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已修) 兩人又可以一起……(1 / 2)

第六十四章

陸餘被逗笑:“你哪來那麼多歪理,還挺押韻?”

這句順口溜確實超越了時代,安予灼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看陸餘笑成這樣,忍不住也跟著笑。

倆少年笑做一團,跟喜歡的朋友吃飯,飯也吃得歡樂。

隻可憐便宜大哥,又被弟弟敲詐了一百塊。

安予灼同學愈發感慨上輩子路線走得不對,爭什麼家產,這才是親哥的正確使用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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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要給新生們一個適應的過程,軍訓第一天隻有上午列隊訓練,下午自由活動,走讀生可以放假回家,住宿生則可以借機搬行李選宿舍。

總體來說,一中的軍訓並不嚴格,連營地也沒租,就在學校操場就地解決,更像是應付上級要求的走過場。

畢竟是以應試為目的的高中,也可以理解。

不過,在有限的條件內,軍訓仍是嚴格要求的。大清早,手機鬨鐘“嘣嘣噔噔”地唱起來,安予灼把自己裹得跟蠶寶寶似的,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摸索片刻,精準地按掉它。開玩笑,讓一個中考之後,浪了一假期的人六點鐘起床,簡直是開玩笑。

彆說是他,哪個正需要睡眠長身體的青春期男生能起得來啊?

十分鐘後,陸餘推開安予灼的房門:“灼寶,起床了。”

這間臥房是當初的兒童房改的,能睡兩個幼崽的兒童床,改成了成人單人床,地上的彩色爬爬墊和成箱的玩具不見了,換成學習桌和書架,書架裡堆著語文考試拓展的四大名著、鋼琴曲譜、吉他曲譜……甚至還塞了一把尤克裡裡。

書架最上方,以及床頭都擺著一排形態各異的寶可夢公仔,地板上滾著一個籃球。

陸餘繞到床頭前,見這家夥還在睡,乾脆直接把他從被子裡抱著坐起來,知道他賴床的毛病,然後捏了捏這張臉。

隔著被子被抱在懷中的少年還在睡,即便褪去嬰兒肥,臉蛋還是嫩生生軟乎乎,很好rua的手感。

安予灼被掐得有些清醒,直哼唧:“……再睡五分鐘嘛。”

陸餘聽著近乎撒嬌的聲音,垂眸就這樣看了他一會,目光不經意瞥見被子下白皙的肩頭,喉結滾動,這家夥睡覺又不穿衣服。

隨即把他放下走去落地窗前把窗簾打開。

然後走出房間。

就站在門口壓下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心跳。

晨光一下子鋪灑進來,安予灼覺得很刺眼,想抬手擋住眼睛,結果胳膊一抬,就感到清晨溫和的風吹進來,還裹進吵人的鳥鳴。

安予灼坐起來:“………??!”

不是,窗戶怎麼開了?窗簾呢?

夏涼被滾落,安予灼被夏末清晨帶著草木香氣的暖風一吹,困意也消散,徹底醒了。

“哥——?”安予灼揉眼睛的動作一頓,陸餘呢?人呢?剛才是不是他拉的窗簾?

要知道,灼寶小時候賴床,陸餘哥哥都很溫柔耐心的,先輕輕搖晃兩下,再在耳邊小聲哄他起床,比漸變式鬨鈴還人性化!

如果借機撒個嬌,說不定還能訛一個故事聽。

現在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彆,拉開窗簾、開了門,人就跑了???這叫早方式也太粗暴了!!!

……他還有人性嗎?_(:з」∠)_

安予灼又打了個嗬欠,認命地抓過前一天晚上準備好的軍訓服,三下五除二套好,又用冷水洗了把臉,便頂著雞窩頭,噠噠噠跑到樓下去。

這會兒陸餘已經在餐桌邊坐好,他麵前的瘦肉粥和雞蛋還沒吃,隻顧低頭把灼寶的牛奶往書包裡塞。

安予灼興師問罪:“你怎麼開了門就跑啦——”

陸餘徑直打斷安予灼的話:“以後睡覺要穿衣服。”說著看向他:“知道嗎?”

安予灼:“????”

睡覺為什麼要穿衣服?又不是冬天,隻有冬天他才穿睡衣……而且他昨晚穿了背心和內褲的,怎麼陸餘好像責備他裸睡似的?

陸餘沒再說話,起身換了話題:“走吧,來不及了,路上再吃早餐。”

“哦。”安予灼成功被新話題帶跑,睡眼朦朧地跟上車。

司機已經按郭琳的吩咐,把少爺們住校需要的被褥床單等等提前塞進後備箱。

安予灼困兮兮地靠在車後座上喝牛奶,陸餘則全程用後腦勺對著灼寶,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發呆。直到快到學校時,他才想起還有份早餐,風卷殘雲地解決掉。

時間確實緊張,他們堪堪趕上最後一波進校門,守在校門口的教官長吹了聲哨子,大聲提醒:“快快快!鈴聲響就算遲到,遲到的男生做俯臥撐,女生蹲起!!還有五分鐘,加快加快!!!”

