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後看到了汪美麟沒回話,追問道:“為何不回話?”
“臣妾無能,內庫無錢,養不起這麼多下人!”汪美麟低頭回答道。
孫太後聽聞,也是氣的不行,但是又不能說什麼,總不能說,把後宮之事再次交於錢皇後或者自己再次攬過來,不合規矩不說,估計自己這邊這樣一操作,前朝的那些大臣們,就該上彈劾奏章了。
“你起來吧,以後彆裁減了,也就是今年難一些,本宮相信那些下人還是能夠和皇家同舟共濟的!”孫太後對著錢皇後說道。
“謝聖上皇太後,隻是,今年若不繼續裁減,恐怕,陛下這個年就要難過了,且到過年之時,很多祭祀都無錢舉辦!”汪美麟站起來,拱手回答著。
祭祀對於皇帝和皇家來說,是最重要的,很多祭祀都需要皇帝親自參加的。
孫太後就盯著汪美麟看著。
汪美麟還是盯著地麵。
“那就想辦法熬過去,裁減用人,不是辦法!”孫太後不悅的說道。
“臣妾也一直在想辦法,若是聖上皇太後有更好的辦法,還請教導臣妾!”汪美麟繼續低頭說著。
孫太後很不開心,她也知道,皇家很多生意還在自己和太上皇後手上,沒有交於汪美麟,可讓她們交出來,她們不甘心,她們還在等著自己兒子和丈夫、太上皇朱祁鎮回來。
朱祁鎮回來了,這些錢財就能夠幫到他的。
孫太後雖然不開心,可也無法,隻能擺手道:“本宮不管後宮之事,一時也無法,本宮這幾日也想想,你先退下吧,中午你要赴宴,還需要盛裝出席!”
“是,臣妾告退!”汪美麟對著孫太後拱手,接著微微側身,對著太上皇後錢氏道:“太上皇後,臣妾告退!”
“好!”太上皇後錢氏也是微微點頭。
汪美麟麵帶微笑的離開了壽康宮,出了壽康宮的大門,汪美麟的臉色也是馬上沉下去了,錢氏是孫太後的親兒媳,孫太後肯定向著錢氏的,自己清楚,隻是沒想到,孫太後今日就警告自己,不許裁減了。
若自己從此不裁減用人,估計孫太後那邊不會再說什麼,若是自己裁減了,恐怕要出事情,誰知道孫太後會用什麼手段?
想到此處,汪美麟內心極其煩躁,一時想不到破局的辦法。
中午,當朱祁鈺和汪美麟,端酒給勳貴替兄道歉之時,讓那些勳貴家眷,異常感動,一些老人甚至哭了起來,紛紛給朱祁鈺和汪美麟跪下道謝。
土木堡戰敗,對於那些勳貴家裡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悲傷,本來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是朱祁鎮非要禦駕親征,還在邊關外麵來回折騰,讓將士們非常疲憊,這才戰敗,勳貴的家眷,也是敢怒不敢言。
因此,當朱祁鈺和汪美麟給他們敬酒道歉,可是讓那些勳貴們激動的不行,皇家可算是給了一個說法了。
而在壽康宮的孫太後也是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氣的直接把桌子上的那些茶杯,茶壺全部掃到了地上了,憤怒的喊道:“他們怎麼敢?啊?他們怎麼敢?憑什麼他們去代替道歉?他們以為他們是誰?皇家的顏麵還要不要了?太上皇的顏麵還要不要了?”
那些宮女和太監,全部跪在地上,噤聲不敢大聲喘氣。
太上皇後錢氏,也是一臉悲傷的站在那裡。
“他們可真敢做啊,替兄道歉,憑什麼道歉?”孫太後還是氣憤的喊著,無人敢回答她的問題。
“你去,你去一趟乾清宮,讓他們兩個來見本宮,立刻來見本宮!”孫太後指責太上皇後錢氏,命令道。
“聖上皇太後,恐怕不妥!”太上皇後錢氏連忙勸道。
“有何不妥?有何不妥?他們敗壞了鎮兒的名聲!”孫太後連聲問道。
錢氏看到他她如此憤怒,也不知道該如何勸,隻是過去扶著孫太後。
“立刻去!”孫太後盯著錢氏再次命令道。
“聖上皇太後,若是責問此事,到時候他們說,他們何錯之有?不該慰問那些犧牲勳貴的家眷嗎?”錢氏考慮了一番,問道。
孫太後連忙厲聲的說道:“本宮不是說不該慰問,而是不該道歉!”
“可,若這個消息傳出去,外麵的人,會如何看聖上皇太後,會如何看太上皇?”錢氏再次反問道。
孫太後一聽,也怔住了。
半響,才歎氣的坐下來,錢氏馬上招呼那些太監宮女,收拾地上的碎片。
“真狠啊!”孫太後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