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密室中其他那些人,甚至這種借用佛像偷運人的事情他們已不知做了多久,又做了多少回。
熬鷹那種酷烈的手段用在人身上,有多少人能真正抵死不從,而那些選擇了服從的人最終又去了哪裡呢?
或者換一種說法,偌大的江湖裡,隱藏著多少已經被馴服的鷹?
想到此處,便是東方不敗也內心震動,和這師徒二人的所作所為相比,任我行、日月神教都算不了什麼了。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真正一統江湖?
小老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笑道:“隻要你願意加入我們,這些你都會知道的。”
東方不敗沉默許久,他已經記不清上次被逼到如此境地是什麼時候了,但唯有活下去,活著離開這座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本就一直屈於人下,如今不過是還沒推翻頭上的那座大山,又被壓上了一座更大更重的而已。
不過是……來日方長。
他看著小老頭平靜地問,“加入你們後要做些什麼?”
小老頭臉上笑意加深,“你隻要做一件事。”
東方不敗:“什麼事?”
“成為日月神教的教主。”
安藍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感覺自己有億點點格格不入。
明明他和弟弟才同族,可為什麼三個人的沙灘,他成了那個局外魚?
安藍焦慮地啃起了指甲,這不是他的問題,明顯是弟弟受人類影響太深了,這還有救嗎?
見兩人似乎談妥了準備一起回去,安藍抓住東方不敗的衣袖,小聲問,“你真的不和我去海裡嗎?”
東方不敗抽回衣袖,看他時眼神依然帶著冷意,“我水性不好,閣下請自便。”
竟然還敢提起此事,真當他是好惹的?今日的一番戲耍,他必銘記於心。
安藍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又變成心如死灰,滿腦子都是弟弟沒救了。
一隻人魚竟然說自己水!性!不!好!
這不跟人類說自己不擅長呼吸一樣嗎?
這合理嗎?他簡直都不能理解!
“你不是我弟弟嗎?”太離譜了,安藍怎麼想也想不通,就算用不想回海裡之類的答案也比這個好吧?
東方不敗語氣冰冷到極致,“不敢當。”
小老頭隻是含笑看著,一言不發。
不敢當?什麼叫不敢當,他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嗎,讓對方連當他弟弟都不敢了?
安藍焦慮、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這弟弟怎麼比九公子還難懂,他當哥哥的體驗實在太差了。
他也強行按捺住,好聲好氣地說:“你本來就是我的弟弟……”
所以哪有什麼敢不敢的,而且他又不吃弟弟,一點都不可怕的。
然而還沒說完便被東方不敗冷酷又不耐地打斷,“我從來沒有什麼哥哥,再不適可而止休怪我不客氣。”
安藍愣愣地看著他,“那你叫我大哥……”
還一開口就喊他“兄弟”。
東方不敗冷笑,“我不過是與你虛以委蛇,想利用你帶我出去罷了。”
他已認定之前都是安藍在戲耍他,看他自然是個心機深沉的虛偽惡毒之輩,此刻不依不饒地抓著什麼哥哥弟弟的糾纏,不過是沒玩儘興想給他點難堪罷了。
魔教中什麼惡鬼沒有,這種外表純潔無害行事陰險歹毒的他也不是沒見過,看走眼,賭輸了,他認,但這樣沒完沒了的羞辱,他自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安藍臉色漸漸蒼白,“你騙我的?”
東方不敗看著他的模樣,不知怎的覺得有些不對,竟下意識地沒說什麼太難聽的話,“是。”
然後他就看見少年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動起來,像是在拚命壓抑什麼。
東方不敗眸光銳利,全身緊繃,預防著對方暴起出手的可能,他現在非常孱弱,那個老人也不一定會幫他,他隻能靠自己。
安藍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邊哽咽抽泣,一邊蹲下身抓了把沙子狠狠扔向東方不敗,然後捂著臉哭著跑走了。
“大騙子!!”
東方不敗:“……”
小老頭:“……”
兩人被震得一時回不了神,卻不想沒過一會兒就見到哭著跑走的人又哭著跑了回來,直直向著波濤翻湧的大海衝了過去。
小老頭神色微變,再也無心袖手旁觀,身形一閃就到了安藍麵前,攔住了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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