安予灼可不想挨罰,拔腿拚命跑,陸餘運動細胞好,跑起來倒是輕鬆,不遠不近地與安予灼保持並肩的速度。

五分鐘……應該問題不大!前麵已經能看到他們方陣的指示牌了,安予灼一邊奮力跑,一邊在心裡倒計時,忽然聽到有女生喊他的名字。

那是個女生方陣:“安予灼!”

安予灼:“?”錯覺吧,就算有同一所初中升上來的校友,認得出他,也不會這麼熱情,畢竟整個初中三年,他的身份都是“那個跳級的小不點兒”,或者“陸校草的弟弟”。

女生們怎麼可能這麼激動地喊他名字?絕對聽錯了,不用理。

“灼寶——!”

安予灼一個急刹,90度轉身,因為急著入列,即便轉過去腳步也沒停,他微微蹙起眉,疑惑地望向那個喊他的女生方陣,倒退著跑步。

結果也不知道觸到了她們哪根神經,女生們喊得更激動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他!”“真的好帥!”“那張照片裡的倆帥哥就是他們倆!”“當然帥啦,他小時候是童星呢,從小漂亮到大,我跟安予灼一個小學,我知道!”

安予灼:“?”他除了“啊啊啊”,其餘一句沒聽清……

陸餘重重地咳嗽一聲。

安予灼回過神,連忙又轉回去,邁開長腿,加快速度,衝進他們班的男生隊列。

因為怕挨罰,他這一係列動作都相當快:從奔跑、急刹、90度轉身,到望著女生倒退跑步,一氣嗬成。

除了安予灼自己覺得很平常、甚至有點社死之外,其餘大部分人都不這麼想: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還踏著鈴聲,帶著股不羈的瀟灑勁兒,更難得是女生們竟然那麼配合,真的尖叫!說回來也是因為他顏值真的頂……總之天時地利人和,這個逼讓他裝到了!

安予灼一入列,身邊的男生就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輕聲說:“牛逼!”

安予灼:“?”我乾什麼了就牛逼?

教官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皮膚本來就曬得黝黑,現在看起來更可怕,凶巴巴地說:“所有人,立正!報數!”

待到大家老老實實報過數,教官又說:“按大小個重新排隊型!”

他先是讓個子最高的陸餘去第一列第一排,又把挨著他的安予灼親手拎出來:“按身高,你去第一排最後一名。”

安予灼:“………………”

他懷疑教官在內涵他,針對他,並且有證據——雖然他現在隻有一米七,但班裡還有四五個男生比他還矮呢!怎麼也輪不到他站最後一個位置。

不過,罷了。

這位教官看起來沒比他們大幾歲,這副故作嚴厲的樣子,讓小安總想起上輩子自己剛掌管公司時的光景,也是怕年輕不能服眾,故意板著臉。

他能理解。

安予灼同學用近乎前輩對待後背的寬容心態這樣想,順從地站到指定位置,從頭到尾都泰然自若,神情鬆弛。

結果教官望著他半晌,忽然嗤笑一聲,對著他點頭輕聲說:“行,挺拽!”

安予灼:“?????”

教官:“第一排,第六名,你出列!”

……還沒完嗎?

安予灼應聲向前邁出一步,並按著教官的指示,乖乖做了幾個動作。

教官似乎沒想到他這麼聽話,有些驚訝,又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自己其實也是兩年的新兵,接了去高中軍訓的任務,還是人生頭一回訓練彆人。所以他努力回憶當初自己當新兵的時候,老班長都是怎麼做的?哦,對,老班長第一天就尋了個刺兒頭,殺他的威風,然後,後來的訓練也就順利了。

教官想了想,還是覺得安予灼就是那個刺兒頭:他剛來就故意在女生麵前耍帥,出那麼大的風頭,不是刺頭是什麼?

教官用有些挑釁的口吻說:“第六名,會做俯臥撐嗎?”

好歹在部隊練了兩年,這種語氣他拿捏得非常純熟,可以說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就受不了這種挑釁,激將法百分百成功。

然而,安予灼平靜地說:“不會。”

教官:“…………”

巧了,小安總正好不是那種衝動的男人。開什麼玩笑,他跑這麼快就是為了不做俯臥撐,多累啊!手握資本、站在北城商圈金字塔頂端多年的小安總一向認為,一言不合就光著膀子乾架、展示力量的男人都有點缺心眼。

真正的成功人士,應該情緒穩定、紳士有禮,再加上億點鈔能力。

教官顯然不能理解小安總的境界,愈發懷疑這刺頭在跟他對著乾,氣得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你什麼意思?!”

眼看著教官要暴走,陸餘及時站出來:“報告!”

教官:“第一排第一名,你有什麼事?”

陸餘目不斜視:“報告,我會做俯臥撐。”

教官:“……”

教官上下打量他,沒從陸餘臉上看出什麼情緒,心裡卻有種鬆口氣的感覺:這位同學不會是給他救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