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十五張友人帳(1 / 2)

夏目妹妹的友人帳 火照 16338 字 5個月前

芥川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關在一片漆黑的囚籠中。

手腳被鐵鏈拷在了一起,運用普通的方法無法掙脫,就連嘴巴也被膠布黏著,完全發不出聲音。

銀努力回憶著事情的經過。

早晨,哥哥和同伴他們例行出去搜尋物資,留下她一個人駐守在庇護所,但就在不久之後,廢舊的木門被一腳踹開,一群黑衣人來者不善,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外。

其實最近她有聽說過擂缽街的青少年失蹤的消息,哥哥他們也正因如此才將她留在了相對安全的庇護所。

可沒想到,為了保護她的貼心舉措,反而是將她推倒了危險麵前。

芥川銀意識到了這些人的目的為何,她警惕的舉起僅剩的武器試圖保護自己,她聽到那些人十分不耐的說道:“嘖,不是基地嗎?怎麼隻剩下一個小鬼了。”

“有一個就不錯了,這個看起來資質還不錯,速戰速決吧。”

年幼的少女,尤其是她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掙紮和防身的異能力的情況下,在那些全副武裝的成年人手中根本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擄獲了。

她竭力掙紮著,然而在被藥物迷暈之前,她聽到了哥哥聲嘶力竭呼喚自己姓名的聲音,還有一聲木倉響。

然後她的世界歸於沉寂,一直到現在才勉強醒來。

身上的鐵鏈叮咣作響,而芥川銀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對她自身的處境而害怕,而是擔憂的想著——哥哥他在哪裡呢?

哥哥他最後來救自己,那哥哥,因為他們的攻擊而受傷了嗎?哥哥也被抓來了這裡嗎?

被擂缽街的居民視作狂犬和凶獸的芥川龍之介,在銀的眼中,是與她相依為命的兄長,僅剩的家人,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

兄妹倆向來都是沉默寡言,不擅長表達內心情感的人,但是他們對於彼此的愛從來不是用言語能表達的。

這一點,從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哥哥拚了命也要來拯救她,就能看得出來。

鐵鏈碰撞到牢籠的欄杆,負責看護她的人蹙起眉,暴躁的用鐵棍使勁敲了敲欄杆作為威嚇。

“喂,彆吵了!”那個男性的聲音裡充滿不耐:“否則那個男孩的下場就是你的好榜樣!”

“……!!!”聞聽此言,芥川銀卻更加瘋狂的掙紮了起來。

她的這個行為大大的促進了那個看守者的戾氣,於是他十分惡趣味的笑道:“哦,原來如此……那個小狼崽子啊,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嗎?原來被世界拋棄的垃圾場裡也會有感人至深的同伴友誼嗎,哈哈哈。”

“隻不過,他這次可能再也沒辦法來救你了。”男人獰笑:“這個點他的屍體可能都涼透了吧?蒼蠅已經迫不及待的在他的眼眶裡產卵了,再過不久就會開始腐爛了。”

聞聽此言,剛剛還在瘋狂掙紮的芥川銀卻像脫力了一般,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哥哥遇害的消息,在那一瞬間奪走了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全然讓她失去了反抗的心態。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的眼眶滾出,她倒在黑暗裡無聲的流著淚,就連哭出聲都做不到。

男人見狀,覺得有些無趣的嘖了一聲。

其實他們起初並不打算將那個少年弄死,畢竟那可是擁有異能力的貨物啊,十分罕見的優秀試驗品,能一起帶回來再好不過。

誰料那完全是一隻凶惡的狼崽子,瞅準空隙就要凶惡的咬他們一口,叫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就算他那個時候穿著防具,他的手腕都被少年用衣擺化作的尖銳武器給硬生生戳穿了,現在隻能簡單的處理完傷勢,淪落到在這裡看守“貨物”。

暴躁的異能力少年的舉動讓這些亡命之徒被憤怒占據了內心,他們選擇直接不留餘力的攻擊少年,在理智恢複之後,少年已經受了救不回來的致命傷,硬要救的話也是虧本買賣,沒辦法,隻能將瀕死的他丟在了地圖不存在的另一片荒野避免彆的麻煩。

