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可以。”薛青遲回道。
事實上確實有點麻煩,這個人不光摔斷了脊骨和肋骨,有幾根肋骨還戳穿了腎臟,且顱骨也有損傷,沒有即刻死亡,已經算命大。
想要救回他的命,薛青遲估計得耗儘她的異能才行,沒有個把月緩不過來。
但是不用問薛明巍,光看他臉色也知道,這個人身份非同尋常,若是真死了,他就要麵臨牢獄之災甚至償命了。
她歎了口氣,開始著手治療。
半個時辰之後,在蘇葉的幫助下,骨頭接上了,內臟也修複了,除了表麵的傷口仍然留著,基本上沒有大礙。
薛青遲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氣,有點虛脫,“我出去休息一下。”
蘇葉點點頭,繼續處理那人身上的外傷。
薛明巍看到薛青遲出來,焦急地迎上來,責備不已,“你跑進去做什麼,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快回宮去吧。”
“他沒死。”
“沒死就沒死……什麼?他沒死?”薛明巍難以置信,“他真的沒死?”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薛青遲虛弱道。
薛明巍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沒有留意到她的身體狀況,他迅速衝進內室,又得到蘇葉確認,這才出來外堂,激動道:“他沒受多少傷,太好了!”
大山給薛青遲端了杯茶水過來,薛青遲喝了兩口,問道:“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無端端推人下樓?”
“我和他什麼事都沒有!”冷不防薛明巍吼道。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臉垮了下來,也坐了下來,給薛青遲說起清河伯的事。
上次偶遇清河伯梁文廣,被他的馬車撞到,引起了梁文廣的興致,蘇葉替他解了圍,他便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
沒想到今天去白鶴樓參加詩會,又遇上梁文廣,他好像琢磨過來,自己上次被耍了,這次更過分,堂而皇之地調戲他。
薛明巍知道躲不過去,便約他單獨聊聊,義正言辭地拒絕他。
他們兩人聊天的地點就在白鶴樓六樓,也即頂樓,除了他們再沒有旁人,薛明巍覺得這種事不好張揚,才跑到六樓來。
不曾想,梁文廣見四下無人,竟然對他動手動腳!
薛明巍哪裡忍得下,用力推開他,梁文廣撞上欄杆,兩人都沒想到,那欄杆是鬆動的,梁文廣身子壓過去,直接壓垮了欄杆,從六樓摔下來。
薛明巍驚了片刻,立刻跑下樓,察看梁文廣還有一口氣,想起蘇氏醫館剛好在白鶴樓附近,立刻把他送過來了。
可是他傷得很重,蘇葉說她救不了。
薛明巍以為自己完了,梁文廣因他而死,哪怕是無心之過,他也殺了人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救活了。
興奮過後,他稍微冷靜下來,開始思考,蘇葉前後的話怎麼對不上,剛開始不是說他救不了嗎?後麵怎麼又變成輕傷了?
她是經驗豐富的大夫,不可能連受傷程度都診斷錯誤。
而且,她為什麼要喊遲遲過來?
“遲遲,你會醫術?”他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