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智插了句:“就算挖到什麼,那也是歹人所為,與我們何關?廖施主,這是兩碼事,不要牽扯在一起。”
太二和薛青遲拉了張凳子坐下來,靜靜看他們狗咬狗,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
要去竹林開挖,也得等天亮再去,若真是一地孤墳,三更半夜跑過去也忒嚇人。
那三人正在攀咬之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太二想去開門,被薛青遲阻止了,這是女客的院子,要是門外站著個小姐,見著一男人開門,不嚇壞才怪。
薛青遲開了門,門外站著個身形高挑的瓜子臉女子,一身丫環裝扮,正是她白日見過的隔壁那對主仆裡的婢女。
木香給薛青遲行了個禮,說明來意:“我們小姐見姑娘這裡半夜亮起燈火,又聽見人聲嘈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奴婢過來冒昧打擾一下。”
薛青遲輕笑一聲:“算不上什麼大事,不過是半夜有淫僧想作案,被我們抓到了。”
木香大驚失色,聲音有點發顫:“您說什麼?有,有淫僧?!”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婢女,人也都守禮得很,仿佛說出這兩個詞對她而言都難以啟齒。
“是阿,誰能想到佛門淨地,也有道德如此敗壞之人,你們也儘早離去的好,這裡住著太不安全了。”薛青遲提醒道。
木香臉都變白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她匆匆跟薛青遲告彆,回房去了。
半夜被吵醒,薛青遲還困著呢,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太二撕了他在東院客房的床單,把這三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口裡也塞上布條,扔到外間角落裡。
然後,太二抱著香香軟軟的娘子,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夢,隻感覺心神疲憊的杜若醒了過來,一掀開床帳便看到外間角落裡綁著的三個大男人,頓時“啊”的尖叫起來,又把帳子放下了,整個人都是抖著的。
直到過了許久,見那幾人動都不動,她才探出半身,把椅子上搭著的外衣拿了過去,放下簾子,穿好衣服,梳好發式,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床下下來。
一溜煙跑到裡間找薛青遲。
薛青遲和太二還在賴床呢,見薛青遲旁邊還躺著個男人,杜若差點沒叫起來,不過定了定神,發現是自家主子,這才噤了聲。
太二自杜若尖叫時便醒了,這會冷眼看著她,隔著簾子杜若都能感到那野狼一般的淩厲眼神仿佛在說:“敢吵娘子睡覺,咬死你。”
杜若很想問問怎麼回事,可是領悟到太二的眼神,她立刻慫了,灰溜溜地回到外間,和被綁了一整夜的三人組相對。
了圓三人是跪著時被綁著扔在角落裡的,相當於一動不動跪了一整夜,又困又倦,完全沒法入睡,如今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
了圓更慘,手骨被薛青遲折斷了,整個手掌又腫又黑,痛得他幾欲昏過去。
直到太陽升的老高,陽光都曬到床帳上了,薛青遲和太二才起來洗漱。
洗漱完畢,薛青遲打算去竹林看看是不是真的藏了屍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