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回來第九天(2 / 2)

張建萬萬沒想到,他想要汙蔑至少還準備了證據,江臣卻如此冷靜大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反將了他一軍。

有了那番話,先發製人就從張建變成了江臣,如果張建從他課桌裡翻出了試卷,彆人會覺得他栽贓,如果什麼都沒找到,彆人又會覺得他誣陷,就這麼幾句話,幾乎是把張建的前後路都封死了,讓他變得進退兩難。

張建後槽牙發疼,他發現他現在最好走的路,竟然是不翻江臣的抽屜,輕輕帶過這件事情,將重點引到江臣當眾頂撞老師身上。

可他怎麼甘心!

從高二上學期開始,江臣明裡暗裡噎了他多少次,表麵一套背麵一套裝乖讓他被人誤會多少次,陽奉陰違惹怒他多少次!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教訓他,讓他吐出這口惡氣,他怎麼甘心!

張建一張臉青白交加,還沒想出對策。

沈旭卻從江臣的話裡反應了過來,剛剛江臣沒問他是不是有人來過他座位,但是考試前確實有人來過江臣座位,而且他也確實看到了!

他驀地轉頭,緊緊盯著三組倒數第三個男生,一張娃娃臉陰沉得能夠滴水。

這個時候,幾乎教室裡所有人都盯著這片三角區,雖然大部分人看的都是張建和江臣,但沈旭就在江臣後麵,而且想到江臣剛剛的話,在沈旭變臉看向一個方向的同時,其他人也都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那一片不止一個學生,但大多都在東張西望,想知道沈旭看的是這裡的誰,隻有一個男生死死低著頭,放在桌上的手控製不住地抖,春寒料峭的,他腦門上卻布滿了冷汗。

這情形,還有誰不懂。

有義憤填膺的同學直接問出了聲:“不是吧!張誌鵬!江臣抽屜裡卷子你放的?”

還沒有人搜江臣的抽屜,大家卻已經定論他抽屜裡有試卷了,隻是,在場幾乎沒人相信江臣偷了卷子。

不說江臣穩坐年級第一這點在一班同學心裡已經根深蒂固,更重要的是,大家在一起大半年,都很清楚江臣是個怎樣的人。

他學習好卻沒有好學生的傲氣,任何人向他問題,都能得到他耐心的解答;他話不多卻從不會不理人,隻要有人與他搭話,他絕對會禮貌地回答,甚至如果對話題感興趣,還會興奮的與你聊很久;他喜靜卻也能和班上愛鬨的男生們打成一片,不論是打球吃飯還是聚餐,大家都愛叫上他……

他做事講原則有底線,即使平時脾氣再好,隻要踩到了他的底線,他都會平心靜氣的指出,過後大家依然是朋友,並不因為他的提醒而記仇,反而在心底記下他的忌諱,不會再犯。

在這個班裡,你若問誰人緣最好,極少有人會說江臣,可你若問遇到問題第一個想到誰,最信任誰,回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江臣。

試問一個本身就很優秀,為人處世進退有度,正派卻並不迂腐,有原則有底線的男生,誰會相信他偷卷子?

何況,汙蔑他的人漏洞百出,還是平時就風評不佳的張三毛。

張三毛看江臣不順眼這一點,班上同學們都知道,可張誌鵬為什麼要幫忙陷害江臣?

他們有一部分人可是記得,張誌鵬高一就和江臣一個班,當時他瘦瘦小小,放學總是被外校的人欺負,還是江臣叫上十一班的霍博幫他出的頭,如果真的是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大家的視線都是驚訝而不解的,張誌鵬低著頭看不見,卻隻覺得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滿是嘲諷。

他哆嗦著手,腦袋壓得更低,不敢抬頭看到彆人的表情。

江臣瞥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對張建道:“張老師,您要搜桌子的話,現在就搜吧。”

張建咬牙,臉上擠出一點笑來,道:“我剛剛突然想起,之前我好像是把卷子放在高一年級辦公室了,不用搜了。”

同學聽到張建這麼說,都有些半信半疑,老師們卻是不相信,張建又沒有高一的課,沒事乾什麼帶著卷子去高一辦公室,但他們都沒開口。

江臣神色平靜好似不甚在意,可想到他之前不疾不徐卻將張建裡裡外外狠狠嘲透了的一番話,大多數人都以為他會究根問底,將這件事徹底弄明白。

可他卻隻是坐下來,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繼續考試了嗎?”

張建如同其他老師想的一樣,以為江臣絕對會不依不饒,此時見他就這麼輕輕放下,臉上可見地閃過有一絲難以置信。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立刻道:“你們考試吧,安安靜靜做題,不要交頭接耳。”

說完,就率先離開了教室,生怕走慢了,江臣會叫住他讓他把事情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此時同學們心裡的江臣,其實是第一世那個沒經曆風雨陰霾,光風霽月的少年江小臣。

已經經曆兩世的江臣,和第一世班上同學們認為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他依舊堅守本心,依舊有自己的原則底線,可他為人處世的方式,以及解決問題的方式都已經和之前不同。

比如說之前樓梯間被欺負的小男孩,若是第一世的江臣,他會第一時間上去阻止,可現在的江臣,卻隻是平靜的給出幾點建議:

1、自己強大起來

2、告訴老師家長

3、提醒他不要腦子一熱去做會後悔的事情

不能說哪個的方式對,隻能說,江小臣天真赤城,江臣則考慮事情更加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