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遲教育道。
“明白了,母後。”小葵花乖巧道。
不過,薛青遲發現這葡萄吃完了,好像疲憊感少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這件事沒被她放在心上。
倒是小梨子發現姐姐再也不給自己喂果汁之後,有點鬨情緒,哭嚎了好幾次,見薛青遲絲毫不心軟,才委屈兮兮地接受了現實。
第二天,她兌現承諾,帶著小葵花小梨子去逛街。
也許是因為上次在城主府門口露了一下麵,有不少小攤販記住了她的麵容,以至於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受到了熱情招呼,而且說什麼都不肯收他們的錢。
到了小葵花心心念念的豆腐花攤子,攤販是個年約七旬的老翁,對方笑容滿麵地給她盛了一碗,不料小葵花剛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推開木碗。
“怎麼了?上次你吃的也是這家,不是說很好吃嗎?”薛青遲問道。
“味道變了,臭臭的。”小葵花回道。
老翁麵色大變,趕緊澄清:“這豆腐花絕對是新鮮的,草民剛做好就拎過來賣了,剛才好幾個客人買了,他們都說味道很好。”
“是臭的。”小葵花重複道。
老翁惶恐得手腳不知道放哪裡好,生怕薛青遲治他的罪似的,“噗通”一聲跪下了,“草民保證豆花沒問題,娘娘若是不信,草民吃給您看。”
說著,他舀了一大碗豆花,一股腦全倒進嘴巴裡,差點嗆著了。
“您彆急,不一定是您的豆花有問題。”薛青遲說道。
但是她相信小葵花沒有說謊,於是她也嘗了一口那碗豆花,確實帶著腥臭味,剛送進嘴巴她就察覺到了,忙吐到了帕子上。
老翁麵色都白了。
“我沒加東西,除了豆子、點鹵和水,沒彆的了,剛做好的怎麼會有臭味?”他竭力爭辯道。
若是普通人當然嘗不出來,可薛青遲和小葵花五感比尋常人要敏感得多,她們能辨彆出來。
她隱隱感覺到,這個味道在哪裡聞過。
“您做豆花的水是哪裡的?”她問道。
“井裡的。”
“麻煩您帶我們去看看那口井。”
老翁傻了眼,這是不追究他的責任了?可是井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水有問題?
可他沒覺得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阿。
老翁一頭霧水地帶著薛青遲等人去了他住的巷子,他住在三環,家裡的院子沒有挖井,水都是去附近公用的水井打的,那個井的水又清又甜,做出來的豆花味道很好,向來很受歡迎。
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吃出臭味。
該不會是娘娘和殿下這些貴人吃的水太好了,所以嫌棄他的豆花吧。
“娘娘,就是這口井。”老翁把他們帶到了井邊。
井邊有不少提水洗衣服的人,見官差來了,一臉緊張,生怕是衝自己來的。
等侍衛解釋過後,他們飛快提著水桶離開了,連放在搓衣石板上的衣服都扔在那裡忘了拿。
薛青遲讓人提了一桶水上來,沾濕了指頭,嘗了嘗味道,果然,同樣帶著淡淡的腥臭味。
這味道讓她感到特彆不舒服,不知道普通人若是喝了,會不會出問題。
“您一直是用這口井的水做豆花的?”她問道。
“是,幾十年來都是。”老翁回道。
小葵花上次很喜歡吃他家的豆花,應該味道沒問題,這次感覺臭,說明是期井水出了問題。
不知道是地下水整體變味,還是隻有這口井變了。
她立刻讓人展開抽樣調查,取了眾多水樣過來,不多時便發現,私宅水井的水都沒有腥臭味,公共水井的全都有,頓時意識到,這是人為而非自然的原因。