行拉去加班的奇怪錯覺。

因為伊哈特伯村裡普遍都是老人的緣故,村莊的孩子並不多。

在去往村莊溫泉的過程中,道路稍有崎嶇,兜兜轉轉,又是最開始的倆個少年自告奮勇的來為他們帶路。

宮澤賢治和虎杖悠仁,這兩個孩子都是性格開朗,外向活潑的類型,大大咧咧的和他們聊了很多事情。

“伊哈特伯村是被伊哈特伯神庇護的村莊,所以村子一直風調雨順,收成豐盛,數百年來都存在的很好。”

“不過,我的奶奶告訴我,似乎在很早以前的時候,這座村莊也有過可怕的妖怪出沒,導致伊哈特伯神的力量虛弱,村莊失去了庇護。”

宮澤賢治說到這裡的時候,隻當這是一個傳說故事聽的夏目櫻子,此刻的腳步稍微遲疑了一瞬。

“妖怪?”

“是啊,大人們都這樣說的。”宮澤賢治樂嗬嗬的撓了撓頭:“不過,那個時候有個路過的好心除妖師,幫我們大家解決了這個困擾。”

聽到這裡,夏目櫻子不由得有點感慨。

“原來如此,那位除妖師……會是誰呢?”

“奶奶告訴我的說法,似乎是一位名為玲子的女性。”騎在牛背上的宮澤賢治拍了拍牛,思索片刻,十分確信的對夏目櫻子說道。

夏目櫻子:“……”

外婆,怎麼哪都有您?

所以冥冥中果然是有緣分的力量,將她兜兜轉轉的指引到了外婆曾經來到過的村莊,並且希望自己能夠拯救它吧。

然而,背著宮澤賢治的這隻牛走到一半,半邊身體突然搖搖欲墜,櫻子眼疾手快的將賢治抱了下來,牛也腳步虛浮的趴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牲畜得的“怪病”,十分直觀的展現在了她的麵前。

夏目櫻子上前檢查了一番,確認了這隻牛隻是睡著了

“沒辦法了,接下來隻能帶姐姐你們走過去啦。”宮澤賢治說道。

太宰治對此倒是沒什麼反對意見,他正打了個哈欠悠哉悠哉的環顧四周,但是下一秒,眼前的一幕便讓他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似乎也就四五歲的孩子,將整頭牛輕飄飄的舉了起來,一本正經的扛著它繼續前行。

剛剛是你騎牛,但是現在換成了牛騎你是什麼鬼啊?

這年頭的幼兒發育的,都這麼離譜嗎?

虎杖悠仁緊跟其後:“賢治,你一個人扛累不累啊,我幫你扛一邊吧。”

“唔,不用啦,一點都不重,悠仁想要幫忙的話,回來的時候你幫我扛一半路就好了。”宮澤賢治笑眯眯的回答。

太宰治:……看著這兩個孩子如此“互幫互助”,突然間覺得自己作為年長十歲的青年此刻有那麼點羞愧。

“沒關係的太宰君,就算你不幫忙也沒什麼的。”夏目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扛不起來也很正常的呀,雖然你是我們之間最年長的男性,那邊倆個扛著牛的孩子看起來就四五歲的樣子,但是他們肯定是受了伊哈特伯神的祝福所以力氣才這麼大……吧。”

太宰治:……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幸好,太宰治沒有彆扭太久,一行人連帶著一頭牛,很快便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目的地。

溫泉距離徹底乾涸也大差不差了。宮澤賢治在旁邊比劃道:“以前最深的地方能讓孩子整個人都進去遊泳,現在隻能勉強沒過我們的膝蓋這樣子。”

櫻子淹著溫泉的積水處走到泉眼,一路都在仔細觀察。

最後她終於在泉眼的位置檢查片刻,發現了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翻過來之後,似乎繪製著什麼奇異的花紋。

她俯身將這塊可疑的石頭搬了起來,回過頭展示著詢問道:“賢治,還有悠仁,你們有見過這個花紋嗎?”

