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忽然笑了。
笑意溫柔得像太陽剛落下去時的天空,帶著一絲溫柔而迷人的瑰麗。
落在廖榮眼中,卻猶如地獄深淵裡向他獰笑的惡魔。
“殺人總歸不太好,我覺得你還是繼續躺著吧。”太二微笑說道。
他抬腳碾上了廖榮的手腳關節,“哢哢”幾聲,也不知道斷了手還是斷了腳,還是全都斷了。
廖榮終於如願以償地痛昏過去。
太二滿意地看著四肢扭曲,攤成一堆肉,隻有微弱呼吸的廖榮。
忽而臉色一變,好像才想起什麼,轉頭看向薛青遲。
薛青遲早已不裝昏迷了,正坐在塌上捧著茶杯喝茶。
太二斂了笑容,一臉委屈道:“娘子,他總是惦記你,真想把他殺了。”
說著,想要緊緊抱著薛青遲,卻又嫌棄剛才用手捏了廖榮,忙找出帕子擦了擦手,像是上麵有什麼臟東西。
擦了半響,這才扔下帕子,像隻慵懶的大貓一樣,坐在薛青遲身邊,環抱著她,嘟囔道:“真想把娘子藏在屋裡,一輩子不給出去見人,這樣就沒人和我搶娘子了。”
話語裡濃濃的占有欲教薛青遲暗暗心驚。
她抬頭看著太二的眼睛,依然清澈如水,倒映著她的身影,目光裡滿是眷戀。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吧,太二還是和原來一樣。
又沒發生什麼事,怎麼會感覺太二有點黑化?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女人沒事就愛瞎想。
她伸手摸了摸太二微涼的右臉,笑道:“這是在說什麼瞎話呢,是你的又不會長翅膀飛了。”
殊不知太二自從跟周承元讀書習字,博覽群書之後,見識增加了無數倍。
書上關於紅顏薄命、紅顏禍水的案例多了去了。
那些野心勃勃的男人哪個不是憧憬著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娘子容顏如此美麗,比書上文人才子描繪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美,他怎麼能不擔心。
在這小小的大青山都整天有人覬覦娘子,要是以後到更大一點的地方,豈不是一窩蜂的人找他挑戰,或者像廖榮這樣耍陰謀詭計?
他要是能力不足,娘子肯定要被彆人搶走,或者娘子嫌棄他,跟彆人走。
太二就像守護著自家珍寶的黃金龍一樣,時刻警惕著明處暗處想要奪寶的敵人。
不知不覺就黑化了。
一番繾綣過後,太二把廖榮提起來,扔到院子裡那堆黑衣人中間,隻留了一句話:“彆讓我再看到你們。”
黑衣人都是廖家下人,此刻見到廖榮不叫也不動,手腳完全斷了一般扭曲著,魂都嚇沒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痛得不行,趕緊走近廖榮,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儘管鼻息微弱,但好歹還是有的。
當下鬆了口氣,也不敢再做什麼,他們心裡明白,廖榮要是沒了命,他們全都彆想活了。
一夥人手忙腳亂地把廖榮抬走了。
任氏在廖家大宅再一次等來她完全不想聽到的消息,仿佛每一次等待,都是命運的一次嘲笑。
“看,你總是拿那妖孽沒辦法。”
廖榮再一次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比上次傷勢還要嚴重得多,好歹上次骨頭完好,如今卻肋骨四肢齊斷。
陳玉娘同樣嚇得魂飛魄散,哭哭啼啼道:“孩子他爹,你又乾什麼去了?怎麼總是傷成這個樣子?就不能消停點,上趕著讓我當寡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