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入v三合一)(2 / 2)

他是侍奉‘月讀’之神的神子,天生的神之容器,自幼被供奉在神殿,萬人侍奉,生來便是巔峰。

這樣的天之驕子是怎麼成為‘首領’的部下,為首領所驅使的呢?

這要從宇笙羽枳被奉上神壇的年紀說起了。

生來的神子,理所當然的生來便是旁人遙不可及的對象,是神座下萬千信徒傾訴的對象,日常起居皆有專人伺候。

但沒人敢和他說話,人們僅僅是向他傾訴便欣喜若狂,侍奉他的人自小接受了洗腦,虔誠的像人偶一樣,怎敢回答神子的疑惑。

所謂高處不勝寒,上位者冰寒入骨的孤寂,連曆經險惡的成人都承受不了,彆提一個早慧的孩童。

為什麼人們總是叫他笑,笑有什麼意義呢,為什麼世界上那麼多醜惡,他們分明做了,做之前和做的時候都坦坦蕩蕩,做完了,卻要跑來他這裡傾訴,跪著哭著,求根本不存在的神寬恕他們呢?

作為精神係異能者,宇笙羽枳清晰的知曉人們虔誠背後的騙局。

神子清清楚楚,神不存在。

因為從未有任何聲音回答過他的困惑。

人們無所謂誰是神子,無所謂誰是神,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寬恕自己心靈的借口罷了。

人需要神,需要心裡的慰藉,所有了神,掌權者需要神,需要讓人們愚昧,更好被掌握,所以有了神子。

宇笙羽枳早早知曉了這個道理,但他什麼都做不了。

所謂‘月讀’的神子,高貴的神明容器,不過是被野心家穿了傀儡線,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偶。

稚嫩的神子太羸弱,像一顆暴雨中搖搖欲墜的崖邊小樹,隨便哪個掌權者,都能輕而易舉的折斷他的羽翼,放心使用他。

年幼的神子坐在高處,手捧著一本書,他垂著眸,視線無神的從黑白的紙張上掃過,無心那些荒誕的文字。

人與神,都是相同的,人心易懂,也易操控,隨意就可讓他們虔誠癲狂,或者崩潰自殺。

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殿下為什麼不笑呢?”

對於不速之客,神子興致缺缺,頭也不抬:“我不想笑......想去告狀就去吧。”

“為什麼要告狀?”那聲音有些詫異:“笑與不笑,不是您的自由嗎?”

白發的神子抬起頭,水藍的蒼穹之眸裡,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冷淡:“你是誰。”

那人留著一頭順滑的蒼藍長發,還是個少年,眉眼溫柔,唇角輕微,掌心捧著一塊紅色的菱形結晶、

結晶漂浮著,散發著奇異的光輝,就像陽光照射在神社的琉璃上,折射出的光芒一樣。

蒼藍長發的少年,屬於神社信徒的白袍被風輕輕吹起。

“殿下覺得,我是誰?”

神子呆愣的看著那塊飄起來的結晶,直到結晶被送到他手上,融入他的身體,感受到外來的力量,神子不可思議的抬起頭問:“神明?”

他操控不了......也無法感知這人的任何情愫,是喜或是悲,是真情還是假意。

這份空白,讓他癡迷。

還被賦予了彆的力量......

“我並非神明。”那人笑了笑,向他伸出手:“和我合作吧,殿下,與我一同摧毀這個讓您痛苦的牢籠,親手奪取新生。”

這裡,也是音無弦樂最困惑的地方。

神子這個馬甲的出現,補上了馬甲們劇本的重要一塊,即馬甲們成為部下的緣由,首領召集那麼多部下,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即,推翻馬甲們所生活的世界裡,某個如組織一般的龐然大物。

那是比‘黑衣組織’還要腐朽,盤踞在那個世界,掌控了經濟命脈,操控著人民信仰‘月讀’神,插手科技,甚至壓迫著政府的組織‘神殿’。

“所以為什麼我會費心費力去拯救世界?”音無弦樂吐槽這個劇本:“就算為了給馬甲們互相認識的理由,也太扯了吧。”

宇笙羽枳記憶裡,‘首領’冷靜果敢、殺伐果斷,和他裡應外合,利用風奈川淺香、涼宮業等人,推翻‘神殿’的樣子。

一言難儘。

不是覺得好帥好厲害,布局手段有多老練狠辣,隻是單純覺得扯淡和尷尬。

那個和救世主一樣尷尬又中二,忙成狗的人是他?劇本也不行,頂著同一張臉他看著難受!他不承認!