倆個孩子麵麵相覷,似乎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唔,這就奇怪了。

夏目櫻子想起來了有關“石洗大人”的傳說,那位石洗大人會在旅途過程中,在石頭上繪製花紋,以此辟邪祈福。

理智告訴她,村莊出現了這種情況,也許這塊石頭上紋路的作用,和石洗大人的祝福截然相反。

夏目櫻子從背包裡取出紙筆,照著石頭的圖案複刻了花紋,一

方麵拍照請求哥哥去問一問貓咪老師和丙他們是否有見過這種花紋,另一方麵她將這塊可疑的石頭收了起來,準備等會一起去問問村長。

另一邊的夏目貴誌,此刻剛好和名取周一待在一起,於是夏目貴誌便順勢詢問了他有關這花紋的問題。

後者在看到手機圖片上的花紋時,神色驟變。

“……這是一個詛咒。”

“並非針對人類,而是針對妖怪的詛咒。”

在發出消息的十分鐘之後,夏目櫻子便得到了哥哥的回複。

“某些除妖師為了收服妖怪作為式神,逼迫它們簽訂契約,會不擇手段的使用各種方法強迫於它們,而這個詛咒就是針對擁有地縛靈性質的妖怪設計的。”

“地縛靈的妖怪無法逃走,活動區域被限製在某個範圍,於是那些除妖師會在範圍之內設下詛咒,一點點的剝奪妖怪的力量,而遇到這種詛咒的妖怪,結局一般隻有倆個,妥協成為式神,或者直接被汲取力量直至消亡。”

……好過分。

這是夏目櫻子聽到這一解說之後的第一反應。

她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村莊的生機被剝奪的真相,隨之而來湧上心頭的,是更多的憤怒。

身為除妖師,與他們締結契約的式神,不應該是身為朋友或者同伴這樣的性質嗎?

就連締結契約都要如此強迫,甚至帶著明顯的上下級和奴役感。

“……太宰君,我好生氣。”

她掛斷電話,即使深吸幾口氣,也根本無法平息此刻的心情。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行為粗魯極端的除妖師的做法,擁有了諸多妖怪朋友的她,此刻的內心極其複雜。

嘛,簡單一點說就是,對那些人類的做法極度生氣。

簡要的在女孩子打電話的時候聽了兩耳朵,太宰治也基本上揣測出了前因後果。

“我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太宰治衝板著小臉的少女勾了勾手指,讓她附耳過來:“沒辦法解決掉造成問題的人,總之先解決掉眼下的問題,之後再找機會用武力將他們打到服氣吧。”

夏目櫻子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她嘗試將印刻了針對妖怪詛咒的石頭高高拋起,然後拔出劍,運用呼吸法和咒力將其粉碎。

很簡單便做到了。

哥哥剛剛說了,破除詛咒的方式十分簡單,隻消咒力和靈力強於對方,然後將繪製的封印徹底破壞就好了。

當然,內心切開是黑的名取周一,並沒有提及這個破解方法會給施加詛咒的除妖師造成一部分的反噬。

畢竟他也對這種強行脅迫妖怪二選一做式神的方法,稍有不恥。

虎杖悠仁和宮澤賢治很快將“伊哈特伯神的生命和力量正在被奪取,因此需要在村莊找到繪製著這個花紋的物品”的消息,遍布到了整個村莊。

發動整個村落的力量一齊尋找,進度就變快了很多。

有木乾,有碎掉的碗碟,甚至有村民在自家堆砌的牆壁磚頭上發現了這個詛咒花紋,他們非常生氣的用自己的鋤頭揮了揮發現沒有作用,根本無法破壞這些物品之後,這才將這一係列的物品堆到了村落門口,由“咒術師”大人統一處理。

在最後一個被尋找到的詛咒物品被處理之後,虎杖悠仁吭哧吭哧樂嗬嗬的跑過來宣布道:“大家!溫泉的泉眼又活過來了!”

聞聽此言,村莊原本稍有沉悶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其樂融融了起來。

村民們發自內心的感謝著這位年幼的少女,成功的幫助了整個伊哈特伯村。

起初其實確實有人不太相信是怪力亂神的現象造成這一切的,但是如今摧毀詛咒帶來的效果簡直立竿見影,這讓村民們不信也得信。

大家非常高興,甚至要按照百年前的傳統舉辦一次篝火晚宴,款待和招待尊敬的客人。

然而,雖然詛咒已然破除,但是櫻子心中的巨石並沒有落下。

設在村莊的詛咒是暫時破了,但是她覺得那些搞陰狠手段的除妖師不可能說罷手就罷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村民們圍著篝火

載歌載舞,夏目櫻子抱著新燉煮好的牛肉湯羹,美食當前,她卻依舊有點悶悶不樂。

“小櫻子。”她的腦袋被拍了拍:“村莊已經起死回生了,農作物和牲畜的情況都在好轉,你不開心嗎?”

