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粉撒完後,病人傷口不斷出現腐爛,他開始害怕,便躲了起來。
他的家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原本他還打算等風頭過了,帶家人離開府城,有一萬兩銀子,到哪裡都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沒想到,那些病人會傳染,府城關上了城門,他出不去,家人也被對方給控製起來了。
這人還算有幾分小心思,他說自己也沒全然信任對方,還跟蹤過對方的行蹤,見到那人進了鄧回春堂,他便心中有數,兩家一直是死對頭,鄧回春堂又想對蘇慶餘堂下手了。
“我都交代了,你們救救我的家人好不好?他們都是無辜的。”藥徒痛哭流涕道。
蘇木冷冷地看著他:“那些被你下藥的百姓難道不是無辜的?這麼多人因你而死,你有懺悔過嗎?你要是拿著錢和家人遠走高飛了,他們也會享用這筆銀子,又有什麼無辜可言。”
好好的蘇慶餘堂就被他這樣一個貪婪卑鄙無恥的小人給毀了,蘇木恨不得將他淩遲,沒遷怒他家人算好的了,還指望他們去救人,當他是泥菩薩嗎?
想到鄧家,蘇木麵如寒霜,一而再,再而三對他們蘇家出手,還搭上了這麼多百姓的性命,鄧家跟劊子手沒有任何區彆。
他不管了,這次就算拚了他這條老命,他也要把鄧裕給弄死。
他怒不可遏,打算去找鄧裕算賬,蘇源卻麵色沉重的過來找他,“父親,鎮南王下了命令,要把所有感染了的病患全都集中起來,現在已經開始抓人了。”
“什麼?”蘇木大吃一驚,“集中起來做什麼?”
“焚化。”蘇源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蘇木破口大罵,“不是都知道我們蘇慶餘堂能救人了嗎?發作的人也就算了,那些沒發作的明明還能救,怎麼也要集中起來?”
“我問過了,他們說我們藥堂一天也救不了幾個人,肯定來不及救所有人,而且,據說易玄子說,我們所謂的治好,隻是看上去好了而已,以後還會複發的。”蘇源沉重道。
“放屁!”蘇木忍不住爆粗,“什麼看上去好了,易玄子是什麼意思,非要讓這些人送死?”
一句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恐怕這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什麼目的?”蘇源問道。
“這些行屍走肉應該是他製造出來的,對他修煉有用處。”薛青遲含糊說道。
她沒把這些人體內有晶核的事情說出來,古人極其尊重死者,一般不會去解剖死了的人,若是說出來,反倒引起他們好奇,萬一對晶核感興趣,又惹出其他事情就糟糕了。
“原來是這樣。”蘇木恍然大悟。
鎮南王生辰宴的時候,薛青遲就說過要去易玄子那裡調查情況,隻是後來沒有動靜,他便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了,如今看來,一切源頭都是易玄子。
誰能想得到,國師的大弟子懷著如此詭異,邪惡的心思。
他修習的也是長生不老之術嗎?
若是長生不老是建立在這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之上,這樣的邪術不要也罷。
生老病死都是天地輪回,打破這個輪回大概要付出想象不到的代價。
身為醫者,蘇源原本也有琢磨長生的心思,如今這份心思卻徹底歇了下來。
“必須阻止這件事。”蘇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