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找到那隻黑貓,把寫好的字條包在帕子裡,綁在了貓腿上,又把黑貓放到鳳儀宮邊上的一棵樹上,示意黑貓爬上去,跳回鳳儀宮。
許是她給黑貓喂了兩條魚乾的緣故,它頗為聽話,乖乖地爬回了鳳儀宮。
然後,她在宮外等了半天,也沒見那貓出來。
難道薛青遲沒有發現看到黑貓身上的帕子?
還是她不願意合作?
或者她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根本做不了什麼?
她出來這麼久,疲憊得很,隻好回去含光宮睡了。
睡醒已是傍晚。
聽見宮人在喊,“哎,怎麼有隻黑貓,它朝寢殿跑過去了,快把它趕走,不要讓它驚到娘娘……”
薛青羅立刻起來,阻止了宮人的驅趕。
“這隻貓我認得,你們不用管了。”
黑貓一下子跳到了圓桌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
它的腿上依然綁了一張帕子,但已經不是薛青羅先前綁上去那張。
她心中一喜。
薛青遲這是有回應了。
她把帕子取下來。
裡麵包著的有一張便箋,還有一塊……麵皮?
白白軟軟的,像是從包子上撕下來的一小塊麵皮。
“什麼東西?”她嘀咕道。
該不會是剛好在吃包子,不小心掉進去的。
她剛準備扔掉,卻發現那隻黑貓虎視眈眈。
眼裡滿是垂涎之色。
它想吃這塊麵皮?
薛青羅大方地把它放到了桌子上,對黑貓笑道:“吃。”
黑貓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麵皮,貓眼裡竟然露出一絲掙紮。
很快,它做出了決定,再次伸出舌頭,準備把麵皮卷入口中,薛青羅一把拍開了它。
她看完信箋了。
信裡隻有一句話,“麵皮遇水即溶,給薑太一服用,即可任你宰割。”
這塊麵皮居然這麼重要!
薛青遲怎麼能隨便擱著,她差點就拿去喂貓了。
薛青羅小心翼翼地捏著麵皮,把它放到一個瓷瓶裡,然後塞上瓶塞。
黑貓露出遺憾的目光。
她去淨手回來,發現黑貓居然還不肯走,眼睛一直盯著瓷瓶。
她把它趕出去了。
心中不免疑惑,那貓舔了一口也沒事,好像還挺想吃這塊麵皮的,這東西真的能對付薑太一嗎?
任她宰割是什麼意思?
有迷藥效果嗎?
為什麼不直接給她毒藥?
薛青羅把瓷瓶攥在手裡,忽然有點不太確定薛青遲是不是認真的。
不會耍她?
此後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月,薛青羅越來越慌,特彆是看到自己的肚皮跟吹了氣似的,越漲越圓。
拉伸太過,肌膚幾乎是透明的。
甚至能看到腹中胎兒。
隻觀察了一次,她就不敢細看了。
她看到了尾巴。
她的孩子也是怪胎!
她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而薑太一,也再次出現在她寢殿,帶著他的作畫工具。
饒是薛青羅早有心理準備,在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退縮。
“陛下,這針是不是長了點?”她怯聲道。
“不,剛好。”薑太一微笑道。
“我能先去一下淨室嗎?”
“可以。”
薛青羅去了淨室,找出藏有麵皮的瓷瓶,把麵皮倒了出來,捏在手裡。
出去之後,她殷勤地薑太一倒了杯茶,把麵皮放了進去。
見它果真瞬間融化在茶水裡,她鬆了一口氣。
柔順地把茶杯端到薑太一唇邊。
“陛下,作畫時間是不是挺長的?您先喝杯水,不然待會要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