所以此時此刻,他刻意將少年已死的消息透露給麵前的少女,一方麵確實是因為惡趣味,另一方麵卻是因為對他們剛剛沒控製住情緒,誤殺優質貨物的遷怒。

浪費了擁有異能力的貨物,這不知道少了多少升職加薪的機會啊。

“嘖。”看守者望著眼中失去了生機的芥川銀,扯起唇角笑了:“要怪就怪你們是活在那個垃圾堆的人好了。”

被世界拋棄的擂缽街,幾乎不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引起任何組織,任何勢力的注意。

哦,除非發生在那裡的事情會將周邊的正常城市波及,否則完全是被遺忘的蠻荒之地。

於是身在那裡的孩子,就變成了他們眼下幾乎無需成本,一本萬利的獵物。

不過,這個得意洋洋的男性並不知道。

很快,他們就要為他們此刻的所作所為,十分傲慢的選擇對擂缽街出手的決議,付出代價。

“嘛,如果是小櫻子的請求的話……”

“我當然不會拒絕。”

太宰治笑眯眯的拍了拍少女的腦袋,當然他的手很快被貓咪老師一喵爪揍了回去。

他也不惱,旁邊那個叫芥川的小狼崽,那個少年唯一聰慧的地方就是即便在瀕死的狀態下,也將麵包車的車牌號深深的烙印在了眼中。

“那我們,接下來要去警局調取監控嗎?”夏目櫻子問道。

聞聽此言,太宰治和芥川都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太宰治看了夏目櫻子一眼,後者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睛,滿臉乖巧的回望過去。

啊,她是認真的。

這也不怪她,身為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她至今仍然抱著“非超自然現象的麻煩就去找警察叔叔幫忙”的想法。

太宰治眉眼彎彎:“不,這個時候選擇報警隻會打草驚蛇,也根本不是效率最大化的做法呢。”

“但是呢,我這邊倒是有一個非常好的幫手。”

他拿出手機按了一通號碼迅速撥通:“喂?安吾~~~哦,你願意第一時間接通我的電話我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我在安吾的眼中是非常重要的吧。”

電話那頭的阪口安吾:“……”

“如果你是為了肉麻和煽情,再見。”

“欸,稍微等等稍微等等。”太宰治趕緊阻止:“我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下整個橫濱範圍內我們布下的隱形監控,嗯,一輛麵包車,車牌號是……”

“欸?組織最近沒有下達相關的任務?嘛,這是我私人的請求哦,安吾君,身為朋友你不會不同意吧?”

“求你啦,這是我畢生的請求~”

夏目櫻子和芥川龍之介一臉漠然的看著方才帥氣利落點放話有個可靠幫手的太宰治,這會兒身後飄著小花用儘各種方法請求對麵甚至撒嬌。

她接觸到少年投過來的眼神,咳嗽一聲解釋道:“……咳,太宰君他平時該正經的時候其實是非常正經的。”

大,大概吧,她也不是很敢確定。

阪口安吾並不準備輕易鬆口,就算電話那頭的太宰治拍著胸口會背負全部的責任也是如此。

但是他最後聽到太宰歎了口氣:“這可是事關很多無辜孩子的性命哦。”

阪口安吾的眼神微動:“……但是,那也輪不到mafia來管。”

他聽到太宰治笑了笑:“哦?擂缽街的那些孩子,你覺得那些警署會耗費財力出場嗎?他們又能指望誰來管?”

阪口安吾沉默了一會兒:“啊,我明白了。”

大約十分鐘之後,太宰治便收到了那輛車最後抵達的建築物。

——橫濱私立第五精神療養中心。

“兩個月之前竣工完成,非常奇怪的是,那裡並沒有入住多少像樣的病人,所以我嚴格懷疑精神療養中心隻是一個幌子。”

電話那頭的阪口安吾揉了揉剛剛方才因為過度使用了異能力而發疼的的太陽穴,如是叮囑太宰治:“總而言之,你這次的行動要分外小心……你是和中也大人一起去的嗎?那樣安全程度會大的多。”

太宰治嘖了一聲:“誰要和死蛞蝓一起啊。”

他非常自豪的仰起頭:“我這次可是有三位相當可靠的同伴!”

