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老師的衣服好奇怪。
謝楨聽了一會,教的都是最基礎的,大致就是認識二胡的結構,然後也沒教音樂基礎,而是讓折花君學著隨便拉了幾下,估計是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對於小孩子來說,一開始就教那些枯燥的音樂常識,會十分勸退。
謝楨看了看,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折花君慢慢摸索。
希望二胡遇上無情聖天的修士,能夠有所表現吧。
既然成了這大羅天教主,招收了門人,自然也是希望他們能有所成。
每一個人適合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比如蘇子期,每天都淘氣得很,但在學劍的時候,又能特彆的認真和堅持。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不是天賦性選手,他知道他以後得走怎樣的道路才能有所成。
而折花君對劍道就沒什麼興趣,一天除了早課的鍛煉身體外,就是拿著他那一身雜耍行頭出去表演雜技,賺取彆人的感情波動,樂此不疲。
而音樂才是引起感情波動的最佳利器,謝楨心道,或許當一個音修也不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紙片插著小腰杆一扇一扇的在謝楨麵前走來走去:“小雞,小雞,恰恰恰。”
謝楨一臉疑惑:“?”
小紙片:“這是小雞恰恰舞,我剛才在房間看見折花君在學,是不是特彆有意思?”
謝楨:“……”
噗。
教的什麼玩意?
他的五百塊啊。
無論如何,第一節課是完成了。
謝楨也沒想著一節課就能學成個什麼名堂。
倒是折花君愛不釋手地抱著二胡,時不時拉出一陣驢叫。
甚至半夜都能聽到幾聲淒慘的二胡聲,嚇得小紙片鑽進被子裡麵都不敢出來:“謝楨,外麵肯定來了隻哀嚎鬼,叫得也賊難聽了。”
謝楨心道,學習的道路漫長啊。
謝楨也開始有意識地賺取禮物,以前都是隨緣,現在看到特彆的場景時,直播的時候也會吆喝上一聲。
比如,依舊每天各種花樣出場方式來到登仙城的天驕。
每當這個時候,也的確能收獲不少禮物。
謝楨看著天空裝逼到不行的出場,就差拍手喊上一聲,好。
除此之外,天醒之路也開始修建了。
有修士將巨大的石料搬進城內。
天醒之路的天梯一共九十九個階梯,每一個階梯代表著一定程度的天賦,越往上天賦越好。
修建的位置就在登仙城的中央,天醒之路的階梯就像實心的塔,堆砌九十九個階梯的高塔,四麵八方都可以踏上去。
這等高度,對於普通都隻有兩層的石木建築來說,算得上是第一高的建築了。
謝楨想著,如此甚好,大羅天的天醒之路越醒目越好。
篆刻在石階上的紋路需要的特殊材料也被搬去了,十多個手藝精湛的製卡師在負責篆刻。
謝楨心道,果然背靠仙盟好辦事,要是真靠大羅天自己修,不知道得修到什麼時候。
其實也是陳玄考慮到清談會不遠了,加派了人手,務必要在清談會之前將天醒之路修建好。
謝楨在直播平台上也多了高粱這麼一個活生生的朋友。
這大學生除了經常去看隔壁小哥哥玩/槍,品行其實還不錯。
謝楨一賺夠虛擬幣,就給折花君安排課程,不知不覺已經上了好幾課了。
高粱的專業知識自然過硬,就是每次老是喜歡在課快結束的時候,教一些亂七八糟逗小孩的東西。
折花君現在都會走太空步了。
謝楨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門人鍛煉,謝楨也是鬆弛有度,每七天還給他們放兩天假。
要麼讓他們回家,要麼讓他們自己玩。
比如今天,折花君和陳雲豹簡直玩瘋了。
城裡麵有一府邸辦喪事,喪事嘛,有的人悲傷得很,有的人就是吃一頓飯。
折花君抱著二胡,看著掛著白簾的府邸:“他們好像哭不出來啊,看上去還挺熱鬨。”
陳雲豹也點點頭:“彆人家裡死人了都是哭天搶地。”
折花君:“可不是,哭不出也請個人幫哭啊,我們無情聖天私下裡就有這樣的業務。”
陳雲豹:“?”
