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汪智在林存德家中用膳,臉上的傷還是淤青的,不過問題不大,飯廳就他們兩個人,林存義非常懂規矩,知道家中來了客人,自己和葉氏是不能去的,另外,他也發現秋霜也不去飯廳吃飯。
等吃完飯,林存德就送著汪智回去了,自己則是再次到了書房看書。
兵部尚書於謙此刻和戶部尚書金濂,內閣首輔大臣陳循,刑部尚書俞士悅四人正坐在陳循的書房內,朱祁鈺執意讓五軍都督府繼續訓練京師三營,他們多次進言,皆被否決,隻是一句尊祖製,讓他們非常無奈,還無從反駁。
“該說的都說了,陛下執意如此,那就沒有辦法,那些將軍們倒是開心!”俞士悅坐在那裡,摸著胡須說道。
“戶部還有多少錢?”陳循看著金濂問道。
“哪有什麼錢,貴州有苗族叛逆,京師附近盜匪猖獗,浙閩盜匪為患,沿海倭寇也時常侵擾,加上今年戰事不斷,哪有錢重建京師三營,要我說,就不要提這個!”金濂苦笑的看著大家說的。
“此事,金尚書也和陛下說過,估計能夠打消陛下重建京師三營的決心!”俞士悅看著他們三個問道。
於謙此刻搖頭道:“不,京師三營一定要重建,否則,京城不安全,京師不安全,我們有何安全可言,此事不能短視!”
“我同意於少保之言,京師三營是要重建,但是需要掌握在兵部的手裡,而不是繼續掌握五軍都督府的手中,否則,我們就更加被動,此事,還是需要多勸陛下才是,於少保,陛下非常信任你,你多去勸勸!”陳循看著於謙提議說道。
“話是如此,但是陛下這次未必會聽我的,我勸過多次都無用,且,最近陛下的一些舉動,讓我也看不明白了!昨日下發的聖旨,你們可看到了,讓五軍都督府和錦衣衛,為那些犧牲的將士刻碑,所需費用,皆有內庫出!此舉為何?如今朝堂本來無錢可用,陛下還要如此做,雖然說錢是內庫的,但是,內庫錢糧也不多,現在也不過是抄一些宮內大太監的家,弄到了一筆銀子。
陛下和皇後娘娘,不想著節流,以備明年青黃不接之時所需,現在就如此花錢,實屬不該!”於謙此刻坐在那裡,非常不理解的說道。
“你這一說,老夫也感覺有些奇怪,你們可察覺,如今陛下,好像更加自信了,比一月前自信許多!”陳循一聽,也是說著自己的疑問。
“這點我還沒有發現,不過想來陛下如今已經熟悉了如何為帝王,自信些,也是正常的!”俞士悅看著他們說道。
“我也沒有發現,這個,該是正常的吧?”金濂也是看著他們不解的說道。
而於謙則是開始思考著,之前他就有這種察覺,沒想到陳循也有這種感覺。
“於少保?”陳循看到了於謙沒開口,便喊著於謙。
“嗯!”於謙回過神來,繼續道:“之前我就有這種察覺,主要是皇後娘娘那邊,整頓後宮,從太後手中奪取皇宮的控製權,我就有所懷疑,皇後娘娘有如此謀略,做事井井有條不說,且,城府極深!你且看她一步步控製了皇宮,估計孫太後大意了,完全沒有想到,汪皇後動作這麼快,待反應過來,已經大勢已去!”
“還真是!”三個人一聽,都是點頭。
“如今,陳閣老說陛下更加自信了,好像也是從後宮開始的,難道說,皇後娘娘還是女中諸葛?”於謙看著他們三個問道。
他們三個一聽,也是有點震驚,你看我,我看你,陳循接著道:“不大可能,且不說皇後娘娘如何,就說皇後娘娘的父親汪瑛,也不是一個謀略之人,甚至稱之為莽夫都不為過!”
於謙接著道:“你們可聽聞,如今這個賣的非常好的香皂和肥皂,聽聞是汪瑛在控製著,又有消息稱,背後是皇後娘娘,這裡麵很奇怪啊!”
“有所耳聞,傳言畢竟是傳言,未必當真,興許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出來,蒙蔽世人!”俞士悅搖頭道。
“不,我倒是認為,十有八九!”金濂突然開口說道,大家也都看著他。
金濂接著對著他們分析道:“你們琢磨琢磨!陛下執意重建京師三營,且,一直不鬆口,底氣從何而來,祖製是一方麵,可我們戶部沒錢,無錢如何重建,之前於少保說內褲靠抄家?現在想來,未必,抄家的錢糧,隻能支撐一陣子,斷不能支撐京師三營一年以上,且,就說那些武器鎧甲,馬匹糧草,最少也需要準備五十萬兩銀子!
如今皇後娘娘是抄家了許多,但是現銀可沒有多少,都是一些田產,房產,店鋪等!若要賣出去,未必有這麼好賣!而我聽聞,太後手中的那些生意,還握在手上,皇後娘娘並未掌握!”
於謙聽後,心裡一個機靈,連忙道:“你的意思是說,皇後娘娘準備用香皂和肥皂的利潤,來支撐京師三營的建設?這,不大可能吧?能有這麼大的利潤,胰子的利潤我也有所耳聞,聽聞一塊也不過二十文錢,工序複雜,時間很長!就算他們日產一萬塊香皂和肥皂,也不過兩百兩銀子,一個月不過六千兩,杯水車薪!”
“可利潤很大呢?若是超過一百文錢的利潤呢?”金濂看著於謙問道。
旁邊的俞士悅馬上算了起來:“那每日就是一千兩的利潤了,一年下來就是三十餘萬兩銀子,勉強可以維持京師三營的日常訓練了!”
“不大可能,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利潤!”於謙馬上擺手說道,陳循也是點頭,胰子的利潤他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