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花秋月發現她大出血的時候,她已經痛暈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淚眼婆娑的陳蓉,她哀切道:“珍兒,孩子沒了……”
“沒了啊……”蘇珍歎息了一聲。
她轉了轉頭,沒在房裡看到陸元謙。
就連這樣的時刻,陸元謙也不待見她。
真正為這流掉的孩子傷心的,隻有王妃了吧。
畢竟,這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呢。
她攥了攥拳頭,這筆血仇,她會銘記在心,沒齒難忘!
“祖父走了嗎?”她輕輕問道。
“啊?蘇老嗎?天快黑了,他早就回去了。”陳蓉回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讓廚房多給你做點補血養氣的吃食。”
陳蓉呆在這裡也難受,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蘇珍喚來春花,交代道:“你馬上去找祖父,就說我血崩了,命懸一線,求他想想辦法。”
春花有點不解,“您沒有血崩阿,剛才府裡大夫看過了,說您沒有大礙,坐個小月子就能康複了。”
“讓你去你就去,囉嗦那麼多乾嘛,要是敢給我露餡了,我把你賣到花樓去!”蘇珍厲聲道。
春花不敢多話,聽命而去。
蘇珍又讓秋月找出易大人昨晚給她的藥瓶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如果薛青遲真像易大人所說的那麼重要,她命在旦夕的話,蘇木應該會把人帶過來吧。
雖然是不受寵的孫女,但好歹是他親手喂的藥了,總有那麼一點愧疚,會挽留她的性命的吧。
她等著!
蘇木一臉焦急地趕來薛宅,帶著幾分窘迫和不安請求薛青遲去王府替蘇珍治療,以保萬無一失。
“她冒犯了你,我還要你去看病,真的過意不去,隻是……”
剩下的話他說不出口。
薛青遲早就知道蘇珍和易玄子暗結珠胎之事,倒是理解蘇木的未儘之語,隻是她沒想到蘇珍新婚第二天便小產了,看蘇木臉上有幾分頹然,她猜測蘇木應該知道真相了。
“您放心,我也算半個醫者,不會因為私人恩怨拒絕給她治療的。”薛青遲笑道。
“好,那我們現在過去。”蘇木不好意思道,又打擾薛娘子吃飯了。
薛青遲和蘇木匆匆來到王府,走到蘇珍院子門外時,卻被秋月攔住了。
“老太爺,夫人說不想見您,讓薛娘子去給她看看就好了。”秋月說道。
蘇木斥責道:“胡鬨!薛娘子是給我打下手的,又不會看病,我不進去怎麼給她看。”
秋月吞吞吐吐道:“可是,夫人說她寧願死也不想見到您……”
蘇木臉沉了下去。
火燒火燎地把他喊來,又不讓他進去,鬨什麼幺蛾子?
難道記恨他?
他都沒來得及追究她惹下的禍事,她居然給長輩甩臉色。
薛青遲卻有點奇怪,蘇珍難道一早知道她會過來?不然她的丫環怎麼開口便是讓她進去。
想到蘇珍和易玄子的關係,她提高了警惕。
“蘇老,既然世子夫人不願意見您,不如我們先回去吧。”薛青遲淡淡道。
蘇木點了點頭,外人隻知道薛青遲是給他打下手的,沒道理薛青遲一個人進去,她要是一個人給蘇珍治療,豈不是泄露了嗎?
想想也不可能。
秋月聽見這番話,急了,夫人交代她如果薛娘子來了,隻讓薛娘子進去見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