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葉走後,她回到房間,太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已經穿戴整齊,站在窗邊,看著窗外景色出神,見她進來,漠然地看了她兩眼,淡淡問道:“這是哪裡?”
顯然,他連自己身處何方都不知道。
“這是薛宅,我們兩個的家。”
薛青遲回道,她彎腰拾起了地上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石頭上裂開了一條縫隙,大概是昨晚被扔到地上砸開的。
奇怪的是,這塊石頭的能量似乎有些變化,感覺沒有昨天那樣充沛。
“我們的家?”太二自嘲地笑了笑,“我們什麼時候有家了?你不是和莫雲亭才是一對嗎?”
“這關莫雲亭什麼事?”薛青遲鬱悶地看著他,這男人自從醒來就不正常,冷嘲熱諷不說,還胡編亂造。
她把石頭放到梳妝台的抽屜裡,打算等日後有時間了再慢慢清掉上麵的負能量。
轉身看到淩亂的床鋪,昨晚滿室旖旎那一幕浮現在腦海,她臉上微熱,不好意思喊杜若進來清理房間,取了乾淨床單打算換下來。
素色的床單濕的跟剛擰乾似的,上麵還有大片顏色暗淡的血跡,太二不經意看到了,身子僵了僵,隨即臉上嘲諷更甚,冷冷道:“不是見血就暈嗎?為了裝得像一點,連血都不怕,真是委屈你了。”
薛青遲瞬間怒了,昨晚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也就算了,吃乾抹淨了竟然說她造假!
這絕對不是她的太二!
薛青遲二話不說,走到他跟前,揚起手,準備給他兩個耳光,看他能不能清醒一點,然而手還沒拍下去,就被太二抓住手腕,語氣涼薄道:“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一個翻轉,他把她壓在窗台上,伸手解開了她衣襟上的盤雲扣,然後用力一拉,她半個身子暴露在空氣中,日光剛好落在上麵,白得耀眼。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前的風光上,卻不帶一絲溫度,陰沉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看到了嗎?上麵一點痕跡都沒有,還說你不是假裝和我睡了?”
薛青遲怔住了,太二的目光太過冷漠,他看她的眼神有著掩飾不住的憎恨,之前她一直安慰自己,太二性情突變是吃了催情藥的副作用,也許過兩天就好了。
可在這一刻,她再也沒法欺騙自己,這就是另一個人,也許他靈魂裡也還是太二,可是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太二了。
這是個陌生人。
屈辱感瞬間襲來,她怒斥道:“放開我!”
太二剛準備鬆開手,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他輕蔑地笑了笑,反而把手覆了上去,嘲諷道:“怎麼不繼續裝我的娘子了?現在又要為那人守身如玉了?你說他要是知道我真碰了你,會不會嫌棄你?”
薛青遲氣得心肝脾腎肺都在疼,哪門子守身如玉,人都早被你拆吞入腹了。
她抬腳往他身上踢過去,想把他踹開,卻被他輕易地抓住了,禁錮在身側,和他貼的更緊密,他的臉在她眼中放大。
這張臉在過去的一年和她朝夕相處,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疤痕,乃至頭發,都是那樣熟悉,她閉上眼睛也能清晰描繪出每一處細節。
她的太二到底去哪了?
難道像她當初穿越那樣換了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