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覺得,她和薛明巍一定是八字不合,碰到一起準沒好事。
比如第一次見到他,墜崖;第二次見到他,他帶了個快死的人過來;第三次見到他,遭人綁架囚禁。
今天用過早膳後,她便往醫館走去,醫館離蘇家在京城的府邸不算遠,平日她大概走一刻鐘就到了,可這一次,她剛走到半路,後頸突然劇烈疼痛,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是個連一扇窗戶都沒有的房間,房間內也沒有燈火,隻能借著鐵柵欄一樣的房門漏進來的過道的光看東西。
但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床榻,沒有案幾,沒有椅子,隻有一個散發著夜香味道的有蓋木桶。
以及一個人,薛明巍。
她醒過來時薛明巍還在昏迷,他躺在地麵上,緊緊皺著雙眉,似乎做什麼噩夢一樣。
房間內外一片沉寂,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心裡有點發毛,忍不住推了他兩下,薛明巍沒有任何反應。
她隻好擰了幾把他胳膊,他才悠悠睜開眼睛。
他那雙鳳目倒是好看得很,閉著眼時像個睫毛精,睜開眼後,眸子光彩流轉,攝人心魄。
蘇葉有一刹那間聽見心裡“啪”的開了朵花,但很快就凋謝了。
因為薛明巍一開口就說了句不討喜的話。
“是你?我又做噩夢了嗎?”
誰是噩夢!
她咬牙狠狠擰了一把,這才鬆手。
身為醫者,她自然知道哪裡的肉最嫩,擰哪裡最疼,薛明巍回過神來,冷冷地看著她。
她訕訕地縮回手,手撐在地麵上,往後坐了坐。
薛明巍爬起來,坐直了身子,適應了下房間裡的昏暗的光線,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邊揉著後脖頸邊問她,“這是哪裡?”
蘇葉白了他一眼,“我比你早醒沒幾個刹那。”
薛明巍得不到答案,站起來走到柵欄門邊,試圖找點線索,然而門外隻能看到左右一小段過道以及門對麵牆上的油燈,連個護衛都沒有,也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令人無從辨彆。
他重新席地而坐,沉思了一會,說道:“是有人要對付遲遲吧。”
“大概是吧。”蘇葉應和道。
她和薛明巍之間的關聯也隻有青遲了,冬至祭天驚現神跡的熱聞還沒過去,街頭巷尾至今仍在討論那位神仙娘娘,有說她是觀音的,也有說她是春神的,還有說什麼王母娘娘的,越說越離譜。
聽說有人已經開始塑像,打算把她供起來。
她當時也在現場,頭一回看到青遲發飆,這才知道她的能力遠遠超越了她和祖父的想象。
她不止能給人治病,還能讓枯木回春,甚至能讓人返老還童!
若非她和他們解釋過,這是天賦能力,恐怕他們也要把她當成神仙下凡。
有一位堪稱神仙的朋友是什麼感覺?
也許薛明巍會和她有同感。
感覺特彆危險啊!
比如現在,就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