係統困惑:【您現在不也在做類似的事情嗎,您前世的黑衣組織不也是您用智慧幫忙拔除的嗎】

“黑衣組織我隻提供了情報和一點微乎其微的建議,算什麼智慧,真正的英雄是蘇格蘭波本,和那些臥底警察。”音無弦樂嘴角抽了抽,把最後一件衣服穿好:“現在?說是拯救世界,不如說白嫖了個複活,還能玩角色扮演的遊戲。”

【......本質上,都差不多】

音無弦樂懶得和係統爭執,終止了對話,翻身下床:“不提了,我餓了。”

去看看宇笙羽枳的手藝怎麼樣。

不知怎的,音無弦樂有種不大妙的預感。

果然。

音無弦樂推開門,嗅著空氣裡的焦糊味,太陽穴突突的跳,這種頭疼感,在看見黑成焦炭的煎蛋,和藍綠色的培根時達到了頂峰。

涼宮業那麼接地氣都不會做飯,他指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神子做飯,沒及時製止,純屬大早上沒睡醒,腦子有泡。

音無弦樂看自知做錯了事情,略心虛,但看音無弦樂出來了,又理不直氣也壯的坐在那,一副‘快誇我’模樣的宇笙羽枳,腦殼有點疼。

“殿下。”音無弦樂扶額,盤算了下讓宇笙羽枳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廚房的可能性之後,歎了口氣:“你要怎麼補償我?”

這可真是太麻煩了。

*

山下公園,噴泉廣場前長椅,一個白衣的青年坐在上麵,有大群的貓咪圍著他,一隻胖橘搶跑,窩在他懷裡,一隻豬,啊不是,一隻貓霸占了他兩條腿,剩下的貓咪,隻好趴在凳子上,擠不下了就在地上,乖順的或躺著,或坐著,喵喵的撒著嬌。

銀發披肩的青年,水藍的眸蘊含著溫柔,對這些貓,有暖陽照在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聖光,幾乎所有的美好堆砌在他身上也不足為過。

音無弦樂收拾完屋子,越想越氣,乾脆奪走了宇笙羽枳馬甲的使用權,出來晃悠。

不知是不是因為宇笙羽枳心虛,本來費勁才能不被同化,保持本體意誌的‘神子’馬甲,ooc的閾值變得比涼宮業還高。

這波肉/償,不枉音無弦樂收拾了一個小時廚房。

正好係統的任務裡,有個叫‘貓的幼崽’的異能者逍遙法外,音無弦樂乾脆操控著宇笙羽枳出來碰運氣。

看似是在找‘貓的幼崽’,實則開著異能到處換地方擼貓。

順便用【虛構法則】修改周身法則,讓貓咪四麵八方的貓咪如看見貓薄荷一樣被他吸引過來,順便交談下,隨緣尋找‘貓的幼崽’的線索。

宇笙羽枳溫柔的摸了摸懷中胖橘貓,白皙的指尖,在貓咪柔軟的毛發上劃過。

一隻路過的三花貓,跳過花壇,看到這般場麵,圓瞳孔中人性化的漏出一絲困惑,隨後踏著優雅的步子,向青年走去。

“是這樣嗎,真過分啊。”宇笙羽枳臉上掛著淺笑,輕輕撓了撓橘貓的下巴:“那種家夥,應該下地獄才對。”

三花貓靈巧的擠過裡三層外三層的貓,到了剛好能聽見青年聲音的地方,蹲坐下。

“才罰了一萬嗎,無罪釋放了啊。”宇笙羽枳拖長了尾音,把一隻扒在他胳膊上,繞弄他發絲的貓輕柔的拽下來:“很疼的,彆這樣。”

三花貓晃動著尾巴,覺得這青年身邊的太陽都比彆的地方舒服,怪不得能吸引這麼多貓。

唔......這青年和貓說話,是有和貓交談的異能嗎,但他什麼都聽不見,難不成是因為他不是真貓?

