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卓天聽了她這話,麵色果然沉了下去,也沒心情找天元帝了。
“回府!”
女子慵懶地倚在他懷裡,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唇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薛青遲和莫雲亭出宮後,坐上馬車回了同光巷,剛下馬車,便看到了一個飄揚的旗幟,是隔壁宅子屋角那裡掛著的,旗幟上黃底紅字寫著大大的“葵花私廚”四個字。
她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莫雲亭見狀,也順著她視線看了過去,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隔壁這宅子好像是國子監祭酒張大人的府邸,怎麼突然改成了私廚?”
改成私廚也就算了,這旗幟下麵還附著一道告示,告示不擱在正門,居然擱在側麵牆壁上,隻有從他們宅子這邊走過才能看得到,另一個方向走過完全看不到,一點也不符合做生意之道。
而且看看告示上寫的都是什麼東西:隻為有緣人做菜。
打開門做生意不都來者是客嗎?
居然隻給有緣人做菜!
這個恐怕是佛係廚子吧。
薛青遲露出幾分訝異之色,他說要在隔壁開私房菜,居然真的開了!
宣傳語雖然有點怪異,倒也引人注目,私廚剛開,沒名沒氣,願意上門吃飯的肯定很少。
但若是看到這樣的宣傳語,說不定起了好奇心,願意上門試試,看自己是不是有緣人。
果然,有幾個結伴路過的年輕公子瞥見告示,興致勃勃去敲門。
開門的正是青年,他看了那幾個人一眼,懶洋洋道:“你們不是有緣人。”
有個公子納悶了:“為什麼說我們不是?你的有緣人要滿足什麼條件?”
青年微微一笑,“佛曰,不可說。”
隨即眼鋒似乎掃到了莫雲亭和薛青遲,平靜無波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大步流星地朝他們走過來,朗笑道:“兩位有緣人,不如到私廚吃頓飯?”
薛青遲留意到,青年臉上的傷疤更多了,額頭、眼角、臉頰、下巴都有,硬生生把他那張好看的臉龐隱藏起來,看起來像飽經滄桑之人,連她都差點認不出來。
顯然,他特地易了容。
這是不想被莫雲亭認出來嗎?
莫雲亭聞言猶豫了一會,看向薛青遲,柔聲道:“遲遲,你想試試嗎?”
薛青遲瞥見青年垂下的手臂握掌成拳,感覺她要是敢拒絕,他肯定會把莫雲亭揍個鼻青臉腫。
什麼佛係廚子,分明是怒目金剛。
“嗯,嘗一下吧。”她回道。
那幾位年輕公子還沒走,在一旁冷嘲熱諷。
“切,什麼隻為有緣人,隻為大美人才對。”
“可不是嘛。不過這美人有點眼生啊,都城什麼時候有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我竟然沒過!”
“說的好像你見過都城所有美人似的。”
“什麼叫好像,我確實都見過!”
……
進宅之後,並未見到仆從,青年把他們帶到廳堂之後,便離開了。看樣子他本人正是廚子。
廳堂裡的陳設古樸雅致,字畫都很出色,莫雲亭頗有幾分見獵心喜,站在牆邊認真觀賞。
薛青遲卻被角落裡的搖籃吸引了目光,可愛的小奶娃眼睛正骨碌碌地看著她,她忍不住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當爹的心可真大啊。
就這麼隨隨便便把孩子扔在廳堂裡,難道不怕客人傷害孩子嗎?
“咿咿呀呀……”
孩子到了她懷裡興奮得手舞足蹈,咿呀亂叫,引得莫雲亭側目。
“怎麼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