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2 / 2)

帝台嬌 畫七 6255 字 6個月前

霍裘將手裡的茶盞不輕不重放在桌上,不大的動靜卻叫人沒由來覺得心驚肉跳。

“朱瀘,朕再問你,這人你娶是不娶?”

他聲音再慢條斯理不過,可那話語間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這朱瀘也樣的也能算是個男人?平白碰了人家姑娘身子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半分責任也不打算負,將自己推脫得乾乾淨淨,可真叫人大開眼界一回。

朱瀘卻隻覺得自己冤枉至極,他事前連這二姑娘的麵都沒見過,分明是被有心人擺了一道,憑什麼他還要吃這個啞巴虧?

再怎麼說他也是未來的南平王,世子妃的人選得慎重了再慎重。

若真娶進門,豈不叫人恥笑一輩子?

朱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氣,啞著聲音道:“皇上,非是臣不娶,而是二姑娘剛才的話也放在那裡了,臣實在不好強人所難。”

朱琉看著跪在地上到這時還在犯傻的朱瀘,忍得十分辛苦才沒有踹上去,你就是心裡這麼想也做出個樣子來啊,這他媽膈應誰呢?

誰不知曉齊國公府現如今深得陛下看重,而且嫡長子白宇近段時間接連辦好幾項差事,鋒芒畢露,齊國公府後繼有人,就是真把二姑娘留在府上一輩子也是使得的。

朱琉看著霍裘寸寸冷下去的神色,跪在朱琉身邊道:“陛下息怒,父王昏過去前說過定會給齊國公府一個滿意的答複,這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兄長今夜受了刺激,說的都是胡話。”

真要結了這門親,說到底還算是南平王府賺了便宜。

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難不成還想娶了公主郡主不成?

就他自個兒那副德行,誰能瞧得上?

朱琉氣得心頭滴血,手指尖兒都開始泛出濃烈的白。

屋塔幕坐在屋內,一直沒有出聲,隻是那眼神,半刻沒有從小姑娘臉上挪開。

小姑娘生氣極了,不僅紅了臉還紅了眼眶,屋塔幕動了動身子,一向最不喜歡管閒事看熱鬨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那倔強的小模樣,真叫他有些心疼。

唐灼灼有些擔憂地望了朱琉一眼,而後扭頭對霍裘道:“臣妾瞧著當務之急是將幕後的人找出來,給齊國公府一個交代,至於婚事,等到南平王醒來再定也不遲。”

越是位高權重的,對這些陰毒的伎倆就越熟悉與痛恨,今日的事,一瞧這是被人安排好的。

在帝王眼皮子底下還如此膽大妄為,已經犯了天家大忌。

“今日外出形跡可疑的,通通抓起來。”霍裘一錘定音,再不想見到朱瀘那張喪氣的臉,起身拂袖就走。

唐灼灼理了理裙擺上的褶皺,走過去將朱琉扶起來,捏了捏她的手,柔聲細語地勸慰:“南平王那兒,皇上已派了最好的禦醫照看,你大可放心。”

等她終於從那個帳篷裡走出來,一陣涼風拂過麵頰,她微一抬眸,就見霍裘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站在月色下眉目深深威嚴自成。

他在等她。

這個結論叫唐灼灼眼角眉梢都微微帶上了笑意,她幾步迎上去,才一靠近男人身邊,就被他握了一隻手。

“怎的這樣涼?”

唐灼灼搖了搖頭,道:“等天兒再冷一些,手腳都是冰涼的,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霍裘大半個側臉掩在黑暗中,瞧不清楚神色,半晌後才低聲歎了一口氣,“朕的嬌嬌怎麼就是養不胖呢?”

若是胖些,身子也能比現在好些吧?

唐灼灼一聽,頓時警惕起來,她嬌聲嬌氣地哼了一聲,若不是尚在人前,隻怕又要無法無天地戳戳他胸膛。

“臣妾這是自胎裡就帶出的病,隻能慢慢養著,指不定哪天就……”

他們原是慢慢地走著,霍裘最不愛聽這樣的話,他頓時止了步子,連帶著唐灼灼也一個踉蹌被他略顯粗暴地帶入懷中。

竟是連身後跟著的侍衛仆從都顧不得了!

“再說這樣叫朕不痛快的話,嬌嬌就自去領罰。”他聲音緊繃得厲害,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把懷中的女人融到身子最裡處永遠不分開的才好。

隻可惜他的威脅向來無甚威力,唐灼灼微微一愣後眨了眨眼睛,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聲音裡仍是融了笑意的,“臣妾渾說八道的。”

霍裘高大的身軀如同一棵可遮天地的大樹,此刻又沉重得叫人心頭壓抑,許久,他才重重地抱了抱她肩膀,道:“會有法子的。”

總會慢慢養好的,一日不行就一月,一月不行就一年,總會好的。

唐灼灼生了一雙極璀璨的眸子,此刻微微眯成了月牙形,眼角的淚痣卻更為勾人,她循著男人的眼光摸到自個的眼角,道:“自古紅顏多薄命,皇上要多疼惜嬌嬌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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