橫濱最神秘的大佬,三刻構想的提出者,號稱能看透世間萬物的異能者,夏目漱石先生困惑的看著宇笙羽枳和貓咪們煞有其事的交談著。

宇笙羽枳驚訝:“還有這種事,這也太過分了。”

和他嘮嗑的玳瑁貓:“喵喵喵喵喵。”

夏目漱石聽的一臉懵,但沒走。

因為他停在這,除了好奇,還因為自己的小弟子昨夜送來的聯絡,提到了他的部下見到的新的神秘組織成員。

羽織白袍,銀發藍眸。

那個神秘的組織,可是在政府內部引發了軒然大波,不管是和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同等才能的風奈川淺香,還是擁有極度危險的異能的鐳缽街殺人魔,都表現出神秘組織的強大。

為了橫濱,他們必須了解那個神秘組織,是敵是友,有何目的。

夏目漱石暫時攔下了他們直接去武裝偵探社找風奈川淺香的舉動,因為沒有比得罪一個才華橫溢且沒威脅的天才還愚蠢的舉動了。

話是這麼說,但除風奈川淺香,他但對探查那個組織,真沒什麼頭緒。

宇笙羽枳此時,正在心裡貓貓尖叫,他麵上風輕雲淡的摸著胖橘貓,實則暗中吐槽:“好重,但是好幸福。”

這貓子預測二十斤起步,它是流浪貓吧......

橫濱流浪貓幸福指數真高。

【您冷靜一點,就算ooc閾值變高,神子的異能也不是這麼用的】

“神子本身也喜歡貓,他隻是拉不下臉在大庭廣眾下擼貓而已。”宇笙羽枳享受著貓貓柔軟,在心裡反駁係統:“誰能拒絕貓,沒有人!凶神惡煞的代名詞琴酒遇到貓都得思考下再開槍。”

得出這個結論,那肯定是因為親眼所見,某次帶紅方威士忌的交易,等交易人的過程中,有隻胖橘和奶牛打架打到這邊,琴酒為打發時間盯著看了十分鐘。

然後,事發突然,奶牛貓從窗戶蹦進了琴酒老婆,啊不是,琴酒愛車保時捷356A的座椅上。

音無弦樂本來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救貓一命,結果,琴酒僅僅是黑著臉把貓丟下車了,他沒開槍!

儘管琴酒本人下場辟謠,說不開槍是因為怕槍聲引來人,為了處理個貓不值得浪費子彈,但是,愛貓的人民會相信他的鬼話嗎?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讓您積極完成任務了,任務完成後獎勵您一隻貓怎麼樣】

“不怎麼樣。”宇笙羽枳果斷拒絕:“家貓哪有野貓香,家貓逆子掉毛嬌氣還高冷,萬一遇到玻璃胃受罪的是主人,野貓氣場一開,不用喂隻管摸。”

【.....您知道諭吉嗎】

“福澤諭吉?”武裝偵探社的社長。

【不,是黑貓諭吉】

“?”

【一隻做便當會做甜點會縫衣服會收拾家務的大黑貓,大概有一人高,會照顧自己的巨型毛茸茸】

“蘇格蘭?”聽係統前麵的描述,宇笙羽枳眼睛亮了:“一隻蘇格蘭貓。”

【.....您這麼理解也行】

“那你能給我一隻嗎?”

【不能】係統冷酷無情的說道。

“......那你饞我是為了什麼?”

【犯賤吧】係統沉思:【順便驅散下您硬要區分開馬甲和本體,被馬甲影響過深的思想】

宇笙羽枳作為精神係異能者,就算提升了ooc的閾值,他的操控難度依舊是所有馬甲中最高的,音無弦樂用操控風奈川淺香的方式,保持自身意識操控,係統擔心他會因此思緒混亂。

“安心,我分得清馬甲和自己的情緒。”宇笙羽枳又扒拉下一隻試圖爬他肩膀的小貓:“反正是早晚要解決的,不如一個計劃串通了,一勞永逸。”

無論是必須殺死的‘貓的幼崽’,礙他眼,窺視大人的涼宮業,還是......

