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蛇王生辰祭祀還有三天,都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這件事,自然是清園被焚毀之事。
都城很多百姓在清園被毀之後,才知道那裡原來是貴婦天堂。在此之前,他們隻當那裡是權貴人家舉辦宴會的地方。
沒想到一場大火,燒出了一群衣衫不整的貴婦,這些貴婦平日裡都有頭有臉,誰能想到她們不過是去清園廝混。
儘管大月民風奔放,但是有些事私下做了也就做了,關起門來誰也管不著,但暴露出來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那不是堂而皇之往夫家臉上甩耳光嗎?
她們灰頭土臉地回家之後,便傳出了合離的緋聞。
不過和她們比起來,更令人唏噓的是清園主人胡夫人,聽說她深陷火海,下人未能及時把她救出來,她自己從火海裡衝出來的時候,已經燒成了一個火人,彆說頭發眉毛,就連肌膚,都燒得慘不忍睹。
據說她醒來後接受不了自己的模樣,瘋了。
她這一瘋,清園自然樹倒猢猻散,下人跑了個一乾二淨,淨王心善,看在故交的份上,把她送進了尼姑庵,免得她無人照顧,遭人踐踏。
消息傳到薛青遲耳中的時候,她立刻看向正在床榻上陪小葵花玩耍的青年,笑道:“你好像提過胡夫人,昨天又說要去見故人,這把火該不會是你放的吧。”
青年頭也不抬,應道:“是我放的。”
“官府還在找縱火賊呢,會不會懷疑到你身上?”薛青遲問道。
“隻有胡夫人知道是我放的火,不過她已經瘋了。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薛青遲自然知道。
“對了,小葵花昨天會喊娘了。”她洋洋得意道。
青年寵溺地看著她,“你以為都是誰教的?”
這些日子基本是他帶孩子,誰叫孩子喊娘的那還用說。
薛青遲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在床榻上坐下來,把孩子抱到懷裡,指著青年道:“寶貝,喊爹,爹爹……”
“涼。”小人兒奶聲奶氣道。
“不是涼,是爹。”
“涼。”
“爹。”
“涼。”
……
教了好一會,薛青遲被打敗了,小家夥隻會喊娘,壓根不管她教的是什麼,明明說錯了還笑嘻嘻地看著她,像是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叫爹爹。”青年突然插了句。
薛青遲笑道:“她還不會叫吧。”
沒想到下一刻就被打臉,小人兒特彆清晰地叫了一聲“爹”。
她盯著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佯裝生氣道:“剛才都是糊弄你娘是不是?”
小人兒湊過來,親了她一下,糊了她一臉口水,口齒不清道:“涼。”
薛青遲心裡立刻萌化了。
“哎,真是乖寶貝,看在麼麼份上,娘原諒你一次。”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之際,下人突然敲響了門。
“夫人,公主殿下看望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