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化細雨,一場甘露洋洋灑灑的降下。
謝楨心道,以後門人又多了一項宗門任務,定時拿著春雨瓶來降雨。
等將春雨瓶收起來,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靈氣的滋潤的味道。
謝楨心道,看誰還敢說他們的靈米種不活。
將流雲飛舟停在耕地旁邊的草地上,一群人門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梯子爬下,巡邏耕地特彆的簡單,隻需要走上一圈就可以了。
當然,也需要一定的警惕,那些百姓對他們的靈米看上去十分感興趣,說不定有人手欠,就偷偷挖了一些回去。
你挖一點,我挖一點,那還得了,所以絕對不能開這個頭。
巡邏的時候,得認真看看地裡的苗有沒有被偷竊。
現在,耕地裡,一串串的小嫩苗已經從薄薄的泥土裡麵鑽出來了。
一束一束的,因為是同時播種,高度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整整的一大片,全都是這樣的綠苗,看上去特彆喜人。
他們的地種了三四十來畝,謝楨將連著的一片耕地全買下了,現在都成了大羅天的產業,一眼望去,都是綠色的麥田。
才經曆過一場春雨滋潤的空氣,還有些清涼,淡淡的靈力夾雜在水汽之中,清風拂麵,舒服得很。
其實看護麥田也沒有這般簡單,還得注意除草,蟲害,及時灌溉等等。
不過現在嘛,隻需要照顧好這些小苗就可以了。
謝楨帶著人走在麥田的田坎上,頗有一番田園風情。
站在流雲飛舟上看著的李成道:“……”
麵具下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
一個人的性格當真可以多變成這般?
頭角猙獰時,如同離經叛道的妖孽,在道德和世俗的邊緣不斷挑釁。
等悠閒下來時,又如同淡薄得不問世事的山間隱士。
若不是親眼所見,連他估計都不敢相信。
謝楨帶著人巡邏完,回到飛舟上。
一群弟子還在認真討論:“陳雲豹沒能來,不然看到他種的那一塊地,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麼樣。”
“可憐的娃。”
雖然這麼說著,表情卻羨慕得很,陳雲豹可是得了大羅天兩門天下傳名的神通傳承。
謝楨走到船邊緣的李道成身邊。
說道:“急也沒用,時機未到,沒有桃花仙人的任何消息,還不如靜下心來,養精蓄銳。”
李道成:“……”
居然還知道安慰人?
說實話,感覺有點彆扭,那個不可一世,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妖孽,居然也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謝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道友在夜行神官中待了二十年,不知道是如何和其他人碰麵的?”
與其讓某個不可控的人來問,還不如他自己主動點。
李道成這才回過神:“我和其他夜行神官還是有些不同。”
除非脅迫,他是不怎麼聽令的,相信那些人也不會期待一個被脅迫之人,能事事都儘心儘力。
李道成繼續道:“和我有聯係的隻有一位夜行神官,向來都是單線聯係。”
謝楨心道,這不,新線索出現了:“細細道來。”
如今醉酒道人“已死”,那位夜行神官應該也是得到的這樣的消息。
所以,可以利用這一消息做一些文章。
比如,一個“死人”,突然用他們以前的聯絡方式去聯係對方,對方真的能忍住不想方設法來探一個究竟?
無論對方做到多隱秘,隻要有所行動,就有露出蛛絲馬跡的可能。
等飛舟飛回大羅天的院子。
李成道說道:“你要去找他?”
“此人的修為與我相比,未必能高到哪裡去,但極其擅長隱匿和追蹤,有時候我故意躲藏起來,但不出幾日,總會被對方找到。”
對方那如同貓捉老鼠,將一切都掌控的感覺,實在讓人可惡。
謝楨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就算不想去,但某人也會去的。
這時,陳雲豹突然氣慫慫的跑了回來,“不得了啦,剛才有人搶了我一個餅。”
他好不容有點感覺,能控製住那平地而起的大風了,本想著就到胡同口買個餅吃。
結果,在他們的地盤,居然搶了他的餅。
蘇子期立馬跑了過去:“是哪一宗的弟子,膽子居然這麼大?”
哼,也不看看陳雲豹是誰?
那可是大羅天的首席,他們現在在大羅天聽學,自然要維護維護的。
說完,還直接朝謝楨遞眼色,掙表現的時候啊。
謝楨也是嘴角一抽,不過弟子之間的小打小鬨,謝楨一般也不會插手。
陳雲豹帶著一群門人,氣慫慫的又出了門。
搶陳雲豹餅的人是一個小乞丐,說是小乞丐也不對,是邊城散修,跟著來參加清談會的,結果清談會都結束了,這才走到登仙城。
不得不說,消息也太不靈通。
風塵仆仆,好歹是個小散修,弄得跟乞丐一樣。
魔禮束啃著餅,他剛才餓急了,看著一個錦衣玉服的小公子手上的餅就搶過來啃。
他好歹也是邊城小霸王,平時都是欺負那些硬骨頭,這次是實在沒忍住。
心裡還在道,欺負弱小,還怪不好意思,下次遇到那小孩,還他一個餅?
正想著,突然一個碩大的火球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