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下次一定放在未領養靈獸池裡麵。”
“這一次的這些靈獸都是為我大羅天新入門的弟子準備的。”
一群人淒慘的慘叫聲,什麼嘛。
又開始羨慕起那些大羅天的新弟子了,居然直接就有自己的靈獸了,他們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買得到。
一場誤會。
而他們也沒有白來,因為陳雲豹幾人領了宗門任務,給新門人送靈獸,一個積分呢。
蚊子腿也是肉,他們一點不嫌棄。
所以這群一大早來的人浩浩蕩蕩地跟著陳雲豹等人去送靈獸。
運氣好的人:“這些貓貓狗狗太小了,走不遠,我幫你們抱著。”
然後笑得合不攏嘴地抱著心愛的寵物,就算不是他們的,抱一抱也快樂啊,就是抱了之後更想要一隻靈獸了。
陳雲豹幾人:“……”
其實他們自己抱也可以啊,靈獸小時候又不重。
這些人也太“助人為樂”了,笑眯了地偷偷對著懷裡的小靈獸嘀咕:“兒子,乖,叫爹。”
也不知道從哪裡傳起的歪風邪氣。
浩浩蕩蕩的人群,那氣勢簡直不提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平時除祟的隊伍也沒見這麼聲勢浩大,結果……護送八隻靈獸去給大羅天新的入門弟子,這仗勢,護送的得是多了不起的東西才行。
而司北的住處,昨天招收的弟子,基本都是來自這個為學生提供的院子。
一會兒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裡麵的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們這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
就聽到陳雲豹幾人的聲音:“思無邪,趙何夕……”
“快點出來領取你們的靈獸了。”
思無邪八人懵逼地走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雙又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昨天教主才說靈獸稍後放發,沒想到今天就送來了。
還有這一雙雙羨慕得都綠了的眼睛。
他們突然發現,他們的選擇好像一點沒錯,至少他們這些修行學院的學生,反而成了修士羨慕的對象。
在以前這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是這仗勢是不是太大了一點?放發靈獸不是他們大羅天的事情嗎?怎麼各宗各派都有弟子來圍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晉身名宿了,這是在開慶典呢。
感覺頗為微妙。
然後就被陳雲豹奶聲奶氣的聲音弄得激動無比。
“思無邪,趙何夕,上前領取我大羅天靈獸,每人丹頂仙鶴一隻。”
“鐘離,陸蔓草,每人巨龜一隻。”
“周綢繆,李束薪,每人白斑豹子一隻。”
“顧雲胡,衛不喜,每人黃條老虎一隻。”
剩下的牛頭犬和沙皮狗還在大羅天院子養著。
每一個字落下,都引得周圍一片“哇”聲,好不熱鬨。
明明知道是來送靈獸了,但看著的時候就是忍不住眼熱啊。
熱淚盈眶,要是是給他們的就更好了。
聲音引來了不知道多少看熱鬨的人。
然後更熱鬨的事情開始,開始點開這些靈獸的介紹視頻。
那丹頂仙鶴不知道征服了多少人。
太仙了,宛如仙尊一般的靈獸。
巨龜,白斑豹子,黃條老虎,也絲毫半點不差。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這“盛會”。
八個新弟子,抱著他們的靈獸還有些懵。
他們以後就是仙盟修士了,還是養了了不得靈獸的修士,走在路上都是人人羨慕的存在。
這時院子外有一人帶著好一群人走了進來。
來人和思無邪長得有五分相似,稍顯老成一些。
這人叫思無涯,和思無邪同來自人間皇朝的皇子,同是修行學院的學生,來選擇宗門修行。
不同的是,思無涯是皇朝大皇子,思無邪是抱給皇後養的旁係皇子。
思無涯看了一眼思無邪壞裡抱著的仙鶴,他剛才也看到了水鏡卡上關於這丹頂仙鶴的展示。
說道:“拿來。”
“相信皇弟一定會將它讓與我。”
一直以來,所有他想要的東西,都可以予取予求。
從小,他看中了思無邪的東西,對方都得拱手奉上。
這麼好的靈獸,自然也隻有他才配得上,這次也一樣。
思無邪身體都震了一下,若是以前,這些外物他並不在意,對方想要給他便是。
但這一次不一樣,這是他真心感覺血脈相連的東西,甚至不能再被稱之為東西,在他接過那一刻,他似乎就感覺到了以後和他息息相關的命運。
見思無邪猶豫,思無涯哼了一聲。
旁邊的陳雲豹等人都看懵了。
他一個是陳玄真人的兒子,一個是離劍天小太歲,一個是無情聖天折花君,平時都不敢這麼囂張。
仙盟那些規矩太多了,他們在自己宗門橫一橫也就罷,跑出來耍橫,他們估計都要被彆人教訓得媽都不認。
所以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地看著一群蠻橫的人。
“他們該不會以為進了仙盟,還吃以前那套吧?”
