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存德和朱驥從保和殿出來,兩個人一開始都沒有說話,還有這麼多公公宮女在,待兩人走遠了,朱驥笑著隱蔽的對著林存德拱手說道:“多謝存德兄了,若不是你,陛下也不會接見我!”
“客氣啥?我知道,你這個人,為人不錯!在錦衣衛這個千戶的位置,不上不下的,想要更進一步,沒有人扶持是不行的,如今這個盧忠,不怎麼管事情的!”林存德笑了一下說道。
“嗯,你還真說對了,如今這錦衣衛如此亂,就是和此人不管是有關係!”朱驥苦笑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要管事才是,陛下需要一個信得過,且辦事能力強的人,我看你不錯,所以推薦了你,不過,如何做,這個是你自己決定的,具體的,我也不懂,我就是知道,若是真的想要走的更遠,那麼就堅定的跟著陛下就行!
雖然現在還有變數,但是,若是那位真的回來了,真的繼續坐那個位置,忠良都沒有好日子過的,沒了王振,還有李振張振,奸人當道,忠良如何立足啊!想我爹,通過艱難困苦,家裡祖父,伯伯叔叔,一路支持我爹,讓我爹參加科舉,中了進士,當了一禦史,本來想著,當幾年禦史,我爹也能夠混一個主事,等到老了一天,混一個侍郎還是有可能的。
誰曾想到,跟著他去了一趟土木堡,犧牲於此,屍骨都找不到!對於朝堂來說,隻是犧牲了一個禦史,可對於我家來說,犧牲了一根頂梁柱,如今,我祖父又病倒了,我都不得不回去照顧著。
所以說,尚德兄,你得好好考慮著,你嶽父是於少保,當初於少保執意立陛下為帝,若是那位回來了,再次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嶽父能善終?你能不受牽連?
那位若是繼續為帝,大明的百姓沒有活路!”林存德背著手,一臉憂愁,小聲的說著。
朱驥聽後,也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我豈能不知?之前王振的權勢,我在麵前連狗都不如!存德兄,你不用多說,你說的那些,我何嘗沒考慮過,否則,為兄今日就不可能隨你來!”
林存德扭頭笑著看著朱驥,朱驥點了點頭。
林存德笑著拱手,對著朱驥說道:“恭喜尚德兄,即將飛黃騰達!莫忘了小弟便是!”
“哈哈,存德兄,你這話說的可就要挨罵了,為兄還要靠你提攜呢,今日所見,為兄不是呆愚之人,豈能看不懂,存德兄若在為兄麵前過於謙虛,實屬不該!”朱驥也是爽朗的笑著。
“是,是弟弟的不是了,不過不能擺酒道歉,待我守孝後,再說吧!”林存德也是笑著說道。
“不用,一杯熱茶,即可!”朱驥開心的說道。
接著朱驥就帶著林存德逛了一下皇宮,快到開宴的時候,朱驥就送著林存德到了太和殿,進入太和殿後,林存德也發現了,這裡足足有四五十桌,也隻有林存德,一人前來,其他的人家,都是一大家子,少的四五人,多的十餘人,林存德隻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
沒一會,菜肴便上來了,林存德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裡,也沒有人主意到他,畢竟林存德隻是一個文弱書生,且如此稚嫩,而且,來這裡參加的人,心中都是帶著一絲悲傷,誰還能顧得上其他人,
待菜肴上齊後,林存德他們隻是安靜的坐著,要等朱祁鈺夫婦過來。
約莫半刻鐘,外麵傳來了一個太監的尖細聲:“陛下與皇後娘娘駕到!”
林存德他們聽後,也是全部站起來,待看到了前麵的人跪下,林存德也是跟著跪下來,嘴裡麵跟著大家喊著:“叩見陛下,叩見皇後娘娘!”
“平身,都平身!”朱祁鈺此刻快步去扶那些老人,汪美麟也是如此,擺足了禮賢的姿勢,那些被扶的老人,都是哭了起來。
“都來了,起來!今日宴會,朕宣布,眾家眷,不必下跪!不必站起來回話!”朱祁鈺站在那裡,衝著大家喊道。
“謝陛下!”眾人也是跪在那裡喊著,喊完了,大家才陸續起來。
而朱祁鈺和汪美麟分彆坐在最前麵的兩桌,朱祁鈺那一桌都是男人,主要是原內閣首輔大臣曹鼐的之子,原兵部尚書鄺埜之子,原戶部尚書王佐之子...等朝堂原朝堂重臣的兒子。
而汪美麟那一桌,坐著的,也是原朝堂重臣的夫人或者母親。
林存德的父親,隻是一個七品禦史,是沒有資格到前麵去坐的。
林存德隻是安靜的坐著那裡,看著朱祁鈺招待那些家眷,朱祁鈺和汪美麟先是站起來,以茶代酒,敬所有的家眷,發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演說,林存德是提前知道宴請的目的,否則,自己也會和其他人一般,感動的落淚,跪下去謝恩等等,不過林存德看到大家跪下去了,自己也跟著跪下去。
接著就是朱祁鈺和汪美麟夫婦,開始以茶代酒,挨個桌子敬酒,和那些家眷說一番話。
到林存德這一桌,差不多是半個時辰以後,林存德也是裝著不熟,沒必要在這裡顯擺自己和他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