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最癲狂的教主(2 / 2)

第一製卡師 肥皂有點滑 25932 字 3個月前

但也讓東方欲曉三人心中一顫。

因為若是坐實,這事情就大條了,大羅天覆滅的時候,夜行神官部門還屬於仙盟。

那將是多麼荒唐可笑。

仙盟還自詡會徹查此事,還大羅天一個公道,結果卻是賊喊抓賊的笑話,甚至為何大羅天覆滅的案件一直沒什麼進展,也能讓各種猜測不斷。

絕對會……顏麵掃地,無言天下,特彆是無言麵對大羅天。

夜行神官掙紮得十分厲害。

但那光束如同有一種十分神奇的力量,強迫著對方開口。

嘴角破了,嘴唇都撕裂了,但依舊阻止不了聲音從嘴裡吐出來。

“夜……夜行神官,三百六十五人,儘……儘數參戰。”

最不希望聽到的答案出來了。

這也解釋了,為何堂堂十二聖天之一的大羅天,竟然被無聲無息的就那麼覆滅了。

一代大羅天教主謝挽留,那可是絕代的大宗師,仙門泰鬥,鎮壓一方的巨擎。

也隻有仙盟將近一半的實力齊出,加上那絕世凶祟,才能將這樣的人物,這樣的大羅天,覆滅得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

當世奇案揭開了麵紗。

不敢置信,不可思議,也從來不敢想象的結果。

事情的真相,往往會給所有人沉重的一擊。

時隔一年多,這樁驚世奇案才算掀開了一角。

負屈含冤,沉冤昭雪。

莫扶舟三人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是仙盟負了大羅天。

隻剩下房間內的笑聲。

如魔如癲的笑聲。

那笑聲癲狂如妖魔,淒慘如鬼泣。

正在以上帝視角觀看的謝楨:“……”

他原本以為這人是個以自我為中心,沒心沒肺的性子,甚至看淡了生死,無論是親人朋友,或者任何人死在他麵前,或許都不會有太大的感情波動,如同生死有常,大道自然一般。

但看到此時眼淚滴落的“謝楨”,他才知道,這人並非無情,隻不過很少有東西能被他放在心中罷了,他在意的也僅僅是他心中的那些東西。

莫扶舟三人也在聽著那笑聲中的淒涼,竟讓人悶得說不出話來。

滿門被滅,獨剩下這麼一兩人苟活於世。

如今真相大白於世,這心中得是何種無法忍耐和形容的滋味。

或許沒有直接化祟,都已經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克製了。

那摧得人心肝俱烈的笑聲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來。

冰冷的聲音繼續從窗戶後傳來。

“為何滅我大羅天?”

“除了那絕世凶祟和你們夜行神官,可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連續兩問,也是直接得很。

大羅天覆滅,總得有個原因,這也是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地方。

按理大羅天是隱宗,甚至都很少參與仙盟的事情,這樣一個一心修行的大宗,怎麼就無緣無故招惹了這樣的滅門之災?

不得其解。

至於凶手除了那絕世凶祟和夜行神官還是否另有其人,也等待著審訊。

那夜行神官突然麵目猙獰了起來,似乎特彆的,十分的抗拒這兩個問題。

這完全是在用意誌抵抗言靈卡的審問。

甚至能從他的□□中聽到一個“不”字。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說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這就奇怪了,哪怕剛才他交代凶手是誰的時候,也沒有抵抗得這麼厲害。

要知道,剛才從他交代凶手是誰的那一刻,他就活不成了。

但到底是什麼樣的答案,竟然比他的生命還要看重。

光束越發明亮了起來,裡麵的符文如同泉湧一般向那人湧去,這是加大了言靈卡威力審問的力度。

那人的嘴終是張開了,似有什麼聲音要吐出來。

隻是,這時異變突生。

一柄劍,自遠方而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刺穿了夜行神官的身體。

知道那劍的速度有多快嗎?就如同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超出了空間的限製一般。

能在莫扶舟,陳玄,東方欲曉都在場的時候,還能行刺成功,可見這驚懼的實力到底有多高。

非一方宗師親自出手,絕對無法做到。

而這世間的大宗師本就有數。

出手的會是誰?

