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腦袋,她止住了回憶的畫麵。
不能想,一想就會糾結。
人就在她跟前,沒什麼好糾結的。
皇室權貴傾城而出,隊列浩浩蕩蕩,朝京郊千山寺而去。圍觀的百姓雖被遠遠隔開,也沒妨礙他們八卦。
“哎,都坐在馬車裡,什麼都看不到。”
“陛下和太子的馬車應該在最前頭吧。”
“不,肯定在中間,在前麵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中間最安全。”
“千山寺也有廟會吧,我也要去參加,沒準能一睹龍顏呢。”
“想得美,廟會在青龍峰山腳下,貴人都在山頂上,想看龍顏?除非你長了千裡眼。”
“這可說不定,萬一陛下微服私訪呢,那就行大運了……”
……
在隊列末尾,有一輛馬車,車廂裡的人正發著牢騷,“剛到京城,還沒下榻,就要我們去參加浴佛節,不就是齋戒浴佛那一套嗎?我又不信佛,憑什麼要我們跟著一起吃苦。”
說話之人,赫然是康寧郡主陸元琪。
孫子越坐在她身邊,翻著一卷書,對她的話沒有半句回應。
陸元琪見不得他裝模作樣,一把奪走他手中的書籍,怒斥道:“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郡主希望草民說什麼?”孫子越不惱不怒,越發顯得陸元琪脾氣暴躁,性格惡劣。
陸元琪被他噎了一下,她沒指望過他說什麼。
隻是他這副態度實在令人生氣。
一個小人也敢給她臉色看,真是什麼人都欺到她頭上來了。
她揚手朝他臉上揮過去,巴掌還沒落到孫子越臉上,便被一隻大手用力抓住。
孫子越淡淡道:“這裡是京城,不是府城,郡主最好先想好了要怎麼和彆人解釋郡馬臉上有掌印,再扇我耳光。”
“放手!本郡主要教訓你還需要找理由?真是天大的笑話!”
孫子越不肯放開,陸元琪惱羞成怒,兩人爭執之下,扭打成一團,陸元琪到底是女子,力氣不如孫子越,不多時,便被他束縛住雙手,壓在了身下。
孫子越看著她氣得通紅的臉蛋,伸出空著的右手摸了一把,目光輕佻,言語輕浮,“郡主要是繼續鬨下去,我不敢保證自己做出點什麼。”
陸元琪心中一驚,這人竟然敢肖想她,真是膽子肥了!
“孫子越,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讓父王殺了你!”她威脅道。
聽在孫子越耳中,卻是色厲內荏,他嘲諷道:“讓你父王殺了我?知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處境?從你離開府城那一刻起,你就被放棄了,以後你是死是活,他會在意?就算他真的在意,也鞭長莫及。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看清時勢比較好。”
陸元琪臉色煞白,孫子越的話戳中了她的心窩,疼得她卸了全身力氣。
她何嘗不知道被送入京城意味著什麼,彆說她這個郡主,便是陸元謙那個世子,也都成了棄子。
京城裡的權貴想必也都看不起他們,不然,孫子越哪裡敢給她臉色看。
孫子越見她消停了,鬆開了她的雙手,坐了起來,悠閒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娶了你,我什麼都沒撈到,這個虧也夠……”
話音未落,臉上挨了一耳光,陸元琪尤未泄憤,撲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