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懷胎也得十月,你們總得等的。”
“薛青遲清醒過來之後沒有鬨?這個也太奇怪了。”
“我看她的模樣,像是失憶了,什麼都忘了個一乾二淨,不然哪個高門貴女來了窮山溝不要死要活呀?”
“哦,可能當初藥下得太猛,傷到腦子了。忘了就好,安分些。”
“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行,我走了。”
房間裡的聲音漸漸沒了,那個人應該走了,期間廖榮聽得認真,“小姐”、“急著要孫子”、“高門貴女”什麼的字眼在他腦袋裡回響了一遍又一遍。
原來薛青遲竟然還是高門貴女,也是,一般人家哪裡養得出這般姿色的女子來。
陳玉娘還是他從鎮子上挑的長得最好的呢,跟薛青遲一比,就是美玉和泥巴的區彆。
不就是撒種子生孩子嘛,都是男人,太二能耕的田,他能耕的更好。
想到這,他整了整因為偷聽弄皺的衣衫,來到任氏廳堂前,任氏還坐在那發呆呢。
“咳咳。”他咳了兩下喚起任氏的注意。
任氏那顆老心臟差點沒被他嚇得停止跳動,抬頭看見廖榮站在堂前,大怒道:“三更半夜,你來這裡作甚?”
廖榮輕輕說了句:“我都聽見了。”
任氏臉色一變,厲聲道:“你聽見什麼了?!”
“那個人說的‘主子’指的是太二的親娘吧,太二他娘嫌棄太二臉殘,所以不要他,但是又想抱孫子,所以選了個身份高貴的女子嫁給太二,是這樣嗎?”廖榮頂著任氏要吃人的目光回答道。
如此看來,太二他娘身份也不低,才會對孫子他娘也要精挑細選。
任氏鬆了一口氣,“是這樣,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趕緊回去睡覺。”
廖榮站著不動。
“你還有什麼事?”任氏沒好氣道,也不知道廖榮哪來那麼大膽子,方才他偷聽要是被那個人發現了,小命早就交代了。
“太二什麼都不懂,什麼時候生得出孩子,還不如讓我來。”廖榮認真說道。
任氏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荒誕!那也是你能肖想的!”
“怎麼不能,都說子肖母,到時誰知道孩子他爹是誰。”
任氏仿佛第一次認識她的孫子,原本以為是個安安分分的孩子,不曾想骨子裡到底留著她的血脈,也會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時候。
“你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那是你弟弟的媳婦,不是你的!”
“又不是親弟弟。”廖榮撇了撇嘴。
“太二好歹教你一聲大哥!”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既然是我兄弟,把女人給我用用又怎麼了?”
任氏捂著劇烈跳動的心口,氣得夠嗆,“孽子!這是哪門子歪理,我看該給你換個學堂先生了,仁義道德沒學到半分,全學了些男盜女娼的臟東西!”
廖榮見老太太氣得厲害,也不窮追猛打,拋下一句:“奶奶您好好想想,我這輩子估計也沒多大出息了,要是我兒子能跟了您說的那個小姐,估計還能一步登天當人上人。再說,人家現在還不是催著你,我聽了好幾天太二院裡的壁角,從沒見過他們要水呢,估計還沒圓房。”
然後,廖榮溜回自己院子,留下任氏一個人。
任氏怒火漸漸消了下去,與此同時,那天晚上的血腥一幕又在她眼前浮現,這一次她看到了那個縮在角落裡渾身發抖的自己,像條待宰的狗一樣,絕望地等待自己可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