“仙盟是個講禮義廉恥的地方,犯了事兒,想把你抓進去就抓進去。”
幾人還在那裡拱火:“給他,給他。”
思無邪都有點懵,大羅天才發給他的靈獸,即便不幫著守著,也……也不必還讓他給彆人吧?
而且,怎麼看都有點興奮過頭了。
還沒反應過來,思無涯就趁對方分心一把抓過對方的仙鶴。
他父皇還再三叮囑他,到了仙盟要恪守規矩,仙人和他們凡人不一樣。
嗬,不都一樣。
結果,他才拿過仙鶴,就見那個個子最小,走路還一蹦一蹦的小孩,突然興奮地從袖子裡麵掏出一個火筒,扒開向天空射出一道煙花,然後激動得不得了地張開小嘴大叫了起來。
“不得了啦,有人搶我大羅天靈獸。”
思無涯還沒反應過來,啥?
突然,從牆外飛出好幾道長條紙符,一條綁住了他的雙腳,一條綁住了他雙手,一條纏著他身子,一條捂住他嘴巴。
拉扯著,拖著就將他外麵拖去。
陳雲豹幾人縮著脖子笑得嘰嘰的:“抓進去了抓進去了。”
“是仙盟巡邏抓人的專用卡,扯趾,束手,纏身,禁言。”
“我們剛才這裡這麼熱鬨,仙盟巡邏果然就在附近,來得可真快。”
“我得給群裡麵的小夥伴掰扯掰扯,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傻的人了,公然違反仙盟禁令,他以為他是誰啊,沒看到連我們都不敢搶彆人東西。”
思無邪看得膛目結舌。
陳雲豹幾人這才收斂了一點,一本正經:“我們仙盟是個講規矩的地方,隻要有理,誰也拿你沒辦法。”
然後又小聲道:“當然,要想做壞事,就得講技巧,到時候我們給你分享分享心得。”
“剛才那人是誰,一看腦子就不太好使。”
“我們仙盟大獄好久沒有抓過人進去了呢,這還不得關他十天八天以儆效尤。”
思無邪和周圍的學生:“……”
的確和他們凡人的規矩很不同,他們如同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一樣。
陳雲豹難得出來一趟,還回了一趟勾陳天,他想騎他爹的孔雀。
結果是氣慫慫地出來的。
“什麼怕被壓壞了他的寶貝。”
“他以為他自己輕得跟羽毛一樣?”