阪口安吾:“是我們組織的嗎……?”

看起來底氣十足,這是把織田君喊去了?

“不,是比我年輕兩三歲的少年和少女,還有一隻三花貓哦。”

這句話在阪口安吾的耳中翻譯一下,無異於“和我一起送死的也是倆個年幼的孩子外加一隻貓哦”。

阪口安吾覺得他的頭更疼了,然而還不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就被電話那頭的家夥飛速說了一通“嗯嗯好的就是這樣總之麻煩你保密謝謝安吾”然後啪的掛斷了電話。

“……”

電話那頭的阪口安吾在可勁的懷疑人生和掙紮要不要把太宰治的瘋批行為彙報給首領,電話這邊的太宰治可管不了這麼多,他招呼夏目櫻子一起去坐車趕往那個療養中心,結果夏目櫻子卻直接拜托貓咪老師變成了原型。

雖然沒有幸看到雪白的巨獸,但是太宰治被它一把叼著衣領甩到“貓咪老師”毛茸茸的脊背上時,還是感受到了這是一個多麼強大駭然的龐然大物。

下一秒,在夏目櫻子的“抓緊一點哦”的提醒中,他們猛地騰空而起。

“……小櫻子。”抓著看不見的蓬鬆柔軟野獸毛發,太宰治側過腦袋非常認真的對她道:“你果然,酷斃了。”

貓咪老師:“酷斃的應該是我吧!”

“你居然有個這麼厲害的妖怪坐騎!”

平時的樣子也完全可以混淆敵人的視聽當吉祥物。

夏目櫻子卻非常認真的糾正他:“不,貓咪老師,是同伴哦,不是坐騎,也不是跟班。”

貓咪老師嗬了一聲:“小丫頭算你識相,跟班?你當我的跟班還差不多。”

太宰治看到少女淡定的坐在巨獸的身上,拿著手機戳戳戳著些什麼。

接觸到他稍顯疑惑的表情,後者對他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是在喊人來還人情啦。”

她覺得這次需要對付的對手應當是一個有規劃的邪惡組織,但是與的場一門不同,大概率不會是除妖師。

當然蠻不願意承認,但是那些除妖師一般隻會做傷害妖怪的事情,而非傷害人類的事情,正常情況下對人類是無害的。

那麼這次,他們所麵對的,就是一個“非超自然”的組織。

她選擇不喊超自然的朋友來幫忙,雖然換成五條悟過來直接給人的療養院移平,物理意義上的碾壓局很爽,但是那樣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打草驚蛇,把療養院背後的大魚嚇跑。

所以,她這次搖來的小夥伴……也是她經過思考之後相當契合此次任務的角色。

“會是誰呢?”太宰治湊上前笑眯眯的問道。

然而他和櫻子的中間不多不少隔了一個芥川龍之介,這孩子一臉麵癱的放空目光望著他,讓剛準備靠過來的太宰治下意識的老實坐直了些許。

“暫時是秘密哦。”夏目櫻子微微一笑:“到時候太宰君就知道了。”

“欸——”

就在他們在空中趕往“療養中心”之時,療養院的門口嘎的停了一輛保時捷365a。

主駕駛上坐著一位銀發男性,他抬起帽沿,望了一眼這個所謂的“療養中心”,目光深邃而陰鷙。

副駕駛上另一位中年男性打了個寒顫:“大哥……”

他覺得看大哥的表情,他這次似乎不是來談判的,是來人家的組織殺人滅口,順帶把這個基地炸了的。

當然,大哥會這樣生氣是有原因的,這個似是新生的組織近期莫名其妙的打著黑衣組織的名號為所欲為,手也伸的實在是太長了,繼續放任下去的話隻會給他們拉來不必要的黑鍋以及麻煩。

上麵的意思是,按照這個小組織傳遞的訊息,這次讓他們過來與之交涉,倘若展現出了足夠的誠意和價值,將他們接納吸收進他們的組織也未嘗不可。

但是如果並沒有那個必要的話,也不著急與之為敵,後續再見機行事。

“我知道。”

似乎聽出了身邊人的話外之意,琴酒淡淡的回答道。

這句“我知道”代表著他雖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是不至於直接當場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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