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本宮並不是讓妹妹向本宮看齊。本宮不忿父皇有三宮六院,母後卻隻能獨守空房,想要平等一點,這才多招了幾個郎君入府。沒想到那些文人士子狹隘得很,天天罵本宮放蕩不羈,有傷風化。”
“妹妹不是俗人,想法肯定和他們不一樣,是不是?”
趙蘭茵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薛青遲能說什麼?
其實你完全可以自己當女皇啊。
隻是後院跟男人看齊算什麼,在朝堂上跟他們平起平坐,甚至讓他們跪地磕頭,豈不是更霸氣?
天元帝命不久矣,又沒有子嗣,說不定還真會傳位給長公主,到時候大月國就能迎來一個女皇了。
當然,前提是把慶王給乾掉了。
“殿下不是一般人。”她感慨道。
趙蘭茵高興起來,“本宮就知道妹妹和本宮聊得來,不像阿轍,本宮每次想納新郎君他都絮絮叨叨,覺得本宮在放縱自己糟蹋彆人。”
“阿轍是?”
“阿轍就是本宮皇弟阿,他的想法和本宮完全反著來的,登基三年了,彆說立後,後宮連一個妃子都沒有,大臣們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折子,偏偏他自己心軟,說自己病入膏肓,不知道哪天就去了,不想耽誤彆人。而且他說過,就算身子沒事,此生也隻願和一人白頭偕老。可惜至今也沒遇見合適的人……”
說著說著,她麵色哀傷起來。
沒等薛青遲說點什麼,她話鋒一轉,笑容又冒了出來。
“不過,本宮倒是覺得,阿轍和妹妹挺相配的。”
薛青遲嘴角抽了抽,看來她確實覺得她和莫雲亭十分不相配,為了拆開他們,不惜把天元帝都拎出來當誘餌。
挖牆腳的決心可以說非常大了。
剩下半途,基本上是趙蘭茵在推銷她弟弟,諸如對方如何年少有為,如何心地善良,如何忠貞不二……
薛青遲若不是知道她說的是天元帝,還以為她在說哪個鄰家少年呢。
嗬,一個乾掉了幾乎所有對手的善良天子。
當她隻有三歲嗎?
進了宮,趙蘭茵一陣風似的拉著她跑到禦書房,興衝衝道:“阿轍,你看姐姐把誰帶來了!”
天元帝正在批閱奏折,聞言抬起頭來,看到薛青遲,麵上帶著幾分驚訝。
“莫夫人,您也進宮了?”
趙蘭茵笑道:“她聽說今天是你生辰,特地進宮幫你看看身子。”
天元帝苦澀地笑了笑,“我這身子,不看也罷。”
“說什麼喪氣話呢,等莫夫人想起來,揮揮手就能把你給治好了。”她嗔怪道,轉而看向薛青遲,“妹妹,你先幫他看看,我去看看宴席準備得怎麼樣了。”
說完也不給薛青遲反應時間,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禦書房裡霎時隻剩下薛青遲和天元帝兩人。
天元帝坐在椅子上,一如既往地麵無血色,仿佛光是好好坐著就耗儘了所有精力。
他輕咳了兩聲,替趙蘭茵道歉道:“不好意思,長姐有點任性,害你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薛青遲靜靜地看著他,“我也有些疑問,想要請教一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