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魔教妖女(1 / 2)

() 蕭函正在思索怎麼完成任務時,外間藥堂傳來一道溫和沉厚的聲音, “阿沅。”

她一聽便知道是原身的父親陸安仁, 正在外麵看診,今天來的人不多, 陸父一個大夫就夠用了,陸沅芷也就待在後麵處理藥材,

“取些黃芩槐角, 還有地榆來。”應是外麵缺了些藥材。

蕭函記下藥名,融會了原身的記憶後, 這些事做起來得心應手。取了陸父要的那些藥材後, 蕭函微挑起布簾, 走到外間藥堂來, 見到坐堂問診的陸父, 四十歲出頭。

還有個一身皂衣捕快裝束的年輕人, 十**歲的樣子。

陸父寫好了藥方子,“阿沅,準備二兩黃芩, 三錢槐角,五錢地榆。”

蕭函按陸父的要求稱量好包成藥包再係好。

陸父神色溫和,輕捋胡須對那名捕快道, “你娘年紀大了, 身體不好,一時風邪入體,將我開的藥帶回去每日煮兩劑, 服上三天就好了。”

“謝謝陸大夫,也謝謝陸姑娘。”那個小捕快見到蕭函還有些臉紅,接過藥後還依依不舍地出了醫館。

陸父看在眼裡也不點破,他女兒生的好,性子更是好,喜歡她的人都能排到城門口去了,也不差小秦一個。他起初還有些發愁,後來見女兒一心在醫術上壓根沒開竅,也就不管了。作為一個大夫,行醫數十年,多少喜怒哀樂沒見過,也很看得開,隻要女兒能將陸家的醫術傳下去,其他的她喜歡就好。

臨近中午,陸母也回來了,家裡兩父女都撲在醫館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事還要她來操持,一回來就進廚房殺魚做飯,陸父則在後院檢驗女兒今日製藥怎麼樣。

其中有一樣藥膏是陸家祖傳秘藥,專治利器割傷防止傷口生炎惡化,放在江湖上和金瘡藥無異,但陸父多是賣給獵戶和鄉下農戶人家,因為後者為了生計,也常常受傷,一個不及時醫治,很可能就會落得殘疾,百姓貧困,若是家裡的勞動力頂梁柱生病致殘,一家人怕是都要挨餓賣兒賣女了。

陸父著重看過藥膏成色,讚賞地點了點頭。

但隨後又皺了皺眉,“我看你第三爐湯藥,藥性有些淡,應該是缺了些火候。”陸父聲音頓時一沉,“可是你在熬藥的時候分神了?”

蕭函想起應該是她剛穿來那會接受劇情和記憶,因而誤了煮藥的時辰,事後補救也不成了,她也坦然,乖乖認錯點了點頭。

陸母想說什麼,陸父卻板起了臉,“阿沅,你且記住,行醫救人切不可馬虎大意了,輕則病情加重,重則害人害己,無力回天。”

蕭函溫柔一笑,認真點了點頭,“爹爹教訓的是。”

見她認錯,陸父心下一緩,他又深知女兒的為人品性,這次也隻是提醒一句,嚴厲苛責了些,也好過日後真出了事。

等到了飯桌上,陸父還在考較著女兒最近學的《內經》《素問》幾篇內容,蕭函全都對答如流,在熟悉見解上也沒讓陸父失望。

原身沒有蕭函過目不忘的能力,卻勝在勤奮好學,背不熟她就一字一句夜夜抄寫,以銘記於心。

陸父越聽越欣慰滿意,陸母催了兩三次,他才停下來,“先吃飯吧。”

用過飯後,蕭函主動收拾碗筷,平日陸母又要操持家務,又時不時做些繡活填補家用,也是勞累的很。

陸母私下對夫君埋怨嗔怪了一聲,“你對阿沅也太苛刻了吧。”

雖知道陸父有意讓女兒繼承衣缽,但她也憐惜女兒日夜辛勞,鑽研醫術,連些女子喜歡的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也不大看一眼。

陸父輕捋胡須,感歎道,“阿沅天資聰穎,我陸家醫術也是後繼有人了。”

蕭函也是知道陸父對女兒寄予厚望,這份感情與親生無二。

當年葉青瓊是將女兒寄養在一處農莊,還留下了足夠的銀兩和半缺玉佩,說兩年後就會來接回孩子。

她交給的那對戶人家沒有孩子,也是淳樸厚道的人,而且光是看葉青瓊一身凶煞江湖習氣,也不敢得罪,收了銀兩後也是妥善照顧孩子,但葉青瓊走後沒多久,孩子就發起了燒,那戶人家怕孩子出事,就送到了城裡的醫館。

那時陸安仁正是坐堂大夫,仔細診治後退了燒,但孩子體弱,還需調養幾日。那戶人家擔心孩子落下什麼病,等孩子的母親尋來了會遷怒他們,於是就把孩子留在了醫館照看幾日,而他們回去做農活了。

也正是那幾日,農莊遭到山匪洗劫,燒殺搶掠還洗劫一空,連當地官府清剿了兩三回都拿他們沒辦法。

陸安仁不知這孩子的身世,憐惜她成了孤兒,再者他與妻子此生怕是都沒有孩子了,於是商議後收養下來,視若己出,取名為陸沅芷。後來又因故遷居到了蜀州,還在此開了醫館。陸家夫婦二人也不曾告訴過女兒身世,怕她傷懷,又怎麼會想到日後會引來滅門之禍呢。

……

下午,陸父帶上藥箱出去看診,留蕭函一個大夫在醫館坐堂,還有兩個夥計學徒。陸父也曾想教他們,可惜愚笨,學了兩三年也才勉強識得醫館裡的各類藥材,遠達不到出師的標準,以陸父嚴謹的個性,又怎麼敢讓他們給人看病。

醫館後麵就是一家住的小院,陸母上午買了些料子,想著給女兒做件新衣裳,女兒成天到晚在醫館忙碌,不是製藥煎藥,就是給人看診,為了方便從來都是一身淡藍色的棉質衣裳,束腰打扮,十分樸素。平日怕影響了製藥望聞問切的聞這一步,甚至都會避免使用脂粉。

除了新衣裳,陸母還不忘給父女兩人做鞋子,作為大夫出門看診除了城裡的人家,有時也要到鄉野間去,陸父又是那種堅持醫者仁心不辭辛苦的,有時還要去采藥,每年光是磨破穿爛換下的鞋子都有五六雙。

蕭函坐在醫館裡,下午的病人來的不少,但多是些小病小傷,算不上疑難雜症,陸家醫館看病向來厚道,一般的病收費都不高,所以城裡鄉下的平民百姓都喜歡來此。

蕭函仿照著原身的字跡,在紙上行雲流水般寫下一連串的藥名,然後又取了藥,給了一位來看病的員外夫人隨身帶的丫鬟,又微笑道,“若是夫人用藥後,身子還有什麼不妥,可以來醫館找我,到府上為夫人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