那人被釘死在地上,臉色卻露出了笑意。

是那種暢快的守住了秘密,發自內心的笑。

哪怕死去,笑容依舊保留在臉上。

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甘願,如此壯烈地也要保守住秘密。

場麵一度安靜。

現在唯一的線索,隻剩下那柄殺人的劍。

不是卡片激活的仙劍,而是一柄青銅古器。

為了保證擊殺,不惜使用了一件傳承古器。

莫扶舟三人看向安靜插在那裡的青銅古劍,臉色卻是古怪了起來。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了房間內的影子,因為這柄青銅古劍他們若是看得不錯的話……是大羅天前教主,謝挽留的與世無爭劍。

劍是君子之器,凡是仙盟弟子,哪怕並非劍修,也會有一張劍卡,以此鳴誌。

劍,也就成了一個人身份的象征。

比如謝挽留的與世無爭劍,這樣的大宗師的佩劍自然天下聞名,絕對錯不了。

在即將問出大羅天覆滅的真相的時候,卻用大羅天教主謝挽留的佩劍來斬斷了線索。

三人齊刷刷地目光看向了房間內的影子。

第一,這是一種真正的折辱和警告。

第二,謝挽留的佩劍在此,也就是說殺死謝挽留並留下了這件戰利品的真凶很可能就在登仙城內。

仇人就在眼皮子低下,就在身邊。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這無異於傷口撒鹽,眾目睽睽之下的羞辱。

青銅古劍就那麼安靜地立在院子中。

四周一片安靜,那種安靜是一絲鳥蟲聲音都沒有。

“咯吱。”

房間的門終是被推開。

是一朵猩紅的血色蓮花。

莫扶舟三人對視了一眼。

那猙獰殺意讓人皮膚都有一種利器的撕裂之感。

那人徑直走向院子中的青銅古劍。

拔起,佩戴在腰間。

整個過程都沒有說半個字。

莫扶舟等人正要開口,這時那人又徑直向外走去,不緊不慢。

這是要乾什麼?

夜晚,如寂,夜實在太深,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活動的跡象。

隻是不知道何時,白色的紙錢開始飄落。

是祭奠,不知道在祭奠誰。

飄得到處都是的紙錢,似乎讓這登仙城變成了義莊,屬於一座城的義莊。

那人影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撒著紙錢,身上穿著孝服。

嘴裡念叨著什麼。

“當初還滿口仁義道德的教我呢,這下被自己人害了吧,除了一天叨叨個沒完,自己卻沒長個心眼,死了豈不是還要被人笑話。”

“還擔心我以後變成一個殺星,非得不教我修行,儘讓我背一些束縛人的東西,有什麼用?也不看看,就你還想著那迂腐的一套,彆人都拿劍捅臉門上來了。”

“你不殺人,彆人倒是殺你。”

“以前,最討厭你寶貝兒子寶貝兒子的叫著,那麼大人了,也不怕害臊,現在想想,居然還有一點懷念。”

然後聲音突然一變:“我曾經說過,你對你親兒子那麼嚴厲,說不定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死在自己親兒子手上也說不定。”

“就算死,也隻能死在你親兒子手上,他人……哪來的膽。”

莫扶舟三人跟在“謝楨”身後。

“他看上去有點不對勁。”

“這方向……好像是仙盟大廳。”

風吹紙錢,披麻戴孝之人一步一步地走向仙盟大廳。

如今正在清談會期間,仙盟教主,各方宗老,三山五嶽的上仙,都夜宿在這仙盟在登仙城的大廳府邸。

莫扶舟三人麵麵相覷,這是要乾什麼?

白色的紙錢就那麼飄進了大廳的府邸之中。

那詭異的氣氛,以府邸裡麵的人的修為自然也感覺到了。

抬頭向外看去,就看到一朵猩紅的血蓮當空,如同雪花一樣的紙錢撒下。

大羅天那位上仙?

他瘋了不成,向這裡撒什麼紙錢?

這裡的人如何尊貴,難道不知道,也不嫌棄晦氣。

終是有人沒忍住,嗬斥道:“堂堂仙盟上仙,弄得這般陰森鬼魅,你當這裡是你大羅天不成。”

“以前恣意妄為,不將仙盟鐵律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如今各方教主宗老俱在,還敢如此放肆。”

深更半夜來撒紙錢,任誰也沒好臉色。

“你到底所為何事?”

這時,血蓮中終是傳出來一句話:“血債……血償。”

聲音一落,愣是將所有人弄得麵麵相覷。

大羅天的人瘋了不成,□□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還沒有出口嗬斥,血蓮中的聲音傳出:“仙盟滅我大羅天,今日若不給一個交代,我便將這登仙城化作人間煉獄,和你們一起陪葬。”

“你們想要守衛的東西,我會儘數毀滅,你們深愛的東西,我將全部埋葬。”

嘶!

這人當真是瘋魔了。

周圍的聲音都沸騰了起來。

太不像話了。

這時,從那血蓮中激射出一柄劍,直接插在仙盟大廳前。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與世無爭。”

“謝挽留的與世無爭劍。”

也是在這時,謝楨的手如蓮花,法印如同世間繁花一樣盛開。

估計這是在場的人看過的最美的結印了。

以及陰森到極點的聲音,“諸生地藏,大羅鬼蜮,今以秘法開無間之門,凡世間冤魂厲鬼,速來應詔。”

這聲音一出,眾人總算知道這人在乾什麼了。

大羅天在十二聖天中十分奇特,他隱於山野,不怎麼參與仙盟之事,但依舊執掌仙盟十二權柄之一,穩如泰山,不可動搖。

這和大羅天的實力有關,但也和大羅天中一件世間神器有關。

無間之門。

傳說大羅天的存在,就是為了鎮壓這無間之門。

人死後,會有魂魄留存於世間,魂魄於灰霧之中,若是發生畸變就會變成邪祟。

那麼那些沒有變成邪祟的靈魂又去了哪裡?

