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些事,日常負責教導照顧安藍的兩位侍女隻以為那些人是奉了宮九的命令來的,即便有其他人知曉,心中奇怪,也隻能想到這些人是為了討好宮九,才對他身邊近來最寵愛的人傳授絕學。
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一則他們自己雖不說,但相好的卻不是個個口風緊,二來他們各自還有其他朋友,有時小聚喝多了,酒酣耳熱之際就說了出去,甚至還有直接好東西和好兄弟分享的。
於是安藍發現想做他老師的人突然多了起來,這樣的動靜也終於驚動了宮九和小老頭,宮九直接把人拎到麵前一問,安藍就乖乖地把所有事情交代了。
“我真的不能再學更多了。”安藍神色憂愁,甚至有點想哭,現在他每天的時間都被學習塞滿了,讓他有一點後悔當初的決定。
他上岸是來學習的嗎,是來交朋友和玩耍的啊!
而且他的頭發已經短了一小截了,這些人類怎麼回事,個個都得了那什麼助興的病,沒有他的頭發就fa情障礙?
宮九聽完後問,“你要學那些東西,為什麼不來找我?”
“啊?九公子可以教我用鞭子嗎?”安藍下意識反問。
宮九沉默,臉上的神色有些不高興。
當然不能了,不相乾的人倒還罷了,安藍可是親手在他身上動過鞭子的,與他的關係更是不同,他恐怕很難把持住。
“明日起,我教你練劍。”宮九盯著他看了半晌後說。
安藍:“我不……”
宮九接道:“你不乖?”
安藍哽住了,忍了忍,還是萬分委屈地說:“你怎麼這樣啊?”
讓他本就沉重的學業再次雪上加霜,這是什麼壞心思?
宮九神情淡淡的,“你可以隻跟我學劍。”
安藍愣了一下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他先是一喜,差點就一口答應下來,隻是稍稍冷靜後又覺得有些不舍。
其實看星星(夜觀星象)、換臉(易容術)、組裝小玩具(機關術)、配置作用神奇的小藥粉(毒術),這些還是很有趣的,就連讓他頭皮發麻的養蟲子也改成教樂器了。
再說半途而廢多可惜啊,而且他還付出了那麼寶貴的代價。
歎了口氣,安藍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吧。”
宮九低頭喝了口茶,氣定神閒道:“再過幾天我就要離島,你和我一起走。”
“真的嗎?”
安藍頓時興奮起來,他就要去見識更廣闊的人類世界了嗎?
雖然沒有族中前輩引導,但有九公子這樣的人類朋友陪伴,也很安心了。
宮九看他這副模樣,眸光微沉,放下手中茶杯,“過來。”
安藍毫不設防地走到他麵前,宮九伸手輕輕一攬就將人抱到了腿上,安藍仰頭看著他,神色茫然。
這是什麼姿勢?
宮九修長的手指在他後頸摩挲,像是在撫摸一塊美玉,又好像在漫不經心地逗弄一隻貓咪。
他緩緩道:“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記住。”
“什麼事?”安藍暈乎乎地問。
宮九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人。”
啊這……九公子的獨占欲又發作了嗎。
安藍下意識地張口就來,“我永遠最喜歡九公子。”
宮九神情緩和。
他抱著懷裡這團柔軟溫暖的小東西,心中沒有絲毫排斥厭煩,甚至有些愛不釋手,想要一寸寸把每根骨頭都摸透。
他擁有的太多,卻沒有一樣能讓他滿足,吃喝嫖賭,愛欲糾纏,男人喜歡的東西他全都不喜歡。
但他是個男人。
所以有了沙曼,可是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所有愉悅都來自征服和折磨,他給她痛苦,也從她那裡獲取痛苦,冰冷又野蠻。
他以為這便是最好的,卻從未像今天這般有過貪戀的感覺。
他的手指沿著安藍的脊骨一節一節地摸下去,最後停在他後腰處流連不去。
被他摸得有點癢,安藍忍不住扭腰想躲,宮九按住他,然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知道一個正常人的脊骨有多少節麼?”
安藍被問住,把手往自己背後伸去,“我數一數……”
沒等他摸到,宮九已經再次開口,“頸骨七節。”
他一邊說一邊用指尖輕輕點著他的後頸,慢慢下移,每一下都點在凸起的骨節上,即便無聲,也令人不禁默默在心裡跟著他的手指細數起來。
“胸骨十二節。”他的手指繼續往下緩緩點去。
“腰骨五節……”
隨著他的輕緩的聲音,安藍感覺宮九溫熱的手指在他背後點了五下,繼而倏然停在了某個點。
然後他聽到宮九低聲數道:“五、六、七……”
“!”安藍頓時在他腿上僵住了,大氣都不敢喘,一顆心七上八下。
怎麼辦,九公子這是發現他不是人類了嗎,他接下來會怎麼對待自己啊……
安藍幾乎要瑟瑟發抖。
這暴露的也太突然了。
因為他們人魚的脊骨是直接連著尾骨的,長度大概有人類的兩倍左右,所以就算變成人類形態時背上多幾節骨頭也是可能的,而且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