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求偶方式非常簡單,就是唱歌,用美妙的歌聲打動目標,引起對方感情的共鳴讓對方接受自己。
安藍站起身朝王憐花走去,王憐花立刻後退,“你彆過來……”
他真的不想像個被惡霸逼到牆角的良家女子一樣,但是他真的難以想象安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偏偏這人殺他還易如反掌,他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因為有那樣一個可怕的母親,他素來是能屈能伸的,不會死撐著什麼骨氣寧折不彎,但這個……彎不動,他真的快彎不動了。
安藍停住了腳步,安撫道:“好的我不過去,那我開始了哦。”
開始什麼?
還沒等王憐花做出反應,安藍已經微微張開口,如天籟般悅耳動聽的歌聲流淌入他的耳中。
那是纏綿悱惻又溫柔熱烈的歌聲,勾動著人心中絲絲縷縷的情意,讓人仿佛感受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愛戀,第一次為看到某個人就心生歡喜的情不自禁和輾轉思念。
王憐花的眼神漸漸迷離起來,心中的感情好似綿綿春雨中的池塘水,一點點上升,快要淹沒理智的岸沿。
安藍在他眼中漸漸變得可愛又柔軟,每根頭發絲看起來都那麼順眼。
“你願意嗎?願不願意?”
安藍已不知不覺走到了王憐花的身後,此刻正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問。
如果是在他們人魚族,對追求方感覺還不錯的話,這會兒就該用歌聲回應,但誰讓王憐花是人類呢,他隻能自己問了。
不過看王憐花的神色似乎已經被他打動,這才第一首歌呢。
王憐花神色恍惚地開口,“我……”
嘩啦——
冰冷鋒銳的劍芒劈碎了緊閉的房門,兩扇木門四分五裂地倒在地上,隨後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襲白衣滿身寒氣的修長的身影。
宮九提著劍,臉色比雪還白,眼眸比無底的深淵還黑暗,他筆直地站在門口,冰冷地看著他們。
王憐花頓時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危機感和求生欲瞬間將心中的悸動衝擊得煙消雲散。
他一躍而起,徑直朝著宮九衝了過去,“九公子救我!”
這一句求救絕對是發自真心的,他本以為安藍那抬手就能殺人的本事已是駭人聽聞,沒想到他還有比迷魂攝心催夢大法更可怕的迷惑人心的手段。
若宮九再晚來一步,他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宮九任他從身邊躥了出去,他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屋裡手足無措的安藍。
安藍絞著手指,像個犯了錯誤被抓住的孩子,怯怯地看著宮九,“九公子,你來了?”
宮九一步步走了進來,“我不該來是麼?”
安藍不敢說話,九公子怎麼會這麼快就找過來了呀!
宮九平靜看著他問,“為什麼?”
感受著對方身上那壓抑又可怕的氣息,安藍一邊驚慌一邊又不解,怎麼感覺九公子非常非常生氣,就算他不辭而彆也不該這麼憤怒啊。
就算他偷偷離開不對,但誰會因為朋友不告而彆就滿身煞氣,恨不得要殺人的模樣?
安藍用力捏著指節,心慌地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必須、必須找一個人……”
宮九冷冷道:“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背叛?他什麼時候背叛九公子了?
安藍茫然又委屈地看著宮九,“我沒有背叛九公子……”
他怎麼會背叛宮九,他甚至都舍不得強迫他。
看著他這副樣子,宮九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他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插,劍身直接切開磚石沒入地下一大半。
他冷笑道:“你想要男人是不是?”
安藍被重重按在牆上時發出一聲痛呼,可隨後就被宮九凶狠地咬住,嘴裡很快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唇上更是傳來陣陣廝磨的疼痛。
好痛,九公子好凶。
安藍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可是所有的話都被死死堵住,然後熟悉的窒息和眩暈感傳來,讓他很快無法思考。
宮九的吻幾乎帶著恨意,他從沒有得到過這樣的背叛,這樣的奇恥大辱,既然對他再好也沒有用,那麼今夜過後這個小東西休想再踏出那座海島一步。
這個漫長又疼痛的吻結束後,宮九側頭再次狠狠咬住那瑩白的耳朵,語氣依舊冰冷,“你……”
才說了一個字,忽然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打在了他臉上,嘴裡咬著的東西也好似變了個形狀。
薄薄的,有點涼,好像還有一根細細硬硬的像是刺一樣的東西。
“嗚……”安藍發出一聲顫抖的嗚咽,他的耳朵恢複原形後變得無比敏感,被人這樣咬住頓時本能地扇動起來,像把小扇子似的在宮九臉上拍來拍去。
“鬆開……好疼。”剛才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在半空變成兩顆淡藍色的晶珠滾進了宮九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