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良捂住了胸口,免得自己的心蹦出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一巴掌拍死,這是親生的!親生的!
饒是如此,他還是感到胸口隱隱作痛,像是卡了塊石頭一樣。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陸元琪,冷冷問道:“為什麼不能殺他?你竟然為他說話?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傳開去,會是什麼後果?”
陸元琪後牙槽都快咬碎了,她當然知道什麼後果!
她連清白名聲都沒有了!
府城那些愛嚼舌根的下賤之人,肯定把她說得汙穢不堪,和男人私奔,懷了私生子之類的。
她堂堂郡主,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馬上將孫子越千刀萬剮,讓他死都死得不痛快。
可是,若是孫子越把事情爆出去,她就徹底完了。
“父王,他不過是個小人物,我們鎮南王府是什麼地位,您又是什麼身份,和小人計較太掉價了,沒必要。”她討好地笑道。
“如果是無關的人,我當然不在意,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粒老鼠屎壞了我們整鍋湯,他敢往你身上潑臟水,就是抹黑我們王府的臉,我要是留著他,你讓外麵那些人怎麼看我們?琪兒,你什麼時候這麼寬宏大度了?”陸世良疑惑地看著自己女兒,他可不相信平日連侍女弄臟她裙角都要拖下去打個半死的女兒會轉了性子。
“我哪裡轉了性子了,父王您想多了。您真的不用在意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陸元琪懇求道。
“你能處理好?”鎮南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陸元琪咬了咬牙,昂首自信道:“能,我肯定能處理好,父王放心吧。”
她這一仰頭,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脖子,陸世良無意中掃了一眼,麵色頓時沉了下去,眼神淩厲得嚇人,“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啊?我脖子怎麼了?”陸元琪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脖子,難道有哪裡不妥嗎?
下一瞬間,她想起了什麼,攏了攏衣領,迅速垂下頭,裝作若無其事道:“在外麵沒睡好,半夜被跳蚤咬了。”
可惜。
已經晚了。
她摸脖子時曲著手,露出了一段青青紫紫的手腕,陸世良是經過多少事的人,他能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來人,把王妃給我喊過來。”他沉聲吩咐道。
陸元琪有點迷茫,喊母妃過來做什麼?
之間陸世良走到她跟前,狠狠摑了她一記耳光,怒氣衝衝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離家出走這幾天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做了什麼?”
陸元琪心中一慌,父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她哪裡露出馬腳了嗎?
“說不說?!”
陸世良目光有些陰狠,看得陸元琪頭皮發麻,縮著肩膀問了句:“父王,我這幾天都待在客棧裡,沒做什麼呀。”
“哪家客棧?”陸世良緊接著問道。
“我……我記不起來了,是三環那裡的一家小客棧,不太起眼,我隨便挑來住的,裡麵的東西可破了……”陸元琪小心翼翼地說道。
“砰!”的一聲巨響,陸世良抓起一張圓凳,用力地砸在地上,凳子瞬間散架,陸元琪驚得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