“倒不是不開心吧……”夏目櫻子婆娑著木碗:“太宰君,我就是在想,如果我離開之後,那些除妖師卷土重來,故技重施怎麼辦?”

“或者小櫻子有沒有聽說過一次詞,叫守株待兔?”太宰治將湯勺遞給她,笑眯眯道:“嘗嘗吧,伊哈特伯村的特產土豆燉牛肉真的很美味。”

果然和外婆的遊記裡麵記錄的一樣,很鮮美。

溫熱的食物溫暖了內心,也溫暖了她的胃。

“守株待兔……”夏目櫻子呼的站了起來:“難道說那些除妖師馬上就會回來嗎?”

後者沒肯定也沒否認,接過她手中的木碗,又為她盛了一碗。

“我要揍扁他們。”櫻子感覺周身重新充滿了力量,她氣呼呼的放完了狠話,然後端起牛肉羹再度一飲而儘。

太宰治很是欣慰。

一晃眼,曾經那個小小的孩子,溺水的貓咪,現在已經成長成了正義感十足的喊著要揍扁愚蠢除妖師的,閃閃發光的鑽石了。

果然自己當初的一時興起並沒有看錯人呢。

啊等等,他為什麼要用鑽石打比方。

快忘掉快忘掉,好晦氣。

與此同時,的場一門中。

“近期的式神收容任務,進行的如何了?”

除妖師的場一門,是目前在除妖世家中赫赫有名的一族,而其中的族長的場靜司,年少有為,十分年輕便坐上了家主之位。

此刻問話的正是的場靜司——一位蓄著長發,皮膚顯現出病態蒼白的俊美青年。

他的右眼上覆蓋著一層咒符,被長發所遮蓋,另一邊的眼中流出妖冶的赤色,青年薄唇輕啟,淡淡的詢問身邊的男性。

“放心吧,家主大人。”旁邊的中年男性立馬畢恭畢敬的回答:“不過是一座上不得台麵的偏僻村莊裡麵的地縛靈,膽敢自譽神明罷了,用不了多久,我回去收網時,它就會跪著懇求我收服它為式神。”

的場靜司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們的場一門,為了除妖以及獲取強大的式神,向來是不擇手段。無用的式神便

會在一定的時機榨取價值廢除掉,以達到效益最大化的目的,而為了得到強大的妖怪作為式神,有時候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下作手段,也是必要的。

畢竟除妖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人類,無論怎樣利用妖怪,為了同類,這些都是正義之舉。

他們的國度,對神明的概念其實十分混淆,有些時候,一些山中野怪,得到了人類的信仰,甚至真的會獲得力量,被奉為神袛。

不過這種“神袛”,在的場一門的眼中,隻是些更好用的式神罷了。

中年除妖師十分自信的與家主的場靜司彙報完了近期的工作成果之後,陡然咳出了一口血液。

血漬濺落在的場靜司的淺灰色羽織上,顯現出更加黯淡的色澤。

“十,十分抱歉,家主大人。”男人慌忙道歉,然而破壞詛咒之後的反噬已經接二連三的到來,他滿臉痛苦的栽倒在地,的場靜司將手頭上的治愈符咒迅速拍在這家夥的身上,並且換來了門外的族人對其進行緊急救助。

針對那隻妖怪的詛咒,被人為的毀壞掉,因此才會遭受如此嚴重的反噬。

不管做出這一舉措的是人類亦或者妖怪,此情此舉都無異於在抽打他們的場一門的臉。

的場靜司望著族人狼狽的模樣,思索片刻,又喚來了新的族人,他預備親自連夜去那座“上不得台麵的小村莊”查看狀況。

夏目櫻子是在用新湧現的溫泉水,暖洋洋的洗了個澡之後,走出院門舒展身體練劍時,意外看到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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