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倒是大大方方,脫得飛快,腰帶一抽,褲子一掉,衣衫一解,鞋子一甩,整個人便赤條條跨進浴桶。
實際上薛青遲也隻看到寬厚的肩膀,精壯的腰身和兩條勻稱的大長腿。
聽到薛青遲嚷嚷,太二疑惑的看著她。
怎麼了?
不是聽說夫妻之間可以看光光,其他人不能看的嗎?
青遲是他娘子呀。
然而,很快他就什麼都無法思考了。
泡在浴桶裡後,那些藥液又開始翻騰,太二感覺水溫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啊啊啊,我要給煮熟了!”
“彆出來,繼續泡!”薛青遲提醒道。
等到水溫固定下來,太二更難熬了,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密密麻麻爬滿全身,正齊心協力地啃噬著他一樣。
又癢又麻又痛,太二咬緊牙關堅持著,浴桶裡的水紅色開始慢慢變淺。
及至消失。
太二舀起一捧水,清澈見底,顏色真的沒了。
也不痛了,感覺渾身舒爽無比,充滿了力量,來幾頭熊瞎子他也能揍翻他們。
等他低頭一看,身上竟然粘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是沁出來的體內雜質。
水一衝,感覺肌膚白了好多,往日太二經常在野外跑,裸露的肌膚是接近小麥色的,和被衣衫遮住的部分是兩個顏色,但現在色調都一樣白了。
太二興奮道:“娘子,快來看呀,我變白了!”
薛青遲早跑回了屋子裡,聞言高聲回他,“你洗完澡我再看!”
兩人不覺得彼此對話有什麼,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跑到院子外麵聽牆角的廖榮聽得心火翻滾。
天道何其不公!
好白菜都叫豬拱了!
這一生氣,都忘了注意四周。
杜若端著一碗湯往院子走過來,一眼看見大少爺鬼鬼祟祟地站在二少院子外聽壁腳。
瞧見主人家秘密總是不好的,尤其如此無禮的舉動。
杜若是進不得,退不得,隻好開口道:
“大少爺,您也在這裡呀?”
廖榮猛地聽見有人說話,嚇了一跳,見了杜若,鬆了口氣,“做什麼呢?走路也沒點聲音!沒看見我正在聽蟋蟀叫呢。”
杜若差點就信了,“哦哦,這裡有蟋蟀呀。”
“我新買的蟋蟀,明天還要和同窗鬥呢,也不知道怎麼跑這邊來了,聽著聲音一路追來,都快要找到了,你一說話,又聽不見了。”
“對不起,大少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不剛剛老夫人身邊的翠玉讓我去小廚房端湯過來。”杜若被這麼一唬,登時戰戰兢兢。
廖榮假裝大方地揮了揮手,“少爺我是為難人的人麼,你要送湯趕緊送吧。”
杜若忙不迭的說道:“謝謝大少爺。”
看著杜若進了院子,廖榮暗自嘀咕:還送湯呢,怎麼也不見老太太給我送。
又想起太二他娘是廖家的衣食父母的事,歎了口氣。
什麼好處都叫太二這小子占了,怎麼輪不到天上掉個有錢有勢的爹娘給他?
杜若端著湯到裡屋放下,薛青遲見了,問道:“這是什麼湯?”
“蓯蓉羊骨湯。”杜若回道,又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補充道:“老夫人說讓二少爺行房前喝了。”
“噗!”薛青遲正喝著水,差點噴了。
敢情這是那補什麼壯什麼的湯啊,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啊,太二才十八歲,又不是八十歲,用得著這麼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