傳說世間有無間煉獄,煉獄中有洗滌紅塵的業火,那些靈魂就是去了這無儘煉獄之中,被業火洗去前塵,然後化作最純潔的靈魂,投胎轉世,再返人間,成為一個嶄新的新生的個體。

而這神器無間之門就是一扇通往無間煉獄的通道,一直被大羅天管理著,鎮壓著,這才使得世間循環有序。

隨著謝楨的聲音,天空如同破開了一樣。

一巨大的青銅台破開蒼穹,從裂縫裡麵露出一角。

青銅台上有一猩紅青銅巨門,門中似能聽到森羅萬鬼的叫聲,那種不甘死亡,委屈,冤屈之聲,直入靈魂。

終於有教主也忍不住了:“你敢!”

謝楨笑道:“為何不敢,自許仙盟滅我大羅天起,還不許我做點什麼?”

謝楨也不怕這些人對他出手,為何?

無間之門一直置於無間煉獄之中,如今被召喚而出,也隻有他才知道怎麼將這門送回去。

若擊殺他,那麼就讓這人間永遠和無間煉獄連通吧。

不得不說,瘋狂到了極點。

那是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世間最大的罪孽,莫過於此了。

今日若不給他一個公道,他是真的會將世間化作煉獄。

這世上之人生生死死,與他何乾。

而在以上帝視角觀看的謝楨,也是臉色蒼白。

完了。

從召喚出無間之門那一刻,無論造沒有造成罪孽,都完了,這是無法饒恕的罪行。

就像是你丟下了一顆核/彈,哪怕它沒有爆炸,但不等於就沒有罪了,可以不計較了。

這家夥,這家夥是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滾刀肉啊。

為心中冤屈,他可以拉所有人陪葬。

下麵的人臉色有多臭可想而知。

氣得身體都在哆嗦。

“你口口聲聲說我仙盟滅你大羅天?”

“這豈不是世間最荒唐的事情?”

“你要尋仇,你要報複,你自管去,但彆在這裡無緣無故的發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謝楨笑了:“和你們沒有關係?”

“且問,那絕世凶祟夥同仙盟三百六十五位夜行神官,踏入我大羅天,殺我滿門,滅我全宗,此時你們哪來的臉說和你們仙盟沒有絲毫關係?”

“也對,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替我大羅天沉冤昭雪,口號喊得是震天響,什麼同氣連枝。”

“結果,包庇窩藏,藏汙納垢,儘是些滿口仁義道德之輩。”

“既然你們不願意給我大羅天一個公道,那麼,我親自來取。”

一時間一片嘩然。

這是說的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

仙盟三百六十五夜行神官齊出,滅的大羅天?

消息實在太過震驚,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任何反應。

這時,莫扶舟,陳玄,東方欲曉也到場了。

看著天空那巨大的無間之門。

這玩意一時之間還沒造成影響,但將它留在人間,那就將是這世間堪比邪祟的無窮無儘的麻煩。

心中也是一淩。

這人闖下大禍了。

不敢怠慢,在一群義憤填膺的仙盟修士前,開始解釋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現場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難道……難道真是仙盟負了大羅天。

這才讓這人變得如此瘋癲。

過了一會:“事實如何,還……還有待考證。”

但能滅大羅天於無聲無息之間的,恐怕……

“但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將無間之門召喚出來。”

“你如此行徑,怎麼對得起大羅天的列祖列宗。”

謝楨的聲音有些瘋狂:“皆是屁話連篇。”

“我今日隻要你們仙盟在這柄劍前……懺悔。”

“仙也罷,魔也罷,我今日隻要一個公道。”

以一扇無間之門,逼迫仙盟認錯。

終有人說了一句話:“即便如此,夜行神官已經從仙盟分裂了出去。”

“你有再大的冤屈,當去找他們才對。”

太憋屈了。

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將無間之門留在人間的罪孽,所以無論是教主還是上仙,都不能出手,甚至都得輕言細語好生的談。

投鼠忌器,無外如是。

隻是等將這無間之門送走,這世上怕是沒有這“大羅天上仙”的任何立足之地了。

謝楨答道:“自然是會去找他們,現在,一樁一件的來。”

那將與世無爭劍拋到謝楨麵前之人,可曾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惹瘋了一個瘋子,往往後果都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