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點人質,他怎麼會放心讓他帶兵出征。
那個人,最提防的人恐怕是自己兒子。
“我們偷偷過去,不需要他同意。”薛青遲沒把天隆帝放在眼裡,或者說,整個皇權都不在她眼裡。
她隻關心太二和自己女兒,其他事情都不在乎。
“不,我會回來的。”他的目光中有著某種堅定,“我不打算拱手相讓。”
“你要爭皇位?”
薛青遲有點驚訝,他什麼時候對皇位感興趣了?
“我們不能躲一輩子。”
他握著孩子的小拳頭,視線落在那棵葉芽上,薛青遲瞬間明白他的考量。
也許有一天,孩子身上的異樣被人發現,或者他們異能者的身份暴露,他們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甚至可能和天下人為敵。
想要輕鬆化解其中的矛盾,必須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而話語權,則意味著權勢,或者更確切地說,皇權。
成為至高無上那個人,對於所有異常,不僅不需要解釋,甚至可以直接定義,人們也會自然而然地接受。
如同接納國師那樣接納他們這些異類。
“而且,我也有資格,沒必要放棄。”他輕聲說道。
從回到皇宮那一刻,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命運與其任人擺布,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裡。
尤其是,他有需要守護的人,希望她們過著安穩平和的生活。
而不是懷揣秘密,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好,我等你回來。”她笑道。
“我們給孩子娶個名字吧。”他突然說道。
薛青遲不擅長取名,他們兩人翻了半天辭典,想了許多個名字,也沒有看到特彆喜歡的。
直到薛青遲突然想起分娩那天晚上占據了庭院的向日葵,笑道:“不如就叫薑葵吧。”
“薑葵。”
薄唇微動,念出這兩個字,孩子似乎也聽到了,衝兩人歡快的吐泡泡,她應該不討厭這個名字。
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
離開京城前,太二將更多的人交給了薛青遲,那些是他回京後才培養出來的人。
由他們和大山大河護著他們母女,他才安心帶兵去西北。
……
得知薛青遲被冊封為親王妃那一刻,吳玉蓮砸碎了一套茶具,在寢宮裡咒罵了半天。
中秋宮宴那天,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假發被一隻黑貓抓走,光頭一覽無遺,她丟儘了臉麵。
每每想起那一幕,她就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裡,掩藏起來,好讓誰都看不到真相。
若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遭人刺殺,胸口中箭,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
可惜一切都無可挽回。
貴妃是個禿頭的事情已經是權貴圈子秘而不宣的秘密。
她甚至不想見到每日來瑤華宮請安的妃嬪們,總覺得她們笑容背後藏著嘲諷,一定是在諷刺她的光頭。
都是那隻貓的錯,她一定要找到那隻貓。
可是事後宮人幾乎翻遍了皇宮,也沒有看到黑貓的影子。
剩下沒查的地方,便隻有司靜宮和思過宮了,黑貓不在其他地方肯定在這兩個地方,它不會憑空冒出來,更不會無端端跑到宮宴上。
原先她懷疑是趙蓮蓉做的手腳,可是冊封聖旨一出,她頓時明白過來,是薛青遲做的。
她一定是聽到她和薛夫人的談話了,不但戲弄了她一把,還讓太二求了聖旨,當了名正言順的晉王妃。
她錯過了擺布太二後院的機會。
這口惡氣,不吐不快。
“去,看看那隻黑貓在不在思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