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算命的08(2 / 2)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

先前那些街坊鄰裡都打趣她,把她當成聞夫人對待,語氣目光無不討好,而如今,也是他們譏諷下石,說她癡心妄想,說她白日做夢。

葉菱菱一人把一家酒館做起來,自然不在意那些言語,可她在意聞術對其他人的變化。

尤許跟寺廟裡的小和尚嘮嗑兩句,晚聞術幾步才進入歸離苑。

此時歸離苑的草木也枯黃不少,大把金燦燦的銀杏葉落在地上,像一層層黃色的顏料被不規則的疊塗著,煞是好看。

銀杏樹下有張軟塌,軟塌明顯被人打掃過,上麵一片葉子都沒有,還有個紅色手爐。

隻要條件允許,尤許致力於提高生活質量,這段時日她皆是用過早膳便上山,中午同聞術在齋堂用膳,下午在院子裡小憩,但竹椅太硬又展不開身子,於是乎她厚著臉皮讓聞術弄張軟塌來,還嫌陽光刺目,又讓人移了顆銀杏樹來。

但她的活動範圍僅在院子裡,並不入屋裡,一來她不想逾矩太多,二來在人家的地盤,蹬鼻子上臉,難免顯得刁難。

而且既然修行佛法對於聞術是好的,她便不多加打擾,聞術看經書寫經文,她便自帶瓜果小零食看話本,當他不做什麼事時,她便主動開口嘮嗑。

相處非常融洽,宛若養老院的隔壁好友。

五月之期已過半,尤許卻毫不著急,所謂滴水穿石,不驚不響,慢慢侵蝕。

尤許緩步走到軟塌邊坐下,抱起手爐一摸,是熱的。

她笑眯眯地看向不遠處掃葉子的聞術,他低垂著眼瞼,眉目專注,神情寡淡,已將葉子掃成堆。

“沙沙——”看他挺直的背脊,手上單一重複的動作,莫名讓人想到徘徊人世間,苦於修行的老僧。

“大師。”

他的動作依舊不停。

尤許早就練就自顧自說的技能:“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她晃了晃手上的手爐,拖腔帶調地說:“要不然為何怕我冷?”

聞術當然沒理她。

尤許看他身後那一堆銀杏葉,眼睛轉了轉,放下手中的手爐,拿起一邊的竹籃,悄悄走到他身後。

聞術察覺到她的動靜,轉過身來。

隻見她用竹籃快飛地挖起一堆銀杏葉,往上空一拋,銀杏葉像蝴蝶般翩翩飄下,往他們二人身上落。

見她像惡作劇般笑容狡黠,彎如新月的眼眸裡,有黃色的蝶雨,也有微微怔神的他。

——

夜色沉沉,星月隱匿,平日便安靜的歸離苑,此時靜謐得隻剩下些許蟲叫聲。

聞術左手放下筆,待墨跡乾後,將經文合上。

玄淨大師並不是光講,也不是讓他光聽,會讓他寫心得,也會讓他抄經文。

到了準備就寢時,聞術用左手慢慢解開衣帶。

很多事情單用一隻手做並不方便,特彆是習慣於用右手的人隻剩下了左手,不過久了便習慣了,隻是做些事會慢些,但他覺得可以消磨時光,沒什麼不好。

有些人想延年益壽長命百歲,聞術卻覺得早活夠了,多餘的歲月,反倒需要去消磨。

他將衣裳脫下後,用手平鋪在床上,而後再一個袖子一個折痕的疊好放到床角。

當聞術的左手撫過一邊袖子時,碰到個略微凸起,手感冷硬的東西。

他掀開衣裳右邊的衣袂,發現裡麵的袖子紮起來了,而那個東西好似被綁在裡麵。

聞術解開袖子,從裡麵拿出一個東西,是一對泥人,隻有食指和中指兩段指節的大小,難怪沒什麼重量,他沒察覺到。

這個泥人是一對男女,男子一身青衣,女子一身粉衣,捏得很粗糙,臉也糊成一塊。

聞術忽然想到尤許今日蹲在街邊的泥人攤子旁邊,見到他下意識藏起的東西,以及上山時她倏然腳下一滑,站穩後笑道:“大師,今日石階濕滑,我不碰你,牽你一邊衣袂如何?”

他沒多想,點頭同意,想必是那時她將這對泥人藏進他的袖子裡。

這對泥人,男子沒右手,女子沒左手,他們斷臂處緊連一起。

就像他們今日上山,一青一粉的衣袂相觸碰。

作者有話要說:我懺悔,我流淚,我買醉,二更明天,明天再二,以後我會努力多多的肥肥的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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