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而不得(2 / 2)

帝台嬌 畫七 3879 字 6個月前

唐灼灼上前幾步,將手裡卷著的那副畫往火盆裡一丟,立刻就灼燒出了一個碗口大的洞,她動也不動神色莫辨,良久才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身子放鬆下來。

安夏看得目瞪口呆,似是不敢相信地驚呼一聲,又飛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默默消化內心的震撼,就連一向沉默寡言心思深沉的安知,也難掩麵上一瞬間的驚愕。

唐灼灼走到桌案旁拿了帕子細細擦淨了手,才笑著發話:“傻了你們?還不快將火盆挪出去?”

原本候著的那些子宮女才忙不迭端了火盆下去,而安夏則走到唐灼灼的身邊,替她不輕不重地捏著肩膀,話中的歡悅之意毫不掩飾:“娘娘可想通了,早該這樣做了。”

畢竟皇家不同旁的地方,稍一行差踏錯就會備受指責,何況太子妃身份高貴,更是容不得一點汙點。

唐灼灼微有一愣,琉璃色的眸子在夜光裡顯得格外柔和,她閉上眼睛,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安夏再去瞧的時候,才發現她半邊姣美的麵龐隱於黑暗,神色格外的冷冽夾帶著寒氣。

的確是,早就該這樣兒了。

而在正大殿,卻全然是另一般的場景。

霍裘手執狼毫,落筆成字,另一隻手背負在身後,一頭青絲散落,案桌旁的束冠在明燈燭火下熠熠生輝。

李德勝端著一盞熱茶小心翼翼走了進來,有些矮胖的身子在挪步時像極了滾動的矮冬瓜,他小心看霍裘的臉色,心裡叫苦不迭。

這明明早間就吵成那個樣兒,怎麼太子妃還淨因為那勞什子將軍鬨騰?

主子爺本就患有頭疾,往常無事,一旦情緒波動厲害,頭就要痛上一整宿,偏生還不肯請太醫,擺明了是心底壓了一口氣。

想起方才那邊兒傳來的消息,他不由又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李德勝麵上仍是堆著層層的笑,他將手裡冒著嫋嫋熱氣的香茶放下,道:“殿下,喝點熱茶吧。”

霍裘置若罔聞,連個眼神也沒給。

李德勝用灰青色的袖邊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話到了嘴邊又止住,樣子格外滑稽。

霍裘不耐,手下動作不聽,一個淡淡的眼風過去,聲音裡淨是數不儘的漠然,“何事?”

“殿下,方才來人說,太子妃娘娘那邊兒又將那畫拿了出來。”

霍裘手下動作一頓,骨節分明的中指握在筆杆上用力到發白,一瞬間眸子裡幽暗得仿若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宣紙上多了長而重的一筆,霍裘凝神再望時,滿篇的字已廢了。他將染著墨汁的筆擱在硯台上,修長的手指拂過那漬黑的一團,頭疼得越發厲害了。

霍裘自幼沉穩自持,向來隻有他不想要的,如今眼看天下儘在囊中,他卻遇到了這麼一個唐灼灼。

求而不得,當真是求而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乖巧等誇,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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