氣死他了,他還是騎他的阿拉斯加或者回去騎大白鹿。
“誰還沒有靈獸啊,哼。”
此時,謝楨正在看街道上貼的仙盟告示。
主要是討伐新仙盟的公告。
然後是新人類真相的揭露,以及新人類身上問題的公告。
一石激起千層浪。
甚至不知道多少人無法接受。
但仙盟也沒有辦法,事情都存在了,也不可能因為畏懼和害怕而當成不存在。
這條告示,也是為了讓百姓協助仙盟除祟,在新人類身體邪祟化的第一時間,幫助除祟,避免產生更大的災難。
一時間人心惶惶。
而且沒過幾天,登仙城就出現了兩起百姓邪祟化的案子,虧得仙盟巡邏支援及時,這才隻是釀成了小的血案。
這種事情終是要暴露出來的,仙盟公不公布,其實都是遲早會知道實情,畢竟沒有了故意打掩護的存在。
一時間風起潮湧。
這新時代卷起的第一朵浪花,居然是來自自身。
謝楨那裡,新入門的弟子也前來報道了。
除了司北莊家兄弟三人,後麵思無邪八人,又招收到了5人,貌似都是衝著靈獸來的。
兩隻沙皮狗和鬥牛犬給了新門人,也就隻剩下一個弟子沒有靈獸了。
謝楨倒是不急,隻是給東方欲曉幾人發了信息,下次有百姓化邪祟的消息通知他一聲,他跟著去補刀。
外麵雖然風雲湧動,因為仙盟和新仙盟愈發爭鋒相對了,仙盟的討伐告示都公示了,但還沒有行動,結果新仙盟倒是先挑釁了,在一些城池驅趕仙盟弟子。
以前的同僚,現在兵戎相見,多少還是頗多感歎。
但新仙盟此舉,謝楨是真的看不懂。
仙盟為了避免生靈塗炭,雖然義正言辭,但壓下了心中怒火。
反倒是新仙盟,一個勁吸引仙盟的注意力,就像恨不得將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按理不應該啊,以前或許是為了拖延新人類弊端被發現才故意分散仙盟的注意力,現在新人類的弊端已經不再是秘密了,他們為何還繼續在進行一些不被人理解的行為。
仙盟十二聖天的掌權者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聽說在一起商議反擊的事情。
光是聽著,謝楨都不停感歎,以前仙盟對付邪祟忙不過來,現在仙盟內亂也是抽不開身。
不過大羅天倒是風平浪靜。
芝麻綠豆的小宗門,也管不了這些大事。
謝楨也以為,他也就每天看著小紙片有模有樣地訓著門人,一片安詳,結果……
深夜,謝楨本是等著所有人睡著了,在使用正畸變卡催熟麥子。
現在大羅天的人多了,光是這一片小麥肯定不夠了,還好的是他以前存了不少,他準備買一些地大麵積種靈米。
以前是沒錢沒種子沒人力,現在倒是有了一些基礎,所以種植靈米這種強大宗派基礎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買地種麥子麵積肯定得足夠大,不可能再靠正向畸變卡了,但自然成熟,一年若是能收兩季,也是難以想象的豐收了。
其實這才是一個宗派正常發展的基礎,正向畸變卡隻能作為輔助,比如快速獲取靈物種子。
謝楨一邊使用正向畸變卡,一邊思考著大羅天靈植種植的問題,這時,漆黑的夜裡,一道黑影突然進了院子。
謝楨一開始還以為來了什麼邪祟,結果,那黑影居然靜悄悄地推開了製卡室的門走了進去。
灰霧濃烈,看不清人,但謝楨敢肯定來的肯定不是邪祟了。
若不是他深更半夜要爬起來使用正向畸變卡,家裡來賊了都不知道。
但……到底是誰?
這麼輕鬆地在黑夜出入,偷摸進製卡室又是為了什麼?
製卡室除了一些製卡儀器也沒什麼東西了。
能自由出入黑夜的修士看不上那些東西吧,再說那些儀器安裝的時候多是鑲嵌進牆體的,還能扣下來賣錢不成?
謝楨心中突然一動,不對,製卡室內還有一件東西,上央宮讓他修複的那件古器。
自從李染護送那拓本遇襲後,謝楨覺得這玩意說不定有什麼天大的秘密,研究了幾天沒有結果後,就將古器藏了起來。
但他這小院也就這麼大,能藏到哪裡去,其實還是在製卡室,隻是裡裡外外大箱子套小箱子好幾層。
但稍微花一點時間,肯定也是能找到的。
謝楨心道怎麼辦?
