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過來後,給莫雲亭做了處理,他慢慢蘇醒過來,睜開眼便焦急道:“遲遲呢?她在哪裡?”
“我在這裡。”薛青遲回道。
他扭過頭,見薛青遲站在床邊,這才鬆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那些人……”
他頓住了,想來是車上那個青年打發了,他想問一下對方怎麼老跟在她身邊,是碰巧還是彆有用心,可是想到她有難,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對方卻保護了她,他又有點開不了口。
“為什麼他們要帶你走?”他疑惑道。
“不清楚。”薛青遲回道,想了想,把上次的事情也和他說了。
“他們不是第一次找我麻煩了,上次在怡園的時候也出現過,多虧了隔壁家那位我才脫險。”
莫雲亭麵色頓時變了,劇烈咳嗽起來,大夫趕緊給他順氣,叮囑道:“你肋骨斷了兩根,要好好靜養,千萬不要勞神傷氣。”
莫雲亭咳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胸口起伏不平,顯然靜不下心。
“上次就出現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他質問道。
薛青遲靜靜地看著他。
“告訴了你又能如何?”
“我能……”
他卡住了。
是阿,他能做什麼?
就像今天這樣,他就算擋在她麵前,也被人一腳踢開,喊人也沒見人來,依仗的外力根本靠不住。
要是沒有隔壁那個廚子,遲遲說不定就被帶走了。
到時候他也隻能求天元帝幫忙而已。
可是他會幫嗎?
自家宅邸不是有護衛嗎?怎麼不見他們出來?
他的心一下子涼了個透徹。
果然靠彆人是沒用的,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好遲遲。
可是他哪有那樣的實力呢?
蛇神教的人是不是知道了遲遲的身份,想要把她囚禁起來,讓她為他們效勞?
據說連皇室都對蛇神教退讓三分,他根本不能指望天元帝,可是靠他自己,又無能為力。
他好不容易從那人手裡把遲遲搶過來,結果卻連她的安全都無法保證嗎?
挫敗的情緒湧上他心頭,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當年學文不學武,倘若有武力在身,他一定會做得更好。
薛青遲見他緊緊抓住床褥,滿臉衰敗之色,不由歎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身體最重要。”
她從青年那裡知道他是原身的未婚夫了,也知道他心中的執念,原身已經不在了,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靈魂,他卻隻以為是失憶的緣故,甚至不惜拋棄所有一切和大月國的人合作,把她擄來這裡。
等他好一點,她打算告訴他真相,不管他相不相信,和他相愛之人已經不在人世。
他沒必要執著下去,沒必要背負那麼多壓力。
這些壓力遲早會把他壓垮了。
……
葵花私廚。
“胡夫人正是清園主人,清園你聽說過嗎?剛開了不到一年,但已經是都城數一數二的名流聚會場所,胡夫人主持的宴會更是一席難求。”來人驕傲道。
“是嗎?請問給你們做一場私宴付多少錢?”青年微笑道。
那人噎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談錢,愕然地看著他,“你知道多少名廚寧願自己掏錢買食材,也想到清園做一回宴席?清園一個月也就舉辦一兩次宴會,哪次宴會負責烹飪的大廚不是一夜成名,從此成為各個世家宴會爭搶之人?彆人爭破頭都得不到的機會,你居然好意思談錢?”
“抱歉,我就是個俗人,做不出自掏腰包給彆人做宴會的事。”
那人沒好氣道:“那你要多少錢?”
“不貴,一萬兩。”
“這還叫不貴!”
那人瞪大了眼睛,“都城最好的廚子也就一萬兩銀子出場一次,你一個小小的私房菜廚子也敢開這個價格?”
“不好意思,我說的是黃金。”青年補充道。
那人徹底沒了脾氣。
“一萬兩黃金,那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我們請不起。”
說罷,離開了。
青年並未關門進屋,靜靜等了一會,那人竟然回來了。
看到青年等在門口,那人怔住了,“你早就料到我們夫人會同意你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