他好像無意間知道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縮著脖子,就當沒聽到。
折花君:“看他們哭不出來也挺可憐,我幫他們拉一曲吧。”
選擇了個門口,將二胡抱在懷裡,咿咿呀呀地拉了起來。
不多時,府邸的人哭得在地上滿地打滾,哭天搶地,悲傷欲絕。
路過的人都不得感歎,這一家人當真有孝心,這得是多舍不得先人離世。
折花君也收集了滿滿的一大瓶情感,眼睛透亮無比,他好像找到了一個更加快捷的收集情感的方式,看看這情感多純淨,比他以前收集的質量都要好。
暗自嘀咕道:“以後得多關注誰家辦喪事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錯過。”
然後和陳雲豹又美滋滋的到處玩,路過一處橋頭,橋頭上正站著一個孤單的背影。
折花君心道,這人看上去多傷心啊,孤零零的,他得拉一曲助助興。
“雪花飄飄寒風蕭蕭……”二胡聲起。
結果二胡還沒拉多久,“撲通”一聲,橋上的人跳河了。
陳雲豹:“他好像跳河了。”
折花君:“呀!”
什麼好像跳河了,是已經跳了。
快救人。
甩著腳往河邊跑,等他們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救上來了,這地方風景不錯,人來人往。
那人一身都濕透了,被河水一激完全清醒了過來,嘴裡直念叨:“快去請仙盟的巡邏,有……有邪祟作亂。”
他不想跳河啊,但剛才一陣聲音飄過來,他內心突然悲傷得無法自控,跟鬼迷了心智一樣,直接就跳下去了。
邊驚恐地讓人去叫仙盟巡邏邊講述剛才的遭遇。
仙盟巡邏離這裡不遠,一會兒就到了:“奇怪,剛才我們也接到一起報案,一家人府裡辦喪事,結果一陣聲音傳來,府裡的人差點集體上吊,等清醒過來,恐懼得站都站不起來。”
“城中定是有什麼邪祟作亂。”
在一旁看熱鬨的折花君和陳雲豹,兩人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了。
陳雲豹看向折花君:“他們好像說的是你,折花君你成仙盟的罪犯了,估計要被通緝,你個……二胡精?”
折花君:“……”
二……二胡精?
他就是想搞點氣氛,收集一點感情波動而已。
媽呀,好像闖禍了。
折花君和陳雲豹是被仙盟巡邏送回大羅天的。
兩人像小罪犯一樣將腦袋埋進懷裡。
謝楨聽仙盟巡邏的描述,也是嘴角直抽。
“你們大羅天的修士怎麼回事?大的小的都不消停。”
“虧得發現得早,不然仙盟都下通緝令了。”
“修士不得乾涉凡人之事。”
謝楨打發走仙盟巡邏,讓折花君和陳雲豹站在牆角罰站反省。
這時蘇子期也匆匆忙忙跑了回來:“我聽群裡麵說,折花君和陳雲豹被抓進仙盟大獄了?”
結果就看到正在罰站的兩人:“咦?你們沒在大獄裡麵嗎?”
兩人淚汪汪:“差一點,差一點就被通緝了。”
“你消息可真靈通,就是每一次和現實偏離了那麼一點點。”
蘇子期:“那還好,沒有被抓進去就成,聽說要是被抓進去了,仙盟會有記錄的。”
謝楨也是頭疼,但看上去折花君的二胡學得頗有成效,先不說修行,光是收集波動的情感都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方式。
隻是,把握不住力度,這一用力,受影響的就是一大片,這還是折花君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境界高了靈力充沛,用二胡卡彈奏的曲子,影響的範圍和效果將無法想象。
現在就能影響凡人,以後怕是修士也難以抵擋。
還是得多加練習和掌控才行。
謝楨讓兩人反省,自己出了院門,因為他又得去殺人了。
每天上百人頭,一天不落下。
現在整個登仙城的氣氛詭異得不知道如何形容,如果身邊的鄰居,哪一天被提著劍的仙人殺了,一點都不用驚訝,因為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
哪怕仙盟的巡邏每天登門挨家挨戶解釋,發生了什麼。
但那種壓抑感,時刻性命不保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這是一座血腥和殺戮之城。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那個一身血衣之人都會在城裡麵經過。
明知道是在除祟,但看到那人時,還是避之唯恐不及。
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老人,婦人,小孩,都曾死在對方的手上。
那就像是一個肆無忌憚的殺星。
莫扶舟等也已經細查過那些“被害人”了,全是活屍,無一例外。
謝楨今日又殺了百餘人。
眉頭也皺了起來,當真不在意布置的這些活屍,為何?
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青蓮都染上了血色,謝楨站在高牆之上,如同血蓮盛開在了牆上。
莫扶舟他們也在看著那朵血蓮,血蓮之中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說是嫉惡如仇,與邪祟不共戴天,似乎也不對,因為無論他們如何接觸,對方都不想搭理他們,更彆說說出辨彆活屍的辦法。
這時,血蓮之中突然傳出聲音。
“有人很想知道如何辨彆活屍的辦法,我將這辦法公布於眾如何?”
這話算是釜底抽薪。
他殺這些活屍對方都不在意,估計是數量還是太少了,活屍殺之不儘。
但若他公布辨彆活屍的方法呢?
他殺不儘,整個仙盟還殺不儘這天下活屍不成。
莫扶舟等人不由得一愣。
鑒彆活屍的方法對仙盟有多重要,可想而知,眾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豎起了耳朵。
周圍一片死寂。
謝楨繼續道:“活屍有血有肉自然不好辨,但它們的靈魂畢竟不一樣了,隻需觀其靈魂……”
眾人心裡一震,果然有辨彆活屍的辦法。
這時,“咯吱”聲響起。
有一房間的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謝楨笑了,老者的眼睛已經渾濁了,但依舊給他一種熟悉感,是那絕世凶祟。
莫扶舟等人也是麵麵相覷,真被逼出來了。
他們倒也不急,畢竟不是那凶祟親臨,不過是寄生的一個軀殼,他們這麼多人,對方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但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暗淡,居然真藏在他們眼皮子低下。
老者看向謝楨:“你真的以為找出所有活屍就有用?”
謝楨笑道:“有沒有用,你不也出現了。”
老者搖了搖頭:“不過是看著有趣罷了。”
“你既然玩得這麼開心,這一城的活屍便是送與你又如何?”
謝楨眉頭都皺了起來。
不在意這一城的活屍,那麼用這麼久遠的時間,布這麼一個局又是為何?
莫扶舟等人也是互相看了一眼,何意?
正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
周圍,甚至全城,有百姓陸陸續續推開了門,向這邊走來。
謝楨的瞳孔第一次縮了起來。
隻有那老者笑得讓人生厭。
說了將這一城的活屍送出來,就真的送出來。
“何需你挨著一個一個去找。”
“你想要,就都送你。”
那些走出來,向這般聚攏的活屍,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就像是真的走出來,將脖子送到對方的劍下。
場麵太詭異了。
活屍的數量也驚人了一些。
但為什麼?
這或許是現在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什麼公布辨彆活屍的辨彆之法,對方根本就半點不在意,甚至都不用他們去辨了,都送麵前了。
聚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老者的笑成了安靜的環境中唯一的聲音,似在嘲弄在場的所有人。
謝楨清冷的聲音響起:“你……該死。”
雖然聲音清冷,但其實難掩其中的憤怒,是一種事情超出了自己控製的憤怒。
聲音落下,血濺蓮花,那老者被斬成數截,哪怕死去,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
莫扶舟等人看著圍過來後就不動的百姓,頭皮發麻,一是數量太多了,二是那絕世凶祟到底為何?