他未必打得過對方,其他門人就更不用說了。
趕緊用水鏡卡給東方欲曉發了一條消息。
想要阻擋這古器的秘密顯世,一開始是那絕世凶祟,然後李染第二次遇襲是夜行神官。
謝楨從窗口的縫隙往院子裡麵看,夜行神官嗎?
也不知道東方欲曉能不能來得及趕過來,說起來這東西本是上央宮的。
也就一會,那黑影從製卡室內走了出來,手裡像是拿著什麼東西。
謝楨心道,完了,早知道挖個坑埋起來。
但依舊有個疑惑,夜行神官為何會冒險來登仙城取古器?
他應該知道上央宮教主宇文浩然來了登仙城,李染肯定已經將拓本交給了宇文浩然才對。
以仙盟和新仙盟現在的關係,他一但被發現,可能就是九死一生才對,沒有必要為此冒險。
也不用謝楨細想了,因為那黑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向謝楨的房間走來。
慢慢的,一步又一步。
謝楨的身體都僵硬了,夜行神官和斬妖天官一樣,是由仙盟最厲害的人物組成,是仙盟戰士。
最差都是名宿修為。
人影越來越清晰。
院子中放了一盞壽仙燈,這是才買的,因為珍寶能在晚上出門,所以買來給珍寶照明。
沒想到這時候倒是給謝楨提供了視線。
灰霧很濃,哪怕壽仙燈也不可能完全照透。
但那人走得很近。
一扇窗,隔著的兩雙眼睛對望。
那人一身紫色的神官袍,頭戴神官高帽,臉色慘白,或許是太久沒有照射陽光的原因。
夜行神官無疑!
雖然無人知道夜行神官的身份,無人知道他們是男是女,但這一身行頭在仙盟還是有記載的。
而且還不是夜行神官部門下麵的人員,而是三百六十五位夜行神官之一。
謝楨知道,那人一定也知道自己在窗的另外一麵看著他。
額頭的冷汗不由得都冒了出來。
沙啞的聲音響起:“你的膽子很大,擾亂了我們的計劃,若不是你大羅天,真正完美的新人類就將誕生,罪孽的時代就會真正的完結。”
“雖然不知道為何,讓我們不要招惹你。”
“但……你該死。”
沙啞聲中,透露著怨恨。
想想也是,那麼宏偉的計劃,甚至不惜和絕世凶祟私通合作也要完成計劃,居然被大羅天這麼不起眼的存在攪黃了,那些人對大羅天得恨之入骨到何種程度。
若不是大羅天能分辨活屍,他們繼續隱藏著實施他們的計劃,等他們成功那一天,他們就將是整個人類的英雄啊。
但一切都被揭露了出來。
現在,夜黑風高,正是擊殺謝楨的最好的時候,無人能夠阻擋。
這麼大的仇恨的趨勢下,不可能忍得住的。
至於說什麼不讓他們招惹謝楨,是誰說的?什麼人居然還能指使得動夜行神官不成,這些疑惑謝楨已經來不及想了。
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從整個身體升起。
這就是實力的壓製嗎?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眼睜睜地看著一雙白皙的手穿過窗戶,一把捏在了謝楨的脖子上。
光,一輪太陽正從遠處趕來,應該是東方欲曉。
但來不及了。
那夜行神官眉頭一皺,他不能被困在登仙城,一但打鬥,登仙城中各教主都在,他絕無生還的可能。
準備掐斷謝楨的脖子,然後轉身飛上夜空就走。
隻是,手上還沒有開始用力,窗內一個十分妖媚的聲音傳來:“你……弄疼我了呢。”
甚至還用手在他白皙的手上摸了起來。
“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倒是可以砍下來做一個擺件飾品,擺在家裡時不時欣賞一番似也不錯。”
夜行神官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感覺謝楨一瞬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