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笑了,笑得有些古怪地看向莫扶舟:“你不該以為,憑我一人就能殺死那樣的存在吧?”
武功蓋世,仙盟唯一。
當時的帝景天教主,一代的梟雄,堪稱仙盟第一人。
彆說是華容偷襲,哪怕是任何一方教主偷襲都不可能成功。
這也是莫扶舟疑惑的一點,想當這個弑父者,這天下間還真沒人有這個資格。
華容臉色露出幾分譏諷,似故意的道:“扶舟劍仙若是對二十年前的事情這麼有興趣,不妨回去問你們離劍天的教主。”
“說起來,他可能比我還了解當年之事,我不過是恰逢其會,打開了帝景台的防禦陣法,讓人能夠自由出入,最後在僵持不下的時候遞出了那麼一劍,而真正能夠壓製住那樣存在的人,可不是我呢。”
莫扶舟的心都是一顫。
他自然聽出了華容話裡麵的意思。
20年前的懸案,他離劍天的教主竟然參與了。
這怎麼可能?
不由得看向李成道。
李成道也是感歎:“那樣的人物,又豈是一方教主能壓製得了的。”
眼神似有些回憶:“說起來,至今我都有些無法置信。”
“二十年前,十二聖天中,有六位教主曾經一起去探查過古修士最後的遺跡,聽說收獲超出了想象,他們不得不第一時間趕往帝景台,將所獲稟告。”
莫扶舟卻是皺了一下眉頭,所獲超出想象?
但據仙盟關於二十年前探索古修士最後的遺跡的記錄,並非這樣,隻不過是帶回來一些殘破的沒有任何用處的古器罷了。
不僅如此,這一次非但收獲極少,還讓六聖天弟子陷於未知險境。仙盟差點元氣大傷。
虧得如意天教主百裡驚鴻,用無限任意門,才將所有人救出。
得不償失的一次探險,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為何李成道描述的當年的事情,卻完全不同。
李成道陷入了回憶:“我隻記得當時的幾位教主興奮極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
“但不知道為何,眾人卻爭吵了起來,險些動手。”
“我不過是一介散仙,正好去帝景台參加一會好友的邀約而已,雖然如同旁觀者一般瞧了個大概,但具體內容如何,卻不得而知。”
“也是那次爭吵之後不久,永不凋零的帝景台的防禦法陣破了。”
“六位教主於帝景台之巔聯手設伏,那一戰連天地都變了顏色……”
可以想象,那是如何驚天動地的一戰。
“最終的結果你們也知道了,帝景天教主重傷閉關,二十年間再無任何消息,華容大皇子橫空出世,接管帝景天。”
“然後就是現在這般場景了。”
莫扶舟張了張嘴,愣是半響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說,當年探索古修士最後遺跡的六位教主都參與了設伏?
離劍天,勾陳天,上央宮,無情聖天,如意天,以及大羅天。
華容說道:“是不是答案很簡單?”
“可這麼簡單的答案,天下人都不敢往這一方麵猜。”
“當時明明就隻有這六方教主在帝景台,也隻有這六位教主聯手才有可能重創他。”
“但,誰敢這麼猜,即便有人敢,也不可能宣之於口。”
莫扶舟沉默了,然後道:“你父親,帝景天的教主真的死在了那一戰?”
華容聽到這人,依然忍不住眼睛縮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道:“那樣的人,又有誰殺得死,不過是封印在了我帝景天的鎮魔淵中。”
“那樣的人,除了他自己存了死誌,彆人是殺不死的,甚至說不定元神已經脫離了鎮魔淵,托身在不可知之地,又或者就在我們身邊,窺視著,等待著複仇的那一天。”
“所以才說,是重傷閉關,而不是宣布的死訊。”
莫扶舟:“……”
一代梟雄,眾叛親離,沒想到最後卻落得這麼個淒涼下場。
莫扶舟也知道為何華容毫無顧忌地告訴他這些了,原是離劍天也參與了其中啊。
當真是看似簡單的答案,卻讓任何人都不敢置信。
但疑惑的是,莫扶舟問道:“六位教主為何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華容嘴角露出笑容:“我不過是恰逢其會,具體原因你得回去問你們家教主了。”
二十年前,關於探索古修士遺跡,到底發現了什麼,導致出現這麼不可調和的結局。
華容看向正在喝茶的謝楨:“我倒是十分好奇,二十年前的事情,除了當事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謝楨喝完茶:“無趣,無趣得緊。”
都不是夜行神官,其他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
隻是頗為有趣的說了一句:“謝挽留也參與了?”
那樣的人,也會參與這樣的叛逆之舉嗎?
他倒是從未想過,謝挽留還有這樣的一麵。
“居然被他騙過去了。”謝楨嘀咕了一句:“還天天擺什麼正道君子的架子,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