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他該不會是沒氣了。
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脈搏,還在有力跳動著,沒死。
蘇葉鬆了口氣,然而這人卻一動不動,似乎很緊張,她猜測他大概不會鳧水。
將兩隻手都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之後,蘇葉艱難地遊動手腳,帶著這個人從水裡浮上來,露出水麵後,昂著頭竭力往岸邊遊去。
幸虧這人雖然不會鳧水,卻也沒亂動,他要是掙紮起來,她的力氣敵不過他,彆說帶他到岸上,怕是連她都要沉下去。
遊到筋疲力儘,他們才到了岸邊。
“喂,可以鬆開了,到岸邊了。”蘇葉拍了拍那人環在她腰間的手。
那人依然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
看來是昏迷了。
蘇葉認命地把他拖上岸,檢查了一下,這才發現他手臂上有個大口子,汩汩不斷地冒著血,難怪他昏迷過去。
幸好今天的月亮比較亮,她撕了撕對方身上的衣衫,料子太好了,竟然沒撕破。
又試了試自己的,一樣結實。
隻好解下了對方的腰帶,在他臂膀上捆紮起來,幫他先止了血。
又摸黑在周圍找了一圈,尋了些止血藥草,撿了湖邊的石頭搗碎了,敷到他傷口上,做完這些,她徹底沒了力氣,癱倒在地上,儘管身上又濕又冷,合上眼沒多久,她就陷入了沉睡。
她睡過去不久之後,薛明巍痛醒過來,睜開眼,撐著手想要坐起來,手剛著地,傳來鑽心的痛。
他這才想起,自己先前替遲遲擋了一刀,胳膊被砍傷了,後來又摔下了懸崖。
隨即有點愕然。
他沒死?
他扭頭看了看躺在身邊的小娘子,見她人事不省,心中咯噔一聲,該不會是她出了事?
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氣流,他長長舒了口氣,這個姑娘也沒事。
這一放鬆,他發現自己衣衫似乎有點散亂,摸了摸腰間,腰帶沒了!
薛公子活了二十三載,從來沒試過不圍腰帶的時候。
他找了半響,這才發現,原來腰帶綁在他受傷的那隻手上,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上麵還有不少搗碎的草葉子,像是經驗豐富的人處理的。
他看著蘇葉的目光頓時有點奇異。
到底是怎樣的小娘子,才會在經曆了墜崖這麼凶險的事情後,鎮定地帶著他浮上水麵遊到岸上,又乾淨利落地解了他的腰帶包紮,還能敷上藥草?
剛才她和遲遲在一起,難道是遲遲身邊的侍女?
她仰躺在地麵上,剛好露出一張杏臉,月光照在上麵,襯得她肌膚賽雪,唯一有點不協調的是她的脖頸。
經過樹枝剮蹭,湖水濕身之後,她的衣衫也有點散亂,從敞開的衣襟,能看到脖頸周圍的大片雪白肌膚。
薛明巍眼神掠過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上麵似乎有好幾道血痕,像是雪地裡被踩出來的爪印一樣,破壞了那份完美。
她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