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坐在屋內很擔心,現在朱祁鈺雖然沒有對他們做什麼,甚至了訓斥都沒有,可,陳循就是感覺擔心,感覺自己失勢了!
故而,他一直想要找林存德,希望能夠從林存德這邊,找到改變的辦法!
其實他找林存德是沒有用的,林存德之前都告訴過他,他自己聽不進去,還是想要護著那些門生,護著那些貪腐的官員!
護著所謂的相權和君權!
始終看不清楚,相權和君權是此起彼伏的,如今的陛下要重新掌握君權,儘可能掌握更大的權力,而陳循想要阻擾,自然是要被冷落的!
隻是現在朱祁鈺不想引起朝堂有太大的變局,先從下麵的那些貪腐的官員動手,先斬斷他們的支持者,這樣到時候收拾他們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多反對的意見!
而收拾下麵的那些貪腐官員,很簡單,隻要有證據就行,且還是其他的文臣去收拾,這樣的話,有什麼問題,也是他們文臣去鬥,朱祁鈺還是可以坐在上麵,看著下麵的爭鬥!
“爹,此事找廬陵侯,廬陵侯會說?或者說,廬陵侯會幫你?”陳欽安看著陳循問道。
“老夫不知曉!”陳循搖頭說道,他確實是沒有把握,最近這半年,自己想要求見林存德,很難,林存德經常不見!
故而,陳循心裡是沒有底氣的,但是不見也要去的!
“嗯,可為何王直和廬陵侯關係這麼好呢?之前我記得,王直是很危險的,都傳王直又可能會被收拾,可現在人家好好的,還重新掌握了權力,這當然是有廬陵侯的幫忙,可,這期間,王直是有什麼改變呢?”陳欽安看著陳循繼續問道。
陳循就盯著自己兒子看著,自己豈能不知曉王直變了,可王直能變,自己能變嗎?
若是自己也變了,以後帝王是不是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可以隨意殺文臣,自己的需要守住文臣的底線!
想到了此處,陳循就恨得慌,恨王直,本來有自己和王直盯著,陛下是沒有辦法插手吏部選調官員的事情的,最起碼是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這樣還能和陛下形成製衡,可現在,王直投降了,向陛下投降了,就讓自己一個人堅守著!
即便當初王直被收拾了,選拔其他的吏部官員上來,自己也不怕,那個時候,朱祁鈺可沒有自己的人!
另外,陳循非常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反對新政,可新政,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啊,包括現在,很多大臣都是歡迎新政的,新政有養廉銀!這個是能夠極大的增加了他們的收入!
故而,陳循當初沒有想到,林存德通過用這個手段,幫著朱祁鈺拉攏了一大批文臣!
可以說,南方四省,還有現在的南直隸的那些文臣,都是陛下的人,陛下隨時調動他們上來!
那些知府,布政使,參政,參議,隨時回京,接替六部侍郎和尚書的位置!
如今,那些人隻需要在地方上等機會便可,且,其他省份到時候推行新政的話,那些參政參議,提刑按察使等等,都有可能升遷到其他的身份去,幫著朱祁鈺去控製地方!
等控製了地方,內閣和六部不聽話的那些官員,就被朱祁鈺給架空了!
這些也是陳循最近才想到的問題!
故而,他一直在想著反對的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推行新政,需要用到自己的人,不再反腐,或者說,不再如此大規模的反腐!
可這些朱祁鈺是不可能答應的!
故而陳循很愁,想著如何爭奪權力。
“爹,有些事情,我認為,你是需要和王直好好談談,聽聽他說的話,而不是現在這般,對王直如此出言不遜!否則,王直現在也不會不再搭理你,當初在南方四省的時候,你寫信給了他,讓他不要這樣收拾那些貪腐的官員,那個時候王直是沒有多大的權力的,權力全部在林存德手中!
現在他去南直隸和山東推廣,雖然是有權力了,可,我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王直不可能突然之間變成了六親不認的人,定是有緣由的!
爹,你還是需要去打聽清楚了才行,不可如此武斷!”陳欽安對著陳循建議說道。
陳循此刻還是有點憤怒的喊道:“老夫不是沒有想要和他細談過,可他一直給老夫左右言他,不和老夫說實話,你讓老夫如何談?”
“可你現在去找廬陵侯,廬陵侯就會和你說實話麼?或者說,有些是實話,可爹能聽得進去麼?爹信麼?”陳欽安也是反駁著陳循說道!
陳循聽後,啞口無言的看著陳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