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毅(1 / 2)

帝台嬌 畫七 5024 字 3個月前

鐘玉溪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變幻個不停,而後大著膽子一咬牙道:“娘娘,妾的兄長做事荒誕,連累了殿下也連累了威猛將軍,妾深感惶恐,但求娘娘給妾個機會挽救。”

她就不信,在唐灼灼跟前提了王毅她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隻要見得殿下一麵,稍稍提及此事與王毅暗中作祟有關,以殿下對王毅的厭惡程度,她的兄長興許能有個喘息的機會,東山再起不是問題。

唐灼灼原還帶著一絲笑意的麵上徹底沉了下來,就連一雙含水的杏眸裡都泛著粼粼的寒光,她櫻唇輕啟,字字似箭:“鐘良娣,殿下政事繁忙,咱們還是不去打擾的好,你說呢?”

鐘玉溪飛快抬頭望她一眼,難掩麵上的詫異,片刻後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應了一聲是之後被好生送了出來。

外頭的太陽光極盛,鐘玉溪隻覺得人一陣踉蹌,好在被跟在身後的宮女扶住,她尖長的指甲彎進肉裡,望著宜秋宮的目光森寒無比,再不複往日仙氣十足的模樣。

唐灼灼不過是仗著太子正妃的名頭高她一等罷了,如今見天兒的和殿下吵,日子久了,殿下自然該知道誰才是最關心他的人。

她們,來日方長!

而宜秋宮裡,幾個宮女悄無聲息進來撤換冰盆,殿裡熏著的是甜果子味的濃香,唐灼灼不甚喜歡,但這香卻是王毅慣來愛聞的。

唐灼灼纖長的手指撫過手腕上翠綠的鐲子,聲音尚帶了幾分慵懶的笑意,半分沒有將鐘玉溪所求的事放在心上。

一個個的都將她當大好人,想推她出去做炮灰,哪兒就有那麼容易?

“安知,將殿裡的香換了。”

她頓了頓,透過眼前的珍珠簾,像是嗅到了霍裘身上那股子淺淡的薄荷葉子的清冽味兒。

“換成調香館裡的薄荷香。”

安知麵上的笑容一滯,有些猶疑著道:“娘娘,這香是您吩咐日日裡熏著……”

“本宮的話沒人聽了是嗎?”唐灼灼隻覺得心寒,連帶著聲音也像三九天屋簷下的冰棱。

安知急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這就去換。”

唐灼灼以手撐頭,頗為疲憊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子裡已是一片無垠的碧空,她開口道:“安知,你不用在宜秋宮伺候了。”

這話如同一顆巨石投入湖心,安知一下子就重重跪了下來,“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忤逆娘娘的話了,娘娘彆趕奴婢走。”

她哭得淒慘,唐灼灼瞧著這從小伺候著她的丫鬟,到底還是念著舊情,她從羅漢床上起身,緩緩行到安知的跟前,勾了她的下巴望進她驚恐莫名的眼裡。

“安知,你該知道,叛主的奴才是個什麼下場。”

安知一時之間瞳孔縮得極小,回過神後手忙腳亂急著解釋,又覺得唐灼灼捏住她下巴的手極冰,冰得她骨子裡發疼。

安夏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似是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嘴角囁嚅幾下,又驚又怒:“安知你做了什麼?!”

唐灼灼用了極大的勁,捏得安知的下巴都泛了紅,才冷聲道:“念在你跟了本宮這麼久的份上,本宮給你留份臉麵。”

“等會領兩百兩銀子出宮吧,或者去玉溪宮伺候也可,彆再出現在本宮麵前了。”

安知原還抱著僥幸的心思,在她說出玉溪宮的時候,滿腔辯解的話都化成了灰,咽回了肚子裡。

她低著頭狼狽不堪,朝著唐灼灼行了個大禮就退了下去。

整個內殿陷入一片死寂,最後還是安夏開了口:“娘娘,安知她……她投靠了鐘良娣?”

唐灼灼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而後輕輕頷首:“許是本宮對她太差了吧。”

“她到底怎麼想的?簡直是狼心狗肺!”安夏兀自憤憤不平,末了還不忘跺跺腳,氣得眼睛都發紅。

唐灼灼寬慰地笑笑,隨手撚了一塊小廚房送來的玉露糕,香甜的滋味似乎能衝淡那股子繚繞在心底的澀意,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這點心不錯,等會子送些到正大殿去。”

安夏聞言一喜,忙不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