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替身明珠(1 / 2)

旨意傳來後,府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些了。廊下的小丫鬟們低聲竊竊私語著, 大嬤嬤們開始準備著回京城的行囊裝備。

同樣是公主府的人, 在京城和在梁州也是天差地彆。

還有不少是在此定居後收的仆婢,底下官員送來差使的等等, 對一國之都的繁華盛景也十分向往。

這個時代的交通不便,囿於見識聽聞, 對京城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幻想, 京城的七八品官來了這裡也是有頭有臉。

蕭函也知道母親昭華長公主這一年來的鬱鬱不樂,但這天底下除了少數地方, 哪裡不是百姓疾苦, 山野之地。

當然她母親成長的環境如此, 養尊處優, 呼奴喚婢, 過往能令她煩惱的也就是想著春日宴是賞什麼花好, 用什麼熏香合適。甚至她也同樣是這般嬌養著疼愛的女兒,等歸京後也不會再來這種偏僻荒涼之地,染上那什麼山野粗蠻的風氣, 大抵這才是她認為對女兒最好的。

蕭函上午寫完字,去見昭華長公主的時候,就被她笑語嫣然地攬入了懷裡, “等回京後, 我們就能見到你的兩位哥哥,還有外祖母和舅舅了。”

蕭函點了點頭,她不喜歡母親的教育方式, 但卻是對自己尚年幼無力的處境有著自知之明。她也覺得梁州這地方不能久待了。

起因還是年初前梁州城的一場花燈會。

衛國侯難得帶著妻女遊玩賞景,那抱著她的奶嬤嬤,竟然趁人不察鑽入了湧動的人群,平素乖巧的蕭函又不是真的懵懂小孩,當即偷拿了她發髻上的一枚珠花,用尖銳之處找準穴位狠狠紮了下去,奶嬤嬤猝不及防吃痛一聲尖叫,這才引起了注意。

事後衛國侯是怎麼處置的,蕭函不知道。隻聽他安慰昭華長公主說是奶嬤嬤生了歹心,與府外的賊人串聯,想綁了小郡主索要一大筆金銀。

昭華長公主以為便是如此,狠狠處置了府裡一大批仆婢。

蕭函卻是不信的,綁架郡主,這劫匪得是有多大膽啊,還將手伸到了衛國侯和公主住的府裡。蕭函記得那奶嬤嬤不是平時帶她的邵氏,也隻照顧過她兩三回,那一日出門不知怎麼便換成她抱著蕭函了。

顯然是有心密謀計劃好的。

蕭函更懷疑是她父親衛國侯在此處的職務出了什麼問題,引人忌憚什麼。彆看著他們一家,皇帝胞妹長公主,一品鎮**侯,她也還有個郡主封號,但哪裡都少不了地頭蛇,仗著天高皇帝遠任意妄為,若是有人敢斷他們的生路,彆說是什麼貴人,就是天王老子,悖逆之事也敢做的。

這些事,不是蕭函一個三四歲小女孩能管的了的,隻能希望她那位衛國侯父親能聰明一些。肩負皇命的同時也顧著些自家的安全。

而事實證明也是靠譜的,衛國侯自那次燈會後就從軍中挑了些精銳將士,加強府中的護衛。他不管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裡,都有在查此事,但最後都斷了線索。

衛國侯不免心中一驚,這一年來的風平浪靜看來多是假象,私下隱藏著的波譎雲詭勢力。

原想著立刻送公主和女兒回京,但衛國侯又擔心路上出什麼意外,所以請了旨意,一來一回也有三個月了。

衛國侯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出了岔子。

臨出行的前三日,他收到軍中急報,不得不前往兩百裡外的越州一趟。

當晚府裡就出了事,

梁州發生叛亂,殺人放火的火光照亮了一片天。

衛國侯留下的護衛個個精悍,硬是護得主母和郡主周全,逃出了城外。這次變故太的委實猝不及防,昭華長公主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聽衛國侯的親衛說的,現在立刻去越州,與衛國侯彙合。

蕭函在夜裡就被驚醒了,然後被奶嬤嬤從床上抱起,隻來得及裹上一件鬥篷,慌不則亂地抱上了車。

逃難的馬車自然是一路顛簸的厲害,蕭函拉了拉奶嬤嬤邵氏的衣襟,“娘親呢?”

這個奶嬤嬤是宮裡太後送來的,自險些發生綁架後,就一直是她寸步不離地待在蕭函身邊。奶嬤嬤柔聲寬慰道,“郡主不要怕,長公主在另一輛馬車上呢。”

蕭函隻能希望她那位母親平安,要是出現危險她也什麼都做不了。

馬匹急速奔跑中,車窗外黑影飛快掠過,外麵還下起了一陣雨,雖不是暴雨雷鳴,但也拖累了馬車的行程。

忽然拉車的馬受驚,嘶鳴了一聲,車內一陣天翻地覆,奶嬤嬤隻來得及將蕭函緊緊護在懷裡,自己做了肉墊子,承受著馬車滾落下山崖的衝擊。

蕭函畢竟隻是個小孩子的身體,縱是有奶嬤嬤護著,也是一陣頭暈目眩,稍稍清醒後,壓下惡心的感覺,抬手去觸摸奶嬤嬤的心脈,幸好還有呼吸。

奶嬤嬤好歹護著她的命,蕭函撫著她的心口處輸送了一段靈力真氣。

將自己穿越這幾年的積蓄消耗的七七八八。

蕭函還沒鬆口氣,下一刻,蕭函就被人從摔的七零八落的馬車中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