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十分的警惕,就像永遠隱藏在暗中一樣。
但既然來了,就得按照他的劇本走。
謝楨清淡的聲音傳出:“想要知道那婦人的秘密,可以。”
“帶著桃花仙人來見。”
用夜行神官無論如何也想得到的秘密,來換一個人。
謝楨自然不關心桃花仙人如何,但這話出自“李成道”之口,才算合情合理。
謝楨的目的也很簡單,能引出來幾個是幾個。
隔壁的人沉默了,以前都是有求於他的李成道,現在居然開始威脅他。
說威脅他也不對,這是以他手上的籌碼,想要一勞永逸。
但比起這個秘密,無論是李成道還是桃花仙人,都太微不足道了。
想了想,道:“可。”
倒也直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一些人,一生的追求,他們背負背叛之名也要追求的理想,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乾著世間最離經叛道,最不被允許和被人理解的事情。
現在,終於是要到終點了。
非他們這些人是無法理解此時的心情,他們數代入,躲藏在黑暗中太久,劈荊斬棘,砥礪前行,時間太久,也會疲憊的,內心比任何人都期待著光明。
謝楨的嘴角都上揚了起來:“一言為定。”
這時。小二的美酒也送到了門口:“客官,你的酒到了,上好的“馬道成功”酒。”
隔壁房間的人說了一句:“恭喜道友,終得解脫。”
謝楨心裡嗬了一聲,貓跟老鼠說恭喜,也不嫌臊得慌。
隨口答了一句:“同喜。”
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不對,應該是對三方來說都達到了目的。
夜行神官將要獲得百姓化邪祟而不失去理智的秘密,從而真正的開創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太平盛世,李成道經過二十年傀儡一般的生活,也終要找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謝楨,也成功將人引了出來。
的確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半月之後,不見不散。”隔壁的人心情不錯的說了一句。
等謝楨從茶樓走出,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有幾個百姓路過。
謝楨知道,這些人中,說不定就有夜行神官的耳目。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他“醉酒道人”的身份在這半月內,不露餡。
這麼大的事情,彆看剛才那人答應得痛快,但私底下估計早已經在開始徹查了。
謝楨慢悠悠地走進一胡同,四周無人,身形就那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謝楨消失的時候,有個尋常百姓也走進了胡同,隻是看著空空無人的死胡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謝楨再次出現,已經是在登仙城外,李道成的墳墓旁邊。
墳墓已經被人掘開,看來是有些人已經來確認過了。
謝楨一笑,都不用他做什麼手腳,因為一切消息都會指向醉酒道人還活著,這本就是事實。
一個一直被掌控被操控的人,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人,夜行神官有什麼不放心的。
二十年來,醉酒道人被牽著走,已經讓夜行神官麻木了,這是最好的掩飾,醉酒道人用二十年來“演戲”博取到了夜行神官的絕對控局的錯覺。
謝楨也在利用這一點,若真是一個人偽裝了二十年,然後等對方放鬆警惕出其不意再來給出最致命的一擊,這等算計自然是相當可怕。
這個局,免去了謝楨二十年的偽裝時間,他直接利用李成道的身份,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而且效果更好,畢竟一個人偽裝得再像,也有露出馬腳的可能。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能來幾人,又會是什麼人前來。”
想必在這麼大的事情前,夜行神官這一次的行動,也不會是大貓小貓三兩隻,來些無關緊要的人。
謝楨臉上的笑更加邪魅,這世間本就像一個棋局,就看誰的手段高明罷了。
隻是,臉上的笑就那麼停留在了臉上。
謝楨用手將上揚的嘴角拉扯下來。
“又直接停在荒郊野外。”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呸,隻知道瀟灑,哪怕是將身體弄回房間在離開也好。”
“還有,一個人的笑容,怎麼可以這麼變態呢?”
謝楨摸著臉上留下的笑容,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笑容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取下臉上的麵具,罵罵咧咧了一路向登仙城走去。
等回到大羅天的小院,大羅天現在可熱鬨了。
一個“小乞丐”正雙手死死的抱住柱子,陳雲豹幾人拉著這“小乞丐”的腿一直扯,將人都淩空扯成了一條直線。
“你將我們大羅天的傳承還回來。”
魔禮束激動得小臉通紅,這一會他已經搞清楚了怎麼回事了。
大羅天的教主眼神不好,居然將一門了不得的傳承用“醍醐灌頂”的方式直接灌入了他腦子裡麵。
魔禮束大聲道:“怪我了?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