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瑛說完那番話,林存德感覺後悔和他說了,汪瑛也不會給自己分析出個啥來。
“賢侄,彆理他們,他們無非是擔心陛下收拾他們,從陛下開始收拾孫續宗和孫宏遠開始,他們就怕了,畢竟,現在老夫掌握了五軍營,錦衣衛也在陛下掌控當中,他們怕陛下找他們算賬。
而且,他們這幫人壞著呢,還和陛下爭奪權力,他們憑什麼?他們的權力來自於誰,他們不知道?一群長滿反骨的人,老夫就知道,這些文臣不可信。
他們現在還想著羈絆陛下的權力,找死,哼,到時候把老夫逼急了,都給他們殺了!天下讀書人多了去了,不差他們這些,殺了他們,還是一樣有人為官,且還聽話。
當然,現在不行,現在陛下需要穩住,這點老夫是讚成的,那幫人蔫壞,壞到骨子裡麵去了,賢侄以後不可學他們。還什麼勸陛下不可操之過急,若不是他們搖擺不定,陛下能這樣?”汪瑛坐在那裡繼續抱怨著。
林存德苦笑的點頭,不過,一想,汪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你和他們打交道啊,千萬小心,他們這幫人,就是握著手中的權力不放,現在看陛下沒有動他們,開始想著更多的權力了,當初王振收拾他們的時候,你是沒看到!他們誰敢站出來?等王振死了,他們開始囂張了,去打死了馬順,之前乾嘛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些文臣多忠臣,多嫉惡如仇呢?其實都是一群膽小鬼,都是貪生怕死之徒。
他們就是欺負陛下剛剛登基,且登基也是靠他們,他們認為自己能夠拿捏陛下,現在陛下這些動作,已經有了要徹底掌握權勢了,他們就怕了,擔心了!擔心到時候陛下也會收拾他們!所以才和你說這些,你甭搭理他們!”汪瑛繼續勸著林存德說道。
林存德聽後,不由的點了點頭,還真是這樣,雖然汪瑛的話,說的粗糙,可話糙理不糙,那些文臣,還真不見得有多少是忠臣,都是爭權鬥利之徒,確切的說,可能沒幾個人是真的把百姓放在眼裡的。
“反正此事,你甭管,若是他們還這樣,你看陛下到時候如何收拾他們!還想爭奪權力,找死!”汪瑛還是很氣憤的說道。
“嗯,知道!”林存德點了點頭。
“行了,我去陛下那邊一趟,把你剛剛的話,和陛下說說,對了,這件事老夫也要和陛下說,你彆怪老夫說給陛下通報消息,此事需要和陛下說清楚的,要不然,引起猜疑,可不好!”汪瑛說著站起來,看著林存德說道。
“行!”林存德也跟著站起來,當朝首輔和吏部尚書來自己家,那肯定是瞞不住的,與其讓陛下猜疑,還不如主動說了。
“就這樣,彆想那麼多,我們還能怕他們,隨時捏死他們!”汪瑛非常傲氣的說道,說完就走了。
林存德也跟出去,不過汪瑛沒讓,就讓林存德在家中看書。
很快,汪瑛便去了乾清宮,有關都察院的事情,汪瑛把林存德的意見,全部和朱祁鈺說了。
朱祁鈺聽後,坐在那裡考慮半響,道:“存德說的對,此時不宜換都察院的人,王文此人,朕之前做郕王之時,也聽聞過此人的性格,倒是可以談談!”
“是,存德也是如此說,此人嫉惡如仇,若此人願意做事情,彈劾眾貪腐官員,眾大臣也不會想到陛下這邊來!”汪瑛也笑著點頭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這兩日朕便召見王文!”朱祁鈺笑著點頭說道。
汪瑛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走了,不過還有一件事還沒有說呢,於是拱手道:“陛下,還有一事,今日,陳循和王直,去過存德府中,談及了一些事情,存德一直想不明白,就詢問老夫,老夫也想不明白,存德說,讓臣說於陛下聽聽,陛下也幫忙分析分析他們的目的!”
不得不說,汪瑛是真的維護林存德。
“他們去見了存德,他們想要乾嘛?王直這個老匹夫想要做什麼?”朱祁鈺一聽,非常不高興,上次王直就是替太後傳話,給林存德引來了殺身之禍,還好提前預知了,如今,他們兩人前往,可是讓朱祁鈺起了警惕心了。
“臣也沒有搞明白,存德把他們對話的內容一五一十和臣說了,臣給你敘述一遍?”汪瑛拱手看著朱祁鈺說道。
“好,你且坐下說!”朱祁鈺招呼汪瑛坐下,自己則是給汪瑛倒茶。
汪瑛坐下來,把林存德說的那些話,全部給朱祁鈺說了一遍。
朱祁鈺握著茶杯的手,都氣的發抖,皇權和群臣之權相爭?他們憑什麼爭?還說什麼太祖廢除宰相,才有後麵大肆屠殺群臣,還讓那些文臣不敢繼續為官了,可也不敢辭官不做。
汪瑛自然也看到了朱祁鈺的表現,於是繼續說道:“他們的膽子何其大,居然敢和陛下爭奪權力?還如此明目張膽!”
朱祁鈺沒說話,腦海裡麵就是想著林存德和陳循他們說的那些話,朱祁鈺雖然憤怒,可也知道,現如今,這兩位自己斷然是動不了的,也不敢動,一旦動了,那就要出大事了。
“嶽丈,你先回去,告訴妹夫,無妨,安心在家讀書即可!”朱祁鈺看著汪瑛說道,此時他需要安靜。
“是,陛下,臣告退!”汪瑛也是立刻站起來,對著朱祁鈺拱手,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