一道尖銳的貓叫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宇笙羽枳抬起頭,看被貓叫聲引起的,蠢蠢欲動的貓咪們,失笑。

因為他和係統交談,這隻貓霸占了他的懷抱太久,彆的貓不願意了,有脾氣爆的貓,呲著牙,像胖橘貓咆哮。

為了防止胖橘貓日後被這群通人性的貓咪們貓身霸淩,遭受排擠,宇笙羽枳加大了異能輸出,將躁動的小貓咪們安撫好,把胖橘貓放下。

然後在一對亮閃閃的,期待著的小豎瞳裡,挑選了一隻藍綠色的。

“三花君,要來嗎?”宇笙羽枳對著腳邊舔毛的三花貓伸出手,水藍的眸子笑意盈盈。

三花貓停止了舔毛,利落順著宇笙羽枳寬大的袖子爬到他懷裡,趴好等摸。

等夏目簌石反應過來自己在坐什麼的時候,已經沉浸在舒適中了。

怪不得這麼多貓圍著他,是真舒服......

不對,夏目簌石小貓腦袋從宇笙羽枳手下拔/出來,藍綠的渾圓貓眼恢複了清明,但不久,他還是敗在了宇笙羽枳嫻熟的撫摸下。

夏目簌石趴下,舒服的呼嚕呼嚕,他想著,這人的異能是......讓貓咪樂不思蜀嗎?

好在夏目簌石最終還是保住了作為人類的矜持。

他睜開眼仔細觀察宇笙羽枳,很快發覺了異樣。

現在是春夏交替,正是貓毛如柳絮因風起的時節。

家養的貓,天天梳毛都毛絮紛飛,彆說流浪貓。

夏目簌石路過流浪貓窩的時候,常能看見大團的貓毛,還有貓咪吐出的毛球。

現在抬頭看,也能在太陽的照射寫看到幾根飛起的白毛。

但,宇笙羽枳身上太乾淨了。

方才有貓蹭過的地方,被貓趴過的衣袖上,一根貓毛都看不見。

就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薄膜割斷了貓毛一樣......

夏目漱石正思考著,突然,桌椅下排隊等摸的貓群一陣騷動,外圍的貓先跑開,占據了內圈的貓也逐個一哄而散。

夏目漱石抬起頭,藍綠貓眼裡有些詫異。

森鷗外給他透露了神秘組織新成員的外貌後,夏目漱石給大弟子福澤諭吉也提了個醒。

組織成員大搖大擺出現了橫濱市內,夏目漱石猜到了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會派人來試探,但沒想到武裝偵探社這邊,會是社長親自來。

是風奈川淺香透露了什麼嗎?

宇笙羽枳停止摸貓,抬起頭,視線映上一綠色武士和服,雙手收在袖子裡的嚴肅男人,踩著木屐,緩緩走來。

看見貓四散而逃,他嚴肅的麵上,有肉眼可見的失落。

水藍的晴空瞳和一對黑曜石般的黑眸對上,宇笙羽枳眨了眨眼,從對方身上看到了閃亮的【貓厭體質】四個字。

【串馬甲了,這是‘神子’,不是‘偵探’】

“沒有【標識】都能看出來吧。”宇笙羽枳吐槽:“我更改了空間法則,貓看見我和看見貓薄荷一樣成癮,結果他一來,貓全跑了。

等量代換一下,就是某警察一個眼神嚇跑了吸上頭的癮君子,嚇飛了饑腸轆轆的禿鷲。

宇笙羽枳覺得,就算那個異能無效化在這,也不能如此立竿見影。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恐怖如斯。

為了表示友好,宇笙羽枳舉起三花貓,示意福澤諭吉摸摸。

他有點遺憾,這麼罕見的公三花,眼睛還這麼漂亮,可惜不是真貓。

若能帶回家,憑著這對藍綠貓眼,他也肯定好好養著。

被舉起來送給弟子的三花貓喵了一聲,然後看著黑瞳刷一下亮起來,但渾身散發著止小兒夜啼的殺氣,和想把貓一刀砍死的寒氣的大弟子,勉為其難被他摸了摸。

技術真差。

他剛才為什麼沒和彆的貓一起跑,要在這受罪?

三花貓困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