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便,還請借此卡一用。”
接下來的時間,登仙城更加的熱鬨了,如意天的調查也從未停止。
就像差上那麼一步,就能將事實的真相給調查出來。
但……估計誰也沒有想到,不需要他們調查了,一個震驚天下的消息,以速不雷及之勢,如同狂野的風,吹遍了大地的每一個地方,吹進了每一座人類的城市,和所有的小鎮村落。
“新仙盟成立了。”
“以夜行神官為首,新的仙盟成立了。”
知道謝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震驚嗎?整個人都是癡呆的。
“新的仙盟?”
那是什麼玩意?
還是由夜行神官組建的。
不都是仙盟的一員嗎?怎麼還分出來一個新仙盟?
為何?
估計得到此消息的普通百姓,和謝楨現在的反應都差不多。
“仙盟在搞什麼?成立一個新仙盟有何意義?”
而仙盟弟子在得到消息後,就更加茫然了,那他們屬於仙盟還是新仙盟?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夜行神官也是他們的同僚,一起為這世間的太平做出了無法想象的貢獻。
撕裂感開始產生。
但還沒有聯想到叛變這兩個字,所以也隻是有些不可思議和茫然罷了。
然而,緊接而來,震驚於世的消息傳來,他們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才知道這個新仙盟和以前的仙盟的區彆在哪裡。
“舊的時代過去,新的時代來臨,人類不再懼怕灰霧,不在懼怕邪祟,那些灰暗的時光將永遠不再存在,都將成為過去,因為新人類誕生了。”
“這混亂的,與妖魔無限對抗沒有儘頭的時代結束了,因為新人類能夠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與邪祟在黑夜共生,並不會引起邪祟的攻擊,同時又保留了在白天正常生存的能力。”
“而新仙盟,就是帶領這樣的新人類走進新時代,過上美好生活的修士聯盟。”
消息中,充滿了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作為普通百姓,知道和邪祟周旋有多困難嗎?
可以這麼說,他們麵對邪祟,毫無反擊之力,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們不過是任由邪祟魚肉的食物罷了,苟延殘喘,生活得如同被圈養的牲畜。
但沒有辦法,這就是他們的命。
但現在,有人告訴他們,新的人類誕生了,這樣的人類不懼邪祟,能真正的在白日和黑夜中生存。
甚至,連灰霧都不再是危險,他們的身體不會在灰霧的浸透下發生畸變。
謝楨得到消息的時候,隻能用膛目結舌來形容。
這本是他以為的最大的秘密,需要保守不能泄露一點的秘密,不然就會引起難以想象的後果。
結果……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到底是怎麼樣的魄力,才能在仙盟宣布答案之前,提前以這樣不可思議的方式告知天下。
等等,謝楨又是一愣,製造新人類的不是那絕世凶祟嗎?怎麼又變成了夜行神官建立的新仙盟帶領新人類走向新時代?
嘶!
夜行神官和那絕世凶祟有聯係。
勾結絕世凶祟,以一種無法想象的方式在顛覆仙盟。
關鍵是,他們還成功了。
謝楨現在都無法評價,和邪祟沆瀣一氣這種行為屬於什麼。
他隻知道,整個仙盟要亂了。
整個凡人的世間也要亂了。
而且,現在傳播的消息看來,隻是在宣傳一切美好的東西,並沒有言及這些新人類是如何來的,也沒有提及任何可能和絕世凶祟沆瀣一氣的事情。
謝楨第一時間找到了關夫子。
關夫子居然還有心情喝茶,看著匆匆忙忙趕來的人,關夫子臉上也有些苦澀:“沒想到是對方先行一步,看來仙盟有些遲鈍了啊。”
是啊,本該偷偷摸摸的人,本該害怕秘密被揭露出來的人,現在反而反將他們一軍。
何等的魄力,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居然毫不猶豫地將仙盟分裂出去了一半,將凡人也分裂成了兩部分。
他們這是準備帶領新人類踏入從未有過的美好時代,那麼……普通的凡人呢?
被淘汰,還是等待奇跡拯救?
這是信仰的分化,跟隨這股信仰的人隻會更多。
一切都擺在了明麵上。
什麼偷偷摸摸,什麼畏畏縮縮,都不存在。
夜行神官以無可阻擋無可匹敵之勢在昭告天下。
以前的仙盟,他們甚至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給人的感覺就是,完全沒有當成阻力。
當然也有不少人表情悲憤:“他們這是背叛。”
“都是同道,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商量,非得以這種分裂背叛的方式昭告天下。”
關夫子搖了搖頭,商量不了的,從新人類秘密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是無法調整的矛盾。
因為仙盟是絕對不會允許用這樣邪惡的方式,用一代又一代人的犧牲來誕生出新人類。
這違背了做人的底線。
以無辜人類的犧牲,來換取新時代的誕生啊。
對於那些新人類來說,或許他們的確獲得了新生,但他們的新生是用他們被當成容器,被滅殺了靈魂的先祖先輩們換取來的,真的就能美好的生活得問心無愧嗎?