若是平常,能有這等收獲,必定要說上一聲仙盟大捷,慶祝一番也不為過。
但此時此景卻高興不起來。
“怎麼辦?”跟在一旁的李染甚至吞了一口口水,這種情況他何嘗見過。
莫扶舟陳玄等人也是心裡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但還是道:“將這些……人,暫時控製起來。”
是人還是活屍,還有待分辨,說不定僅僅是用什麼辦法蒙蔽的凡人,並非對方說的,將活屍全部送出來。
甚至內心深處更期望這些是被控製的百姓,用來混淆試聽的陰謀,這樣的話他們心裡反而不用如此毛骨悚然。
陳玄說道:“還請這位大羅天的名宿告知,如何鑒彆活屍。”
抓了這麼多人,總不可能不鑒彆就直接殺了,這時更需要鑒彆的方法,因為若是正常百姓,不能長時間限製彆人的自由。
謝楨第一次有些皺眉,似在思索什麼。
但在離開前,還是從袖子中扔出了一麵鏡子。
陳玄伸手接過,隻見青銅的鏡子上寫著“鑒妖寶鏡”四個字。
這是謝楨這兩天強製劇情後開出來的。
劇情中的謝楨能使用開寶箱得到的卡片等,自然也能處置這些東西。
陳玄看向鏡麵裡的自己,似和普通鏡子也沒什麼不同。
靈機一動,將鏡子照向周圍的百姓,隻見鏡子裡麵,全是一個個漆黑的靈魂。
嘶!
這寶鏡竟然能穿過人的皮囊,照見皮囊之下的邪祟。
雖然可能並不是大羅天這位名宿辨彆邪祟的方法,但有了這麵鏡子,以後活屍將無所遁形。
謝楨離開了,登仙城的天都變了。
那麼多人,皮囊之下都是邪祟啊。
他們朝夕相處,甚至就是從自家走出去的親人朋友,竟然……竟然是生活在身邊,他們一無所覺的活屍。
太可怕了,活屍是會作案的,哪怕現在與常人無異,但作為邪祟的本能,總有一天是會忍不住的。
一隻就足以帶來一場無法估計的血腥慘案,現在這麼多。
抓了這麼多活屍,但卻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氣氛的壓抑難以想象。
謝楨回到小院,恢複身體的控製後,也十分茫然,甚至都沒有心疼一件傳承古器就這麼送出去了的敗家子行為。
眉頭緊鎖。
居然就這麼將一城的活屍都送了出來。
“隱藏得更深的目的嗎?”
有人說,有些執念很深的人會被未知的答案折磨得死去活來,謝楨以前還不信,但現在他相信了。
相信今夜和他一樣飽受這樣折磨的人還有很多。
而謝楨緩解想不通的事情的辦法就是開箱子,這幾天可是殺了不知道多少活屍。
一個一個的點開……
不多時,外麵傳來蘇子期的聲音:“教主,我進不來院子了,全被小狗堵滿了。”
以及陳雲豹笑得停不下來的聲音:“還好以前喂狗的大狗碗沒有扔。”
開寶箱出東西的概率果然是一陣一陣的,有時間規律,原本一直開食物,將幾個門人喂得靈氣逼人。
現在似乎又到了開寵物的保底時間段。
與此同時,正在玩水鏡的一部分人也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在靈獸app的待領取靈獸池裡麵看到了好多寵物。
手都是哆嗦地點了下去。
“請攜帶三千靈幣前往大羅天領取該靈獸。”
等提示信息出來的時候,整個登仙城的房頂都差點被掀翻。
才進城的修士就看到了難以想象的奇景,各宗修士如同溪流一樣向某一個方向跑去,有些人笑得眼睛都是眯起的,撞在牆上翻身爬起來又跑,見人就尖叫一聲:“我有靈獸啦,哈哈哈,小寶貝,爹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