如意天這些天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在如意天查出真相之前,直接就被人將真相以他們的方式拋投了出來,隨便重重的打了仙盟的人一巴掌。
關夫子呢喃:“至暗時刻來了。”
這個至暗時刻,可不僅僅是混亂,還有思想上的撕裂。
多少人在為這一刻憤怒,又有多少人在為這一刻瘋狂。
謝楨問道:“仙盟將……將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關夫子:“有些底線還是需要堅守的。”
“具體會如何我也不知,但有兩點是肯定的。”
“仙盟會下令緝拿所有叛變的夜行神官。”
仙盟絕不允許背叛,這是仙盟一直以來貫徹到底的規則。
“第二,仙盟會將新人類背後所代表的罪惡公布於世,新的時代或許來了,但曾經所犯下的罪行絕不允許就這麼被遺忘。”
榮耀會永遠被人銘記,恥辱也一樣,這就是曆史,並不能因為勝利者就顛倒黑白是非,要做到這一點很難,但總需要有人站出來,去指責它,唾棄它。
仙盟或許陳舊不堪,但它依舊緊緊守衛著人類的底線。
新仙盟或許開創了一個新時代,但卻是以無數的無辜之人的生命換來的。
至於絕世凶祟和夜行神官之間的關係,到現在依舊是一個秘。
仙盟遭受措手不及的一擊,多少有些混亂了。
正如關夫子所言,或許硝煙還沒有升起,但戰爭已經開始了,思想上的戰爭。
光是仙盟內部就已經有了不同的聲音。
思想上的爭鬥分裂,終將變成不可收拾的分歧和戰爭。
不然這世上就不會有那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
永遠衝在第一線的仙盟修士,有的人自是充滿了對抗邪祟的熱情,一腔的熱血,但也總會有人累了泛了,他們會期待著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罪惡的,不被允許的方法也好,來真正的結束這被灰霧囚困的一切。
當然,仙盟同道的情誼尚在,哪怕是思想上的衝突,也還沒這麼快演變成對抗。
比起仙盟同道還算克製的情況,凡人的城池已經亂作了一團。
因為……新聯盟開始宣布,哪些城池屬於新人類城池了。
這一結果恐怕也超出了仙盟的想象。
手段實在讓人防不勝防,疲於應付。
而每當宣布一個,那一城池的百姓總有些膽大之人,或者是自願或者是被安排,在黑夜中走進了灰霧。
他們驚訝的發現,那些凶殘的邪祟將他們當成了“同伴”一樣,對他們無動於衷。
當然,如果你主動去挑釁邪祟,那是自尋死路,不再此討論之列。
至少看上去,真的能和平相處了,不再為黑夜中恐懼的邪祟而擔憂。
知道這一結果被宣布,被證實的轟動嗎?
有人熱淚盈眶,有人痛哭出聲,有的悲嗆地告祭祖先,更多的是……跪地感謝新仙盟帶來的無法想象的新生活。
一座又一座城池的重複著。
數量之多,也超乎了想象。
消息傳回仙盟,不知道多少人臉上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以前戰鬥在第一線的那些榮耀就像一文不值了一樣。
“這是一種宣戰。”
“若我們宣布對抗新仙盟,凡人當怎麼想?”
“彆忘了,我們大部分弟子本就來自凡人。”
凡人內部,也在被撕裂。
以一種殘忍,但目前看來,卻被不少人期待的方式,斬去過去,迎接新生。
其實,仙盟的實力分布,斬妖天官和夜行神官各占一半,但仙盟可不僅僅隻有斬妖天官,還有很多宗內的名宿和精英。
十二聖天這些名宿和精英組合在一起,加上原來的斬妖天官,實力還是遠遠高於夜行神官組建的新仙盟。
但現在的問題是,輿情似乎並不偏向於仙盟。
這是一種十分古怪的情況。
按理仙盟才是正義的一方,新仙盟才是背叛者和罪惡的一方。
天理昭昭,一時之間居然顛倒了過來。
所以才有了那些仙盟之中,心懷大義的一腔激憤。
如意天又被拉出來放在火堆上烤了,因為他們負責情報,勢力遍布各地,這宣傳和控製輿情,本也是他們的事情。
但他們總要比對方慢上一步。
等新人類的傳說都傳遍了,關於新人類背後誕生的罪惡才開始宣傳開。
步步被人搶占先機。
消息一出,自然又是一片風暴。
新人類還沒來得及喜慶多久,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們是邪祟的後代?
他們是以一種邪惡的方式誕生?
新仙盟對他們的父母,祖輩,做出了難以想象的罪行。
且不論新仙盟是如何操控邪祟做出這種駭然聽聞的事情的。
但若是真的,他們算什麼?
新人類,還是新的怪物?
所以新人類的城池,凡人的思想也在撕裂。
仙盟公布的事實,雖然晚,但造成的影響也十分激烈。
用一句話來說,一片的混亂。
光是謝楨,就處在這混亂的中間,因為新仙盟宣布的最新的新人類城池,登仙城。
仙盟第一大城登仙城。
狂歡者,憤怒者,難以接受者,什麼樣的人都有。
而這些百姓看著仙盟的巡邏,眼神也特彆的複雜。
新仙盟以這麼直接的方式,這麼暴力,沒有任何一點緩衝的方式,將所有人帶進了這個嶄新的時代。
無論願不願意,無論承不承認,無論罪惡與否,任何人都沒有了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麵對現在的情況。
誰也無法想象,這麼瘋狂的事情就發生在短短幾日之間。
曆史前進的巨輪被改變了,邪祟和黑夜再不是無法逾越的鴻溝,所以才說,人類抗擊邪祟的曆史要結束了,新的時代來了。
仙盟和新仙盟之間的爭鬥,從來不是什麼攻城略地。
在各種聲音中,新仙盟依舊保持著神秘,而仙盟也沉積了下來。
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可怕寧靜。
都在等待著十二聖天教主,對所有問題的處置。
而原本決定在登仙城召開的五年一次的清談會提前了,十二教主的碰麵刻不容緩,已經拖不得了。
這日,登仙城的氣氛依舊詭異,對於百姓來說,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一樣是驚濤駭浪,但生活還得繼續。
天空突然一片金色的光芒,無數的金色巨人組成了一個矩陣,向城中飛來,在這些矩陣中間,又一巨大的金屬堡壘,一人正站在堡壘的平台上。
耀金天教主到了。
謝楨差點喊了一聲,UFO。
那金屬龐大的機甲,絕對是每一個男孩子小時候的夢想。
機甲群直接落在城中央,站成了一排排列隊。
耀金天教主上前,坐在了準備好的位置上。
然後是無儘海的教主,天空直接化作海洋,自海洋自中踏浪而來。
這些皆是一方的教主。
有專門的仙盟司儀在他們出現的時候,高唱他們的名字。
一個接一個,滿天之景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帝景天大皇子華容上仙到。”
謝楨卻是一愣,有第一聖天之稱的帝景天來的不是教主嗎?
這麼重要的事情帝景天教主居然都不來?
帝景天教主受傷閉關,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謝楨的記憶又和一般人不同,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大皇子華容上仙居然能代表帝景天,看來也非同一般。
然後天空恢複了正常。
這時,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大羅天教主謝楨至。”
謝楨有一種被萬千詭異的目光盯著感覺。
但沒辦法,在取代大羅天的新的聖天選出來前,他還得代表仙盟十二擎天柱之一參會。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
至於彆人帶著的氣勢逼人的弟子,他們大羅天也大貓小貓有幾個,至少被他喂得靈光透體,跟一個個人參娃娃一般,天天的零米也不是白吃的。
比如蘇子期,每走一步,腳下生蓮。
這一次蘇子期的父母也是來參會了的,看著蘇子期鼻孔朝天的模樣,還是那麼不著調。
但看著那一朵一朵的青蓮,眼中也是驚訝無比。
蘇子期的天資如何,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劍識能夠如此濃烈逼人,在同輩之中已經十分少見了,說是一同輩精英完全不為過。
沒想到,去一趟大羅天聽學,居然有這般收獲。
其他人也是看得異彩連連,大羅天的那門青蓮劍歌傳承他們多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沒想到竟然被離劍天這出名的小太歲給摸索出來了一些門道。
當初,蘇子期可是有第二個謝楨的稱號。
這是變廢為寶啊。
這時,奇怪的聲音響起,折花君的二胡之聲響徹全場。
咿咿呀呀之聲蕩氣回腸,好一首《二泉映月》病中吟,聽得人突然有一種淒涼之感。
無差彆攻擊開始。
這裡的都是些什麼人?
反應過來不由得一愣,居然能影響到他們的心境。
這時,天空一點金色飛來,一白發小孩踏著一隻金色的神鳥而至,不是東方鹿聞和他的鵬鷹還能是誰。
踏神鳥而行,這是隻有古書上記載的古修士才有的事情。
謝楨心道,都是為了招生,尷尬也得忍下去。
他廣告詞都想好了,想要當個駕神鳥遨遊天地的逍遙